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从庙里出来,回头看看庙门,觉得不可思议,刚才醒过来以为遇到人贩子,没想到一个和尚让她装小和尚,她痛快答应。
有选择吗?头发都给她剃了。
她身上套件小和尚服跪着念经,进来上香的有个大汉使劲盯着她看了一会走了。
和尚说他被人追杀,不得已把妹妹藏在庙里,又让她以后帮忙照顾他妹子一年,给了她银票。
她问跟她一起来的男孩哪,和尚说带他妹妹出了庙。
福满满明白了,为何把她打晕,好让钱浩铎带和尚妹子冒充她走出庙。
不知和尚怎么威胁钱浩铎的。
咋办?只能答应,福满满收了银票,和尚还给她一个假发,戴上回家。
福满满出去了好久还没回来,快到午饭的时候客人多了,刘氏问了一句:“满满这是去哪了?”
福土坑说道:“她去书店,我让她帮忙买几本书,她肯定让钱家那小子帮着挑呢。”
福土旺说了一句:“那时间也太久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福土坑说道:“没事,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有啥不懂的也好请教请教那小子。”
他心里是想,女儿肯定去看什么话本子了,认得字不多,干脆让好多钱给她念念。
念书不就耽误工夫了嘛。
“不用管她,咱们干咱们的,忙得过来。”
有客人了顾不上别的,今天严婆子不在,福满满又出去,所有的人都是忙来忙去。
等到忙完饭时那一阵,自个家人开始吃饭,这才留意福满满还没有回来。
这会儿福土坑着急了,他顾不上吃饭,说了一句去书店看看,急忙出去。
到了书店,书店掌柜的对他很热情,福土坑奇怪地上下打量他。
记得上一次来还是在赶集的那一次,这个掌柜的恨不得要把他撵出去,这回怎么这么热情?
“福二东家,今儿怎么有空来了?你家门口那个对联你写得太好了。”
福土坑愣了一下,店门口贴的对联,他也说好。问了女儿,女儿说是找别人写的。怎么书店的掌柜说是他写的呢?
福土坑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掌柜的说道:“你闺女说的,那对联抄写是我抄的,但是我问过你闺女,你闺女说是你写的。真没想到啊,二东家有大才。”
福土坑说道:“先别说这个,我来是想问问我家闺女上午来这里没有?”
书店掌柜回答道:“来了呀,和钱老大夫的孙子一起来的,两人买了一些纸张又一起走了。”
福土坑啊了一句,问道:“早就走了?没说去哪?”
书店掌柜奇怪道:“买了东西就走了,没说去哪呀。”
想了一下说道:“好像在门口站了一会往东走了。”
福土坑纳闷,往东走,往东走那是去哪里呀?今天也没有集市呀。
他给书店掌柜说了告辞,急忙出去往东走。
走到头都快出镇子,没见人。
福土坑站着想,难道这俩人回村里了?
不对呀,有事回村里怎么也得回来说一声呀。
不行,他得去钱家铺子问一问。
还没走到钱家铺子,就看到三弟急急忙忙往这边走,看到他招手道:“快快!二哥赶紧回家。”
福土坑问道:“咋滴了?出啥事了?”
“满满回来了。”
福土坑看三弟脸上是奇奇怪怪的表情,他着急了,拔腿往家跑。
跑到铺子里,看到大哥也是一脸奇奇怪怪,看到急忙说道:“二弟,快到后面,你大嫂在后面呢。”
福土坑赶紧跑到后面,去了闺女屋子里,一进门,吓一跳。
就见女儿坐在床边,拿着铜镜,左左右右照镜子。大嫂旁边坐着,一脸的无奈。
福土坑就差尖叫了,一连串地说道:“你这是咋的了?你要去当姑子?你咋把头发都剃了呢?怎么去书店一趟就想着剃发了?钱家那小子说啥啦?”
福满满放下镜子,摸摸脑袋,光溜溜的,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她想到了那个尼姑仪琳。
她看向父亲,想起仪琳的爹,不戒和尚。
福满满问道:“爹,你是否在乎女儿的生命大于自己的生命?”
福土坑见闺女先是上下打量她,一脸的奇奇怪怪,又问了这么一句话,不解。
“啥意思?爹不明白。”
“就是为了闺女啥都愿意做。”
福土坑伸手摸摸闺女额头,道:“中邪了?”
福满满拨拉开父亲的手,说道:“爹先回答我的话。”
福土坑心里卧槽卧槽的,完蛋?闺女中邪了,不然怎么会剃了头当姑子?
顾不上别的,这会闺女说啥就是啥吧,福土坑严肃道:“爹回答,爹为了闺女啥都愿意。”
福满满满意了,说道:“那爹也剃发,取个法号叫不戒,不戒和尚。”
说完嘻嘻的笑。
福土坑脑子一懵,完蛋了,女儿中邪了,赶紧找神婆呀。
他急忙点头道:“好好好,爹一会就剃头,你先躺着,爹出去一趟。”
福满满是突发奇想开玩笑,哪里真会让父亲剃发。她一把抓住父亲,道:“爹,我开玩笑哪,没让爹真的去剃发,我先说说咋回事。”
福土坑说道:“你等会,我搬个凳子坐着,有点站不住。”
福满满鼻子一下发酸,父亲担心她,又被吓住,才会站不住。但是,在庙里被人打晕被剃光头的事,还有后来被逼答应别人的事这会不能给父亲说,只能瞎编个剃光头的理由。
刘氏急忙出去搬了个凳子,福土坑坐下,长舒一口气,道:“你快说说咋回事?”
这会他还是认为闺女中邪了,但不能惊扰,先听她说说,一会再找神婆。
福满满说道:“我和钱哥哥买了纸张,我想着还没去过庙里,让钱哥哥带我去庙里上香。上完香之后,看到和尚在剃发,突然觉得头好痒,挠了几下,抓了个虱子。”
她这么一说,福土坑觉得头上也痒,伸手挠挠,没虱子。
“我想我们做饮食的,头上怎么能有虱子?就让和尚帮着给我剃发。”
福土坑说道:“回来让你娘给你剃呀?对了,不用剃发也行,钱家铺子买点药粉,洗几回就没了。”
福满满说道:“我嫌费事,万一传染给娘咋办?再说我头发不好,又干又枯,剃了重新长,好好养养。反正我年龄小,长两年就长了。”
福土坑无语,这会觉得闺女没有中邪,是抽风了。
看来闺女随了他,爱抽风。
福土坑说道:“那你顶着光头怎么卖包子?”
福满满从长条床另一头柜子上拿出一个包袱,道:“正好我做好了工作服,是大伯娘帮着做的,有帽子,以前想着戴着帽子免得头发掉锅里,现在刚好,戴上帽子干活。”
她把包袱打开,拿出一件灰色棉布做的倒穿衣,和一个帽子。
在这里别想用白布做衣服做帽子,别人以为你披麻戴孝。
她穿上衣服戴上帽子,站在那。
福土坑说道:“我咋看着这帽子像法帽哪?”
福满满拿下来看看,可不是嘛,像电视剧里尼姑戴的法帽。
这会看就是像法帽,做的时候咋没想到。
不是因为有事,她自己都会觉得闹这一处纯属有病。
没办法呀,只能这么解释。
刚才她找了钱浩铎,把编好的理由给他说了,还交代他千万别说漏嘴,那可是一家子要保命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那个和尚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她还是个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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