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些药都妥善保存,等回到北离王府再说。
药材都已经到手,苏南衣再没有什么顾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墨铎里应外合,把都城内的事情解决掉。
既然没了顾忌,那就快刀斩乱麻。
苏南衣想了几个方案,度拙此人自私狡诈,刺杀下毒什么的都不太可行。
忽然,她灵机一动,想到菲拉住处飘散的香气……
那香,有些古怪。
既然能把度拙降住,那她何不也用这一招?
苏南衣越想越精神,不知何时,云景也醒了。
“娘子,你怎么了?”
苏南衣刚才是装睡,才把云景给哄着,“没什么,马上睡。”
云景长臂一捞,让她更贴近自己,“可是,现在我不想睡了,怎么办?”
苏南衣宠溺的笑笑,“那景儿……想做什么?不如我给你讲个……”
她话还没有说完,云景的嘴唇就覆了上来。
这一夜,苏南衣累得睡着了。
次日她醒过来的时候,云景已经醒了,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娘子,今天可以有小宝宝了吗?”
苏南衣:“……”
她有些哭笑不得,迅速在云景嘴唇上一啄,“快起床!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吃完早饭,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苏南衣问夏染:“雷塔已经抓到了,烈霍那边的人是不是已经撤了?”
夏染抿了口茶,“也没有,还留了一下,毕竟墨铎的大军也快到了,度拙封锁了消息,只说可能有军来犯,没说是墨铎带领的人,烈霍身为都城守卫,自然也要担责任的。”
苏南衣思索片刻,“三小姐也快入城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度拙的人,我是想着,别让她入城的时候,被烈霍拦下。”
大家一听这话,云景问道:“娘子,你有对策了?”
苏南衣看看大家,笑了笑,“三小姐身份不一样,有很多地方,我们不能去,她能去,比如说进皇宫,见见那个女人什么的,有许多事女子办起来,要容易得多。”
夏染眼睛微亮,“更何况,雷塔的死,也得让她知道知道,度拙肯定不会和她说,至少不会现在说。”
“不错,所以,我们首先要确保,三小姐能平安入城,别节外生枝。”
“好,到时候我会安排些人手,在城门处发起点骚动,再让三小姐简单装扮一下,应该没问题。”
“另外,”苏南衣拿出一张纸递给夏染,“这上面的香料,让你的铺子里准备一下。”
“这是……”夏染低头看看,这上面有些香料他也认识,并不是什么名贵的。
“这可是打倒度拙的利器,”苏南衣笑得意味深长,卖个了关子。
不出苏南衣所料,第二天下午,三小姐就到了。
夏染的人早有安排,也写了飞鸽传书给她,让她走哪边的城门,看到什么信号再入,都写得清楚。
三小姐心里有些紧张,看着巍巍城门,更多的还是复杂,谁能想得到,她再次回城,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她对度拙当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棋子罢了,不值得留恋,至于铁明康……的确是养了她,又教会她各种才艺,但那些也只是用来引诱别人的手段。
铁明康还在她的体内种了蛊毒来牵制她……
反倒是本来是敌人的苏南衣,给了她新生。
虽然她知道,她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没办法成为苏南衣的“自己人”,她也没有这个脸,但她也想好好活,活得像个人,为苏南衣做点什么。
之前苏南衣给了她解蛊毒的药,她起初以为,那只是暂时压制而已,没想到,苏南衣临分别之时给她的药,最终把蛊毒彻底解了。
当时她就觉得那药有些不同,直到她喷出一口血,她才明白,她是自由身,不再受制于人了。
想着这些,她心里无限感慨。
正等着进城的时辰,忽然听到车外一阵骚乱。
她立即挑起车帘往外看了看,时间到了?
但城门那里一片安静,倒没有什么变故,她这才意识到,骚乱是从车后而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催马到了她的车窗边,声音冷中带笑,“三妹妹,好久不见了。”
对方人高马大,三小姐只能从车窗看到对方的腰侧,看不到上半身。
但一听这个声音,她的心头就一凛,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一迟愣的功夫,对方用马鞭敲了敲她的车壁,“怎么?这么久没见,三妹妹不记得为兄了吗?那正好,为兄就借这个机会,和你聊一聊,走!”
他不容分说,不等三小姐回答,直接对车夫下了令。
车夫不敢违抗,对方手里的鞭子和刀,他哪样也轻不住。
马车调转了方向,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三小姐心跳如鼓,这下糟了,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混世魔王,这可怎么好?
她现在也不能通知苏南衣……
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车轮滚滚,三小姐在车内心急如焚,她听着车外的动静,对方约摸有十来个人。
别说是十来个,就算是一个,她也打不过。
算了,既然已经如此,就即来之,则安之,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感觉没走多远,忽然马车停下了,三小姐正在纳闷,忽然听到车外有人哀求,“各位,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说话的人说的是中原话,而非是蒙林语。
三小姐还没有吭声,外面响起鞭子的声音,“混帐!滚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你也敢拦,不要命了吗?”
三小姐挑起车帘,看外一瞧,就看到一个人背着个破竹筐,里面不知道放了些什么,身上的衣服破旧,肩膀上被抽了一鞭子,划开一道血痕。
那人低着头,头发有些乱,挡住脸,看不清容貌。
马上的侍卫抬手还想抽,三小姐喝了一声,“住手!”
为首的人似笑非笑,他的目光自三小姐一出现的时候,就始终盯着三小姐,看都没有看拦车的人一眼。
“三妹妹,舍得出来了?”
他声音依旧带笑,只是面无表情,看起来特别违和阴冷。
三小姐抿抿嘴唇,“大哥,他不过就是个过路的,想要要点吃的,不至于挨打吧?”
达尔勒听到她叫自己“大哥”,眸光微闪,神情更添几分阴冷,“出来得匆忙,我可没有东西给他吃。”
三小姐回身从车里拿了一匣子果子心点和小半袋肉干,“不劳大哥费心。”
她冲那人招了招手,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拿去吧!”三小姐把东西递给他。
那人手指微颤,用力咬了下嘴唇,“多谢贵人相助……”
三小姐面无表情,把东西塞给他,又回到车里放下车帘。
达尔勒一提马缰绳,“走!”
马车又重新往前走。
三小姐紧紧握着手,紧张得手心冒汗。
就在刚刚,在达尔勒的眼皮子底下,那个“乞讨”的人,在接东西的一瞬间,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张字条。
她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车帘,这才把纸条轻轻展开看了看。
上面只写着简单的一 行字,看得出来,是因为事出突然,写得很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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