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甜面酱,五根辣的。”
“好,稍等啊。”
大妈慢慢翻滚着年糕,又给江小暖拿了两只喜蛋。
“吃喜蛋有讲究的,喏,从尖尖的这边敲开,先把里面的汤吸掉,然后再剥开吃,像我这样。”
江小暖做示范,敲开了尖的一头,便用力吸了口,温热的汤汁全涌进了嘴里,可不同于以往的鲜美,这次的汤汁腥的很,比鱼还腥。
“呕……”
江小暖一阵恶心,跑到角落把汤汁会吐了,胃里不住翻滚,刚才吃的东西都朝外冲,全吐了出来,一点都不剩。
陆寒年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给她拍背,神情焦急,好端端地怎么吐了,难道是他的原因,太累着媳妇了?
心里不由更愧疚了,陆寒年轻轻拍着背,见江小暖还在吐,心疼的很,决定他要清心寡欲一段时间,等媳妇身体好些了才出关。
“咳咳……”
胃里的东西全吐干净了,江小暖也舒服了,可看到自己吐的一派狼藉,她难为情极了,这不是给环卫工添麻烦嘛。
“现在去医院吧。”陆寒年口气坚决,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用,就是刚才那喜蛋太腥了,冲得我反胃了,现在舒服多了。”江小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嘴,她现在胃口也没了。
“不腥啊,挺鲜的。”
林静已经吃了一只喜蛋,正在吃第二只,味道真的很好,她吃得停不下来了。
江小暖疑惑了,明明刚才她吸的那汤腥的很,或者林静就喜欢吃腥的吧,就像有人爱吃羊肉一样,吃的就是羊肉的膻气。
炸年糕的大妈,朝江小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还笑了笑,提醒道:“姑娘还是去医院查查吧。”
“真不用,我身体好的很,可能好久没吃喜蛋了,习惯不了。”
江小暖真不想去医院,好端端的去医院干啥,陆寒年见她坚持,也只得作罢,再看几天吧,要是媳妇还不舒服,他用强的也得去医院检查了。
大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啥,只是提醒江小暖走路小心些,又说:“螃蟹别吃了,那东西寒凉。”
“嗯,不吃了。”
江小暖以为大妈的意思是肠胃不好,不能吃寒凉之物。
喜蛋她是吃不下了,但还是买了十只,带回去给家里人吃,江小暖看到角落的狼藉,怪不好意思的,想找东西来清理下。
“一会儿我会弄,你回家休息。”
陆寒年说道,这弄堂离家不远,等会他提桶水过来清理。
“还是我自己吧。”
江小暖不想自家男人弄这些污秽,她现在没有不舒服,感觉挺好的。
“回家吧。”
陆寒年付了钱,拖着江小暖上车了,林静一边吃一边跟在后面,神情有些疑惑,江小暖这样子,咋和她二堂嫂怀孕时一样?
回头她问问小暖,可别是怀孕了。
江小暖领着林静回家了,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两只欢喜冤家的吵闹声,不由头疼,这两只是没地去了吗,天天跑她家来玩,烦不烦人呢。
“我是你学姐,姓孟的,你别没大没小啊,最后一根奶油冰棍是我的。”
“谁规定是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顾美云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子正烦着呢!”
“有本事冲你爹撒火去,又不是我改你的志愿,你冲我撒什么火啊!”
孟凡一口气顿时憋在了胸口,更憋闷了,他要是有那胆子,也不至于一个人生闷气了。
“反正是我的,我要吃。”
孟凡推开了顾美云,想去抢冰箱的最后一根奶油冰棍儿,但顾美云也不是善茬,死不相让,两只幼稚鬼扒着冰箱大眼瞪小眼,跟乌眼鸡一样,看得江小暖心烦。
她一人推了把,把两只推开了,从冰箱里拿出奶油冰棍,随手给了林静,“都别吃了,是我朋友的。”
林静也不客气地接了冰棍,撕开包装纸,笑眯眯地舔着冰棍儿,看到两只傻眼的样子,心情更好了。
果然是抢来的最好吃。
“哇,炸年糕,还有藕丝饼和喜蛋,我都爱吃。”
孟凡眼睛亮晶晶的,朝陆寒年扑了过去,都是他的最爱啊,陆寒年朝他看了眼,孟凡乖觉站好,手不敢乱伸了。
陆寒年先给了江大宝和恬恬,再给俩老太太留下了些,这才让孟凡和顾美云吃。
可没多会儿,这两只又吵了起来。
“这炸年糕是我的,你懂不懂绅士风度?”
“嗤,对母老虎用不着讲风度,我先抢就是我的,顾美云你有病啊,这是我舔过的,你居然也吃得下?”
孟凡哇哇大叫,顾美云从他手里抢走了最后一根年糕,还是他咬了一口的,顾美云吃得津津有味,气死他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你又没麻疯病。”
顾美云当着他面,又咬了一口,得意极了,可得意过头了,一个不注意吃了一半的年糕,又被孟凡抢回去了。
“好吃,你也没麻疯病,爷不嫌弃!”
孟凡把剩下的半串年糕都吃完了,咂巴咂巴地嚼着,吃得喷喷香,顾美云气得干瞪眼,可拿这不要脸的家伙没办法。
江小暖被他们吵得头疼,忍不住说:“你们干脆直接亲嘴得了,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都成间接亲嘴了。”
这句话就像炸雷一样,把两只轰得外焦里嫩,神魂颠倒。
“小暖你……你胡说啥?”孟凡面红耳赤,手脚无处安放。
“别败坏我名誉啊,我……我就是想吃年糕。”
顾美云的脸比猴子屁股还红,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声音很大,可却色厉内荏,一看就是在心虚。
江小暖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俩货。
“我……我要回家了。”
顾美云坐不下去了,厨房里的美食也留不住她了,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我也回家了。”
孟凡也坐不下了,两只一前一后溜走了,比贼还快,屋子里总算清静了。
提着水桶和拖把回来的陆寒年,进门就问,“那俩货做贼了?看到我跑得比贼还快。”
江小暖噗地笑了,把刚才的事说了,陆寒年也忍不住笑了,真是俩欢喜冤家。
“还难受不?”陆寒年轻声问。
“不难受,就是饿了,刚才白吃了。”江小暖口气遗憾,还心疼那么多好东西,全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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