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东西都爬进了罐子里,狐清还把罐子盖子给盖上了。
这些东西散开着看着挺多,装在一个大罐子里也能够装得下。
虽然少,这些东西可不能小看,一条一只,就足以要人的性命。
狐清站在罐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苏南衣,此时它的眼睛已经又改变了状态。
苏南衣轻轻地吞了一口吐沫,“你不会是想着让我帮你把罐子给带回去吧?”
狐清歪了歪头依旧盯着她看,那意思好像在说,不然呢,难道让我自己带回去吗?
苏南衣想想那罐子里装的东西,就觉得怎么也伸不出手去。
陆思源忍不住笑了笑,“我来吧。”
苏南衣可没有跟他客气推辞,连忙点点头,“好,那就你来。”
陆思源觉得好笑,还真的是很少看到苏南衣这么怂的时候。
她去过天底下的很多地方,聪明又机智,见过人性的险恶,经历过生死,但是陆思源很清楚,苏南衣有一个小小的弱点。
那就是她很怕一些怪异的虫子什么的,尤其是这些东西聚集在一起,那简直就能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苏南衣在一旁距离远远的也不敢上前,还不住地叮嘱陆思源,“你记得把那个口弄得紧一点,别让它们跑出来了!”
陆思源笑着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
把这些东西归置好,一只不留的全都带走。
苏南衣想了想,又觉得就这么走了,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让萨德追寻,干脆,她就把火折子往里面一扔。
火迅速燃烧起来,在后院里睡觉的大叶也被她揍了一下子打晕过去,从屋子里拖到外面,揍了个鼻青脸肿。
苏南衣暗自好笑,这也是为了保你的命,你可别怪我。
干完这一切,她和思源带着狐清扬长而去。
两人本来想着,再去红袖经常去的那个院子里瞧瞧,但是带着这么一罐的东西实在是不太方便。
只是绕道从那里经过看看,没有什么异样,直接回了住处。
老修和思格兰都没有睡,等着他们俩回来。
苏南衣一回来就进了屋,对老修说道:“你赶紧出去看看,把那些东西都带回来了,看看蛇胆啊什么的,有没有什么用处,要是有就弄出来,这些够狐清吃两天的了。”
老修一听眉开眼笑,简直喜出望外,“有那么多吗?我去看看!”
老修对这些东西,不但不害怕,还十分的有研究,赶紧喜滋滋的去了。
思格兰也想跟着去,被苏南衣一把拦住,“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反正我是不喜欢那些东西。”
思格兰想了想,“好吧,苏姐姐。看在你这么害怕的份上我就陪着你吧!”
苏南衣脸色微红,“我哪里害怕了?”
思格兰指了指她的脸,“你的脸都红了呀。”
苏南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难骗了!
让她欣喜的是,小黑精神好转了不少,虽然翅膀上的伤还没有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但是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苏南衣又给它上了一点药,“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几天,等到伤彻底痊愈了,我再让你走。”
老修忙活了大半夜,取出好几个蛇胆,兴冲冲的来向苏南衣报喜。
苏南衣赶紧竖起手掌,“停,停,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把它们弄出来就好了。”
陆思源忍不住笑了笑,他今天已经破了很多次例,平时不苟言笑的人今天已经笑了很多次。
苏南衣有些窘迫,“你们赶紧回去休息,我也要睡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把众人都赶走,苏南衣躺在床上,又想起云景,越离越远,思念却越来越浓,也不知道现在云景怎么样。
眼看着用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
每一到这个时候,就格外的想自己的亲人。
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是和家人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那一个。
可是今年的新年却变了味,父母不在身边,丈夫也不在身边。
今年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年,居然就要如此长时间的分离,想想都觉得心疼。
尽管如此,苏南衣切并不后悔,对于现阶段来说,把云景治好,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云景好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以后还有很多的新年可以和云景一起过。
父母那边,苏南衣想了想,等到这次夏染的信使来,她还是应该写一封信去神医谷,询问一下那边的情况。
她现在没有定所,也不知道神医谷那边有没有给她送来消息,就算是送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到她。
狐清从外面进来,苏南衣警惕的看着它,你刚吃了有毒的东西吧?今天晚上就别跟我一起睡了。
狐清有点儿委屈,有点儿不甘心,它跳上桌子对着苏南衣龇了龇牙,表示自己已经洗过了牙齿。
老修做了一种特殊的药水,每次狐清吃完东西之后都会给它洗一洗牙。
苏南衣看着它的模样,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儿心疼它。
这两个小东西,一心一意的帮她,比人心可真诚多了。
她最终还是不忍心,抵不过狐清大眼睛的攻势,拍拍自己的枕头,“那你就过来吧!”
狐清顿时跳上床,像往常一样,在她的枕头边躺下睡着了。
苏南衣手指轻轻戳戳她的小肚皮,又软又暖,“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吃饱了就睡。”
她嘴角含着笑意也沉沉地睡过去,本来以为今天听说了凌霜穿着白色衣裙的事情,会在做那个神秘的梦,看清那个神秘的女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觉到了天明。
天色刚蒙蒙亮。
萨德从外面回到医馆,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太对劲,迅速的冲到后院,一眼就看到被人扔在院子里,光着膀子的大叶。
空气中飘荡着烧焦的味道,墙角边还有一些残留的虫子的尸体。
萨德一见这种情况就炸了,眼睛都变得血红,快步冲到地窖旁边。
地窖的门都被烧得乌黑,他不管不顾的冲进去。
打开火着的一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烧没了,全都成了灰烬。
怒火在萨德的心里横冲直撞,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烧着。
他狠狠踢了晕倒在地的大叶几脚,怒声骂道:“醒醒!你他娘的快点给我醒过来!”
他顺手拿起旁边大缸里的木瓢,用凉水狠狠把大叶给泼醒。
大叶打了个激灵,哆里哆嗦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我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萨德那张杀气腾腾的脸,顿时往后缩了缩,“大哥?您怎么来了?”
萨德冷笑了一声,“你还问我!我要是再不来,你死了都没有人知道!说!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大叶根本不知道,他连看都没有看到苏南衣他们。
他抓着头左右看看,一脸的疑惑,“我怎么到院子里来了?身上好疼,谁打我了!”
一看到他这副蠢样子,萨德的怒火简直冲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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