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曾的速度很快。
为了在光头委座面前表现自己，也为了窃取这份功劳，他发动了党务调查处在沪上的所有人手。
通过各种渠道，仅仅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已经获悉到了案件详情。
拿到了东洋人海陆军司令部的人员死伤名单。
翻译电文以后。
看清了里面的详细内容，徐恩曾当场就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不管徐恩曾如何惊疑不解，收取到了这份关键信息，他还是要上报的。
来到委座官邸。
徐恩曾原本是想要直接去面见光头委座，可是在侍从室门口，他遇到了戴玉农。
看到戴玉农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焦急忧虑之色，徐恩曾不厚道地笑了。
他走上前去，就要调侃嘲讽戴玉农几句。
却不想他刚有动作，就被侍从室的武官给拦截了下来。
“徐处长。”
“委座有命，让你来了以后，立刻陪同戴处长一起去见他。”
听到这个讯息，徐恩曾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一旁的戴玉农则是冷冷的笑了。
“哼！”
“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想背后给我捅刀子，小心自己掉到坑里去。”
因为身旁有侍从室的武官，徐恩曾哪怕是心中恼火，却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他只能恨恨地瞪了戴玉农一眼。
然后就跟随在那武官的身后，一起来到了委座的办公室门前。
敲响了房门。
出乎徐恩曾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打开房门的，不是委座的贴身侍从。
而是在国府享有盛名的李宗刃。
“李部长！”
“嗯，是你们两人啊？”
“进来吧。”
作为桂系狼兵的直接掌控者，国府足以排进前五的实权派大佬，李宗刃此时还担负着国防部长的官职。
他的辈分也很高。
倒也能以上位者的态度，去面对徐恩曾和戴玉农二人。
徐、戴二人，在李宗刃面前也不敢放肆，敬礼过后，才跟随在李宗刃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委座办公室内。
“蒽增，你来了？”
“沪上的消息确认了么，这一次日租界海陆军司令部爆炸，东洋人的损失有多少？”
说到底，这才是光头委座最关心的事情。
他也没跟徐、戴两人客套。
见面第一句话，就直接询问起了沪上海陆军司令部爆炸事件的具体详情。
“委座，已经打探到了。”
“这是沪上地区，党务调查科潜伏小组，刚刚从敌人内部获取到的机密信息。”
“请你查阅。”
徐恩曾一脸恭敬之色，他迈步上前，便将手中文档递交到了光头委座手中。
光头委座也没含糊，点了点头后，便直接打开了手中文档。
目光扫过，他的眉眼立刻挑了起来。
“怎么……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谋划了这么大的行动，收获只有这么一点吗？”
话音未落，那被光头委座拿在手中的文件夹，已然是跌落在了桌案上面。
“发生了什么事？”
“委座，你倒是说话啊！”
李宗刃的身份地位特殊，在国府内部，他和光头委座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可细细评说的话，说是合作者其实更为恰当。
面对这种情况，戴玉农心中疑惑，不敢追问详情。
可李宗刃敢啊。
他一步迈出，直接来到了光头委座的办公桌前，张口问出了心中疑惑。
“哎。”
“时也命也，苍天不公啊。”
“宗刃，你还是自己看吧。”
委座摇了摇头，重新从桌上拿起了电报文稿，抬手递送到了李宗刃身前，而他自己呢，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又是黯然的叹息摇头了数声。
李宗刃心中疑惑。
先是不漏痕迹的，偷偷瞥了光头委座一眼，这才低下头来，向着手中的文件夹看去。
两三分钟后。
李宗刃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文件夹，同样是摇头叹息了起来。
“时也命也！”
“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光头委座和李宗刃两人的特殊表现，落在戴玉农的眼中，更是让他疑惑了。
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是足以惊天动地的功劳啊，怎么光头委座和李宗刃会这般表现呢？
难道真的出了意外？
还是说，叶少鸿哪里发来的信息有误，欺骗了他？
心中疑惑不解，戴玉农就侧身向着徐恩曾看了过去。
徐恩曾是真小人。
感受到了戴玉农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冷冷一笑，嘴角更是悄然勾起了一抹嘲弄之色。
看得戴玉农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去，抬手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玉农，你大早上就过来了，还没有了解到沪上东洋人海陆军爆炸案的详情吧。”
“你自己看看吧。”
戴玉农的踌躇犹豫，没有瞒得过光头委座，他轻叹了一声，终于是张口说话了。
“给你。”
“不管这一次的成果如何，你们特务处谋划的这场行动，还是有意义的。”
“只是成果么，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李宗刃在将文件夹递送到戴玉农身前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浮现着黯然失望之色。
“好。”
“我先看看。”
戴玉农接过文件夹，迫不及待地将其打开。
简单的查看过后，戴玉农的双眼立刻就睁大了，脸上也浮现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昨日晚间，东洋本土有舔蝗特使抵达沪上，海陆军司令部高官为其召开欢迎酒会，人员大多不在海陆军司令部中？”
“这……这，怎么会这样呢？”
“哎呀。”
“少鸿啊少鸿，行动之前，你怎么不提前打探清楚消息啊。”
“好好的一次行动，居然因为这一突然变故，错失了绝佳的机会啊。”
“哎呀，心疼啊。”
确实。
戴玉农是真的心疼了。
疼得他心肝脾肾肺都隐隐有一种撕裂感。
明明是一个惊天的功劳，却因为这一突然变故，最后只能落得一个虎头蛇尾，草草了结的结果。
还间接的打草惊了蛇。
戴玉农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这次事件了。
“你也别怪他。”
“东洋舔蝗特使抵达沪上，这本就是机密信息，短时间内，是很难打探清楚的。”
“而他们制定的计划，风险也很大，为了支援前线抗战，准备齐全以后，当日就发动爆炸袭击，这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只是可惜了，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以后再难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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