我说这话,声音都变了而不自知。
我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但凡没跟太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家,都没好结果,釜底抽薪啊。”
我爹差点一掌拍碎了桌子。
“混账!简直反天了!”
“大逆不道!这是要株连九族的罪!”
“圣上,不如我豁出去了,杀出一条血路。”
“我就不信那老妖婆的破烂防御军,能地得过我的属下!”
“急于敛财,不就奔着谋反去了吗!”
爹这直性子,要不是教养在那,早就破口大骂了。
“不论是先帝爷,还是您,筹集资金也是为救助难民和灾民于水火。”
“这种造福的事情,倾家荡产,我也不觉得如何。”
“这老妖婆,当真是霍乱朝政!”
我心中难过得很。
“太后一开始,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我来的。”
“是女儿的任性妄为,不但害了咱们全家,还害了圣上。”
“爹娘,不如我们就听圣上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爹气得不行。
“何出此言?”
有些事情我是无意中在宫中听见的,但我不想让南宫泽言更加难受,就暂且没提。
可如今形势紧迫,偷听到的事情,怕是要成现实了。
现在说出口,大家还有的商量,不算迟。
“我不是跟娘进宫了吗,其实还听了一些宫人们私下的议论。”
“直到您提逼宫之前,我都没当真。”
“太后荒谬得很,大好河山竟然要赠与他人之手。”
“南宫泽言你素有战神之名,而且我爹手握兵权也是跟你一心的。”
“太后想要……”
“她想要废黜圣上,另立新帝登基。”
“可口说无凭,我没有实质上的证据。”
娘叹气。
“将军府已经被封了,我们没得准备。”
“真是措手不及,虽说有小儿建立的密道,但也得保证出口处无人,才能行事。”
“密道,就是最后的一线生机!”
“太后这个毒妇,什么疯事都干得出,不如听兰儿的一句劝。”
“活着,就是希望!”
幺弟闷闷地念叨了一句。
“长姐,我们当真要去圣上的关外领域避避风头?”
我冥思苦想,抬眸看向脸色十分淡然的南宫泽言。
“圣上,我觉得原本关外您的领域作用,就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既然我们全家迁过去,不如带上其他的忠义之士一同前往。”
“一部分人留下解决内忧,我们在关外的人,借此机会打造更坚固的城池。”
“换句话说,就是将关外打造成第二个登基之处!”
全家人听完我说的话,愁眉不展。
还是我娘拿了主意。
“兰儿,我们都听你的,也为圣上争取新的机会,扩大领土!”
“你们新婚夫妇,也不宜刚新婚就各奔东西。”
“大家在一起,有事好办好商量。”
“现在还不是太后逼宫的最佳时机,不然我们就当若无其事,不要打草惊蛇。”
“封后大典,也不是太后动手的最佳时机。”
我娘说到这,南宫泽言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
难不成,太后是准备……
他不说出口,我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们达成一致,像是没事人一样各回各府,圣上也回宫了。
新住址的把守,都是太后的亲信,一个个的势利眼得很。
我家的情形,真是今非昔比,只比阶下囚好一点而已。
将军府的所有主仆都被赶进小坡院落,简直像是难民营一般。
“还以为自己是将军府的千金少爷,老爷夫人呢,省省吧!”
“个顶个都给我老实点!小心棍棒伺候!”
狗奴才们叫嚣着。
爹倒是不惧怕这些杂碎,破口大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