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己的家事与你有何关系,谁让你插嘴的?”
“哦,我想插嘴就插嘴又关你什么事呢?”
“你……”
老太太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
自从她的二儿子成了长远侯之后,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谁见了她不对她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
平日里她说什么也几乎没有任何人敢反驳。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她面子,可真是要把她给气死。
“长远侯,既然老太太已经承认了她给令公子喝下化水符,那现在我也可以确定他体内的另外一种毒,就是在化水符造成的。”
“胡说,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给他下毒,你少胡说!”
老太太听了苏南衣的话很激动,大吼大叫。
“老太太事实摆在眼前,你吼你叫也不能证明你就没有错啊。”
苏南衣无奈摊手,“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着人家的亲儿子没了你最疼爱的另外一个孙子便可以继承侯府的一切,只可惜啊,你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其实苏南衣为什么会猜测到这一系列的事呢,其实也很简单。
刚才看到老太太过来之后,看她的时候那充满敌意,与侯爷完全不一样,于是她便猜测老太太或许根本就不想让她给陈飞武治病。
老太太为什么不让她给陈飞武治病呢?
这让她觉得很奇怪。
而这时候她看着老太太身上华丽的衣裳,又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叫长远侯二叔的年轻男子,就这么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便让她有了这个猜测,有了猜测之后,她便想诈老太太,结果没想到还真给她诈出来了。
现在答案她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最后与她无关。
毕竟那些可都是侯府的家事。
她是大夫,她这次来的目的是治病救人。
苏南衣没在理会长远侯与老太太母子俩,她直径朝着陈飞武所在的那张床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拿出银,准备开始给陈飞武施针。
之前她虽然号出了陈飞武中了两种毒,但因为不能确定是不是化水符造成的,所以她也不好随便给他治疗,现在总算可以开始了。
化水符的毒其实就是银粉,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他体内的银粉排出来之后,再给他解毒丸,像治疗大人那样治疗,他陈飞武应该就能暂时醒了。
刚才给陈飞武把脉的时候,已经确定了他体内的毒比大杨要重很多,所以陈飞武想根治比大杨更加困难。
不过陈飞武跟大杨的情况也让她终于确定了禁山上的诡异。
只要制作出毒气的解药,到时候上山她也不需要担心。
苏南衣这边拿出银针准备要给陈飞武用上,那老太太却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她似乎是想要阻止苏南衣,只是不等她靠近,云景便挡在了她面前。
“快点给我让开!”
老太太冲着云景道。
说实话,对上云景她还是有些犯怵的。
她对着苏南衣的时候就一点不怕,觉得苏南衣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可是云景身材高大,气势逼人,对上这样一个人,她就连对她喊都不敢。
“想死的话就继续再往前。”
云景冷冷扔出一句话。
老太太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正好旁边就是她的二儿子,她赶紧抓着他的手道:“你听到了吧?这这个人居然威胁我,他要杀我呀,你怎么把这种人给招来了,快快点把他们给赶出去,快点啊!”
长远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母亲,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孝顺。
一直以来他对母亲是真的很孝顺,就算母亲偏心他也无怨无悔地为母亲付出,听母亲的话。
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
母亲的心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是偏执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掰回来了。
在他还没成为长远侯的时候,母亲对他没有半点母爱,在他成了长远侯之后,母亲对他终于有了关爱了,但是关爱并不是对他,而是因为他长远侯的身份吧。
其实从前的他又怎么会不晓得这些呢,只不过是他喜欢自欺欺人罢了。
但到了此时此刻,他也明白自己终究是无法再欺骗自己下去了。
母亲为了大哥,为了大哥的孩子,竟然连他的亲生儿子都容不下,如果他还继续这么孝顺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对得起他可怜的武儿呢?
长远侯此刻的心哇凉哇凉的,可大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老太太见这个平日子里只要自己一说话,便立刻去执行自己命令的儿子,这回居然不为所动,顿时愤怒非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元豪!不听我话了是吧?我就知道你翅膀硬了,一当上什长远侯就翻脸不认人,连自己亲娘的话都不听了,你呀你,你这样的人迟早被雷劈,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外面告诉那些人,我要去告诉大家你的真面目。”
这是老太太惯用的招数了,之前她让长远侯去给她做事,有些事情长远侯不愿意去做,她就会这样说,最后长远侯只有对她妥协。
这回她也像以往一样使用这一招撒泼打滚招数,然而她都已经作势要离开了这个儿子居然没有来拦她。
要知道平日里她一转身,这个二儿子便会立刻上前来阻拦,并且立刻保证答应她的。
老太太不信邪又往外走了两三步,结果一回头发现二儿子居然还是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拦着自己的意思。
她心里有那么一点慌,可更大的还是愤怒。
老太太又走回来。
她指着长远侯的鼻子,对着他各种破口大骂。
苏南衣原本是在给陈飞武施针,但这会儿听着这老太太骂人的声音,实在是有些烦躁。
她皱了皱眉头,云景这边见状,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他几步上前点了一下老太太的穴道下,一个老太太张着嘴巴话说到一半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啊啊啊啊啊。
她惊恐万分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又看向云景整个人仿佛天要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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