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摸着胡子点点头,脸色严肃:“我觉得可以呀,虽然说麻烦了点儿,但也能够解决。”
云景心中大喜,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南衣现在有了身孕,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修微微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改变他刚才的说法。
“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个对孩子不会有影响,她的生命力很顽强,估计也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缘故,说实话,这样的情况要是换成寻常的人,恐怕早就死了。”
意空大师和胡神医都点点头,两人很认同他的这种说法。
云景心头咯噔一下,暗自庆幸,老修来的及时,否则的话。要真的把苏南衣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说不定她的生机也就没有了。
太妃在一旁高兴得直抹眼泪:“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呢,我现在就去佛堂,我要去为南衣祈福!”
太妃匆匆忙忙的走了,老修看看周围的人:“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但是无关紧要的人就先出去,大家都在外面等消息,我要给她治伤,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
云景张嘴刚要说话,老修点头说:“你也一样,都出去吧!”
本来意空大师和胡神医还想着看看人家怎么治疗,他们俩商量了这么多天,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一个十足有把握的法子来,可是人家老修一来,就表明可以治,由此可见,人家的医术比他们要高出许多。
很想跟着学一下经验,但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所有人都出去,大家哪儿也没有去,就在院子里等着。
房间门关着,里面烛影摇摇,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
老修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些药丸,然后又拿出几张画好的符咒来。
把药丸碾碎,有的上在伤口上,有的让苏南衣吃下去,最后他拿起几张符咒烧成灰,又在手心又挤了几滴血活成泥,然后对准伤口,一股黑气,眼看着从伤口处被拔出来。
老修满头大汗,手微微颤抖,但他仍旧咬牙坚持着,不敢松一口气,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那股黑气肉眼可见的变得淡了许多。
他手掌心的泥也变成了黑红色。
他收回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掌心里的泥刮到一个地方。
再看苏南衣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嘴唇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也有了淡淡的粉色。
老修心里高兴,小声嘀咕:“他们哪儿知道这种治法,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病症,也不是简单的中毒,这个下毒的人还真他娘的歹毒啊!幸亏就是我来了,要不然的话,你这条命还真不好说!”
他把手清洗干净,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你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可是,思源怎么办呢?”
等了半个时辰,老修又重新进行了一番操作,和刚才的一模一样,直到苏南衣腿上伤口里再也没有一丝黑气被拔出来,这才算是完成了。
老修又观察了一下,苏南衣的气色又有些好转,而且气息也比刚才强了许多。
说实话,他只会简单的医术,对于什么把脉看症之类的,还真不太精通。
把那些东西都收拾干净,他开门出来,其他的人立即看着他。
云景大步过来,想问却又不敢开口。
老修看看大家:“行了,都别哭丧个脸,我不是说了吗?有办法治好,我还能说瞎话不成?你们谁是大夫,进去瞧瞧,把把脉吧!”
意空大师和胡神医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就是大夫吗?还信誓旦旦的说能把人治好,怎么现在把个脉还需要别人?
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两人谁都没好意思问出口,一起进去看。
一见苏南衣的气色,两人就是一愣,随后意空大师给苏南衣把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胡神医也迫不及待地把了把脉,等察觉到脉象变化的时候,转头看向老修,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和钦佩。
看到他们的眼神,再看苏南衣的气色,云景心头的喜悦狠狠冲击着他。
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眩晕,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努力回神,嘴唇颤抖着问道:“现在怎么样?南衣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意空大师和胡神医连连点头:“没错,王妃已经脱离危险,而且各方面都有所好转,已经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再好好养护几日,就能够清醒过来。”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云景激动不已,转身就对老修行礼。
老修急忙伸手扶住他:“别,你可千万别,咱们之间的交情不用这样再说了,我还欠南衣一个大人情呢!我欠她的可永远都还不清,这也是应该的。”
夏染心里也挺高兴,看老修一身风尘仆仆,开口说道:“行了,大家都别客气了,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放下心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吃药的吃药,老修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赶紧去歇着吧!”
云景压下激动的心情,有些愧疚:“对,夏染说的对,是我疏忽了,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住处,就住在王府吧!”
老修对这个无所谓,住在哪里都行。
他摸了摸肚子:“先给我来点吃的吧,要热乎的,这几天一直都吃干粮,都快难受死了。”
“行!没问题,现在就安排人准备。”
夏染和老修一起下去。
云景让其他的人也都去休息,他独自守在苏南衣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感觉她手上的确有了些温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凉,他的眼泪一颗颗滴落下来,落在苏南衣的手心。
“南衣,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怎么样都愿意。”
他独自坐在床前低声诉说,缓缓的声音在夜色里轻轻散开,浓浓的情意,却浓得化不开……
另一处院子里。
老修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云丝面,把汤汁都喝干净了。
夏染在一旁皱眉看着他:“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老修擦了擦嘴:“实在太饿了,这一路上,我都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
“你就不会找个酒楼饭馆的吃一顿,至于这么抠吗?再说,我不是给了你一块夏家的令牌吗?你找个夏家的店铺也不用付钱呀!”
老修苦笑了一下:“我这一路上根本就不是走的正常的路线,否则的话,怎么能这么快到了这里?”
夏染微微愣了一下:“什么叫不是正常的路线?”
其实他一问出,心里也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他经商多年也跟着盛队出去过,走南闯北哪里都知道一些。
和意林之间有一条路,一半是海路,一半是山路,陡峭崎岖,凶险异常。
两国之间谁也没有想着把这个路堵死,足以见这条路的凶险成什么样。
夏染再仔细一看,老修满脸的沧桑,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烂烂,脚上的鞋子也破得不成样子,露出来的皮肤也是新伤叠旧伤。
他身上的好药有不少,但现在为止还有这么多的伤口,由此可见当初的伤有多严重。
夏染顿时预感到不妙,若非是寻常的事情,老修也不至于不要命的走那条路,更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思源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