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婆子让福满满睡在她屋,福满满答应了。
不管是真心的也好,表面的也好,和奶奶搞好关系,对他们二房有利。
坐了两天车,累了。
严婆子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福满满这睡不着,翻来覆去。
她是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二是想着家里的事儿。
现在不着急发愁着赚银子,好像失去了目标。
她才十岁,离出嫁还早着呢。这几年得和爹娘在一起。
那就把目标就放在培养未婚夫身上,把他培养成一个对媳妇有三从四德好品质的男人。
还有,要把妹妹带出来,有她这个穿越姐姐,妹妹弟弟不能说比她优秀吧,也不能成废物。
七想八想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天亮了,身边奶奶不在。福满满下床穿衣服穿鞋,刚走到门口听到奶奶大嗓门,在骂人。
“天都亮了还不起来的懒货!躺在床上挺尸啊!也不说帮着你娘去做饭。地里的活不干,家里的活你也不干。你是哑巴了,又不是残废了。躺在家里当少奶奶呀?”
福满满悄悄去了厨房,她也是天亮了才爬起来的懒货。
一进去看见大伯娘边烧火边掉眼泪。
对于大伯娘她是同情的,有这样一个闺女够倒霉。
福满满蹲下说道:“大伯娘,我来烧火。”
刘氏急忙擦了眼泪说道:“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你坐了车也累了,回去多躺会儿。”
福满满说道:“我不累。”
刘氏没再说啥,站起来掀开锅盖,拿起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
福满满说道:“大伯娘,你也别伤心,奶奶就那样,以前对我还不是这样?”
刘氏说道:“我知道,可是娟秀已经那样了,你奶奶有时候骂得太过分。”
福满满说道:“以前大伯娘劝我,说当听不到。我也劝大伯娘一句,也当听不到。奶奶的性子是改不了的,大伯娘劝劝堂姐,好好地过日子。日子过好了奶奶也不会骂人。”
福满满是看在大伯娘的面上这么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想让奶奶不要骂大堂姐,那大堂姐自己要争气,她学了几年绣花,既然不下地干活,那就在家里绣花。能赚银子了,奶奶也不会这么骂她。
刘氏明白福满满的话,她叹气。
嫁到福家十几年,怎么不知道婆婆的性子?
她给女儿好话也说了,歹话也说了,甚至哭着求她。可是女儿死活不听,就像所有人都欠她的。啥活也不干,天天还摔门摔碗的掉脸子。
三顺之前天天吃不饱饭,每天拔猪草,婆婆还对她又打又骂,女儿这个样子,不是有他们当爹当娘的能护着点儿,婆婆早就上手打她了,骂都是轻的。
福满满也不多说,大伯母明白就好。
对于奶奶,就是那种你改变不了她,只有改变自己。你改变自己,她才会跟着改变。
想让她平白无故地把你当成心肝宝贝,那是不可能。孙子还有可能,孙女靠边站吧。
不要因为这两天奶奶对她好了,就觉得奶奶改变了。活了几十年的本性,怎么可能因为她而改变。
吃早饭的时候严婆子也没个好脸,只是对福满满的时候才会笑两句,让她多吃。
吃完饭之后她拿了一包东西先去堂哥家里。
这一年堂哥对他们可是大变样。家里农忙的时候,让他儿子孙子过来帮忙。过年过节也会让他大儿子上门送礼。
严婆子不知道儿子给了他堂伯家十两银子的事,她觉得堂哥家落了难了,体会到他们那两年住窝棚的不容易。所以才改变了。
刘氏见婆婆走了之后,赶紧盛了一碗粥,拿了个馒头端进屋里让女儿吃。
福满满看着心里想,这还是有爹娘疼,要是饿三天,你看她出不出来吃饭。
她也拿了给钱家准备的礼物去钱家,走在路上,有人跟她打招呼,都笑呵呵地说满满回来了。
福满满含笑回应,年长的行礼,同龄的招呼一下。
她在村里住得少,很多人家她都不认识。
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迎面走过来,正准备展开微笑呢,那少女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走了。
福满满想起这个是香梅,她奶奶和奶奶打了一辈子。虽然人已经走了,她也哼了一声。
又不吃你家饭,还看你脸色过日子?
去了钱家,一敲门门就开了,好像钱浩铎一直在门里等着似的。
福满满进去后,钱三婶从屋里出来,她大着肚子,看着快到月份了。福满满本来想上前行礼,见她皮笑肉不笑说道:“满满来了,我家浩铎跟着你们走了,快一年信都不捎一个。我和他三叔虽然不是他亲爹娘,总归把他养大。我看是要给你福家当上门女婿去了。”
福满满真想翻白眼,翻白眼,翻白眼。
钱三婶从没好好说过话,不是阴阳怪气,就是话里藏刀。
福满满说道:“我爹心疼钱哥哥,正长身体的时候,这要是吃不好睡不好,以后花再多银子也补不回来。”
钱三婶被福满满的话噎着,这个死丫头,意思是钱浩铎留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
说他们当叔婶的苛待他?
福满满递上礼物,笑眯眯说道:“这是我爹让我捎回来的,我爹说了他没空回来,等他有空的时候回来找三叔喝酒。”
钱三婶不说话了,翻个白眼走了。死丫头跟他爹一个样,在他们跟前从来讨不到便宜。还想在死丫头面前痛快痛快嘴,没想到丫头片子把她爹抬出来。
要不说恶人就怕恶人磨,钱三婶就怕福土坑那个不管不顾的二愣子。
福满满看钱浩铎没有一点儿生气或者不高兴的表情,她小声说道:“咋说都是你三叔三婶,你心里不好受,以后我就不怼他了。”
钱浩铎微微一笑道:“是我祖父的儿子罢了。”
他的意思,叔婶仅仅是祖父的儿子儿媳,不曾把他们当最亲的亲人。
福满满听了心里挺难受的,一个至亲最亲的叔叔,能让钱浩铎这么说,可见他之前在家受了多少委屈。
或许在吃穿上并没让他受苦,但是在心里,却没让他感到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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