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树说道:“你做事也太冲动了,眼看着咱们要起来了,得为了以后子孙着想,姐夫难道不想以后福家几代后积累成有根基的大户人家?”
福土坑说道:“我那会太生气了,也寒了心。”
“你家不算太糟糕,你大哥三弟蹦不起来,无非花点银子的事,把他们安排好了咱爱干啥干啥,有事解决就是了。分了家就没事了?到时人家一句话:分了家你管得着我吗?你不干瞪眼?不分家话,你赚银子多,谁都得听你的。”
福土坑这时后悔,自己是草率了。
“三顺那会怎么没拦着你?她这么聪明的人不应该顺着你来呀?”
福土坑说道:“事先我没跟她说,分家的时候我才说。她一个孩子哪里能想那么远?玉树,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张玉树说道:“我会按照姐夫这样的安排来办,但是我不提分家。我把他们都安置好了,他们高高兴兴地对我感激涕零。我出去赚多少银子他们不知道,有三顺在,大多数银子还不是在你们父女手里吗?家里人也好,外人也好,看着你挣了钱拿回来了,名声又好听,你也得了好处。何苦要那个分家的名头呢?你跟我说的时候已经分了家,我就没说这话。”
福土坑说道:“已经分了家,再说这些也没用。等回家接你姐的时候,再给些银子吧。”
福土坑又把张老汉和玉树说的话给女儿说了,想让女儿知道这些,也是想让女儿别跟自个学,得看大局。
福满满理解,也知道大舅他们说的那些在这个时代中是主流思想。
可是她一个现代人具有现代人的思维,觉得那样活着憋屈。
像郎尚书知府那样做的人,他们自小受的是那种以大家族为重的思想,有抱怨但不憋屈,他们明白取舍。
就好比在现代,男女平等,家产儿子女儿平分是受法律认可的,你也可以说得天经地义。
但是你拿到古代来,要以这种思想来要求别人认为天经地义,那就是和整个社会整个主流思想背道而驰。
别人会认为你疯了脑子不正常。
福满满来到这里不想用现代思维和整个社会抗争,但是她也不想完全融入,更不想活得憋屈。
强迫她来接受那些为了家族为了名声牺牲自己,她还是觉得,还是两个字,活得憋屈。
所以她没有阻止父亲分家。
她理解和认同大舅说的是对的,但是她不想这样接受,之后她也不会阻拦父亲对家里的照顾和付出。
她还没那么自私。
当初赞成父亲分家,一个是不想活的憋屈,一个就是能够名正言顺的自力更生,不想挣了钱心甘情愿地给所有人平分。
不要说古代了,就是在现代,她有一个闺蜜的婆婆。已经算是很明理的一个人。在老大家不拿自己的工资花儿子媳妇给她的钱。到老二家,她的工资都贴给老二了。
用这位婆婆的话来说。因为老大条件好,老二条件不好。
福满满那会儿是向着她的闺蜜,就是这个婆婆的老大媳妇,她曾经问过一句话,阿姨,当父母的是不是希望家里的孩子能够贫富均匀?
那婆婆说:当妈的当然希望条件好的儿子能帮一帮条件不好的儿子。倒不是说赚钱多的要把他挣的钱平均给他的兄弟,而是能多帮一点。
福满满那会儿心想,如果将来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有本事,一个儿子平庸,我当母亲的是不是也会希望有本事的儿子能在金钱上多帮一帮没本事的那个。因为都是我的儿子,儿媳妇会不会说我不公平?
这会儿的福满满非常的理解奶奶不同意分家的想法,不同意混好了的儿子撇下另外两个儿子不管,只顾自己过好日子。
更何况这里不是现代,有着父母在不分家的约束,不是二货父亲的威力大,又拿钱给大伯三叔买地,又负担大堂哥和原来的三婶母子,奶奶死都不会同意分家。
算了,反正她并不是要甩开祖宅的人一点不管,只是想痛快地自力更生。
这两个达到了,父亲要给他们钱就给吧,或许以后她自己为了什么也会主动给呢。
当初分家的时候,她也想过,如果写在小说里,会有人说他们父女圣母,分了家为何还要管他们?还把四婶一家接过来抚养?
亲!就这样,不要说外人,姥爷的大哥都批评父亲了。
福满满对分家这个事不像父亲那般有些后悔和内疚,她只想着往前走,痛痛快快大干一场。
彭向巍跟着福满满忙前忙后,范知府派人请他去做客他也不去,范家没有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只有差不多大的女娃,也没法找理由再邀请,范知府也不好亲自上门。
这回装修差不多要一个月时间,两家手头银子够用,准备重新好好的装修。
福土坑安排好了,让玉树帮他看着,准备带女儿回家接媳妇孩子,还有表妹母子过来,顺便也和族里人拉好关系。
张玉树和大伯说了庄子是要做酒的生意,张老汉这会儿也不担心了,对侄子的安排只有激动。
张姥爷说道:“大哥,以后也别让玉山做那牲口生意,又脏又累。做酒这一块交给玉山,我们家玉树指望不上,他不会老老实实守着庄子干活,打理外面的事就行。”
张玉山心里激动,做酒的盈利之大他还是知道的。
他给张姥爷说道:“小叔放心,侄子一定好好干。”
张玉树又把酒是外甥女三顺让给他的事说了,给了福家三份股份。
张老汉觉得昨天说教福土坑一顿,人家都没提酒的事。他有点不好意思,玉树的姐夫自私不顾家人,可是对他张家毫不吝啬。
张老汉惋惜道:“只可惜三顺定了亲,不然我张家娶回来多好。”
至于福满满有一个名字叫三顺,是福土坑见人就跟人说,还说以后就叫他闺女三顺,将来做啥事儿都顺顺利利。
所有人就把满满叫三顺了。
张玉树带着大伯和堂哥去看了庄子,这一块交给大堂哥,改成酿酒的作坊。
张姥爷天天在家里研究菜谱,铺子里要上哪些品种,每一样他都要自己亲手做了尝了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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