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本来就被囚禁,如今又听人挑拨天幽国和南黎国之间的关系,顿时就有些急了,语气之中还带了一丝威胁。
这些巴掌大的弹丸小国,竟然也敢来质疑南黎国?
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乌国使者却不买账,大大咧咧地走到大殿中央,嗤笑一声:“挑拨离间?这还用挑?”
他喝了酒脸色微红,挑着一双长眼皮,目光微眯盯着大皇子。
“凡是长了一双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南黎国五十万大军压境意欲攻打天幽国,我还从没听说过哪国边境调动兵马是这么个调法的。”
大皇子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道:“南黎国兵多将广,五十万大军不过尔尔,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听听!听听!”乌国使者啧啧两声,冷眼瞅着大皇子,“南黎国大皇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五十万大军都不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便有人紧跟着阴阳怪气地说道:“人家南黎国志在九州天下,哪里会把我等小国放在眼里啊!”
“可不是嘛?南黎国的胃口如今真是越发的大了!”
这人说着,眼神便瞟向了战九州。
谁都知道,战九州之名是南黎国皇御赐,其名字的含义代表着南黎国皇的夙愿,也代表了南黎国的勃勃野心。
大皇子急得耳朵都红了,想要开口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想说南黎国并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可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学到的思想,想到父皇对他们的教诲,这话就说不出口。
父皇一统九州天下的野心,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胃口大?”
突然之间,一道低沉冷凝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吃你了吗?就胃口大?”
乌国使者顿时瞪大了眼睛,抬眸看向说话之人,只见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战九州。
战九州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战场上杀伐决断,踏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南黎国战王面若冰霜,浑身凛然杀气,仿若来自地狱的幽灵阎王。
那乌国使者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看了一眼稳坐于高位之上的天幽国皇,鼓起勇气与战九州对视。
“战王,这可不是在南黎国,这是天幽国!”
战九州冷笑:“所以呢,你以为你人在天幽国,天幽国便能护得住你乌国了?我南黎国一挥手,你乌国便是灰飞烟灭!”
诸国使者都震惊了!
战九州好猖狂啊!
可他们不得不承认,南黎国有猖狂的本事,南黎国兵强马壮,是他们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上的。
“战王好大的口气啊!”乌国使者气得面色铁青,颤抖着嘴唇说道,“南黎国攻打天幽国,战王和大皇子如今身处天幽国,怕是脱不了干系吧?”
“外使说反了!”
战九州手中的杯子直接扔了出去,“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大殿中央,四分五裂,好似随着他压抑已久的怒气也一起爆发了。
大殿之内一片哗然,战九州也太放肆了。
天幽国文武百官皆是满面怒色,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新皇心中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微微抬眸看向商夏,只见商夏神情淡淡,并未因为战九州摔杯子而有任何情绪,便也放下心来。
战九州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隐忍,凶狠着一张脸,神色冷厉地开口:“并非因为南黎国大兵压境意欲攻打天幽国,本王和大皇子才困在这天幽国,而是因为天幽国囚禁本王与大皇子,南黎国才出兵攻打天幽国,这因果关系,诸位外使还是别搞混了。”
战九州这话,还真让人无法反驳。
知情人都知道,战九州在天幽国的时间不短了。
而且,大皇子身边也的确跟着天幽国的禁军侍卫,显然就是被囚禁了。
战九州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也就是说,南黎国攻打天幽国名正言顺,天经地义,谁又敢说一句不是?”
“战王此言差矣。”
沉默已久的商夏轻声开口,顿时就让大厅里所有的议论声都停止了。
众人纷纷抬眸,包括一直自我催眠的太后,看着这位天幽国唯一的女官,都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战九州转过眸来看着商夏,不大恭敬地说道:“哦?怎么就差了?难道不是天幽国囚禁了南黎国战王和大皇子,逼迫南黎国发兵营救的吗?”
商夏站起身来,缓缓步入大殿中央,一袭浅白天蚕丝裙拖曳在身后,身姿挺拔,气质尊贵,风华绝代,无人能比。
现场所有人,哪怕是女眷们,也纷纷忍不住看向商夏。
这就是陛下喜欢的女人,他们果然只能仰望啊!
南黎国大皇子目光痴迷,又带着深深的纠结,就那么愣愣看着商夏。
“两月以前,战王不动声色,不递国书,不持符节,不奉皇命,私自进入我天幽国境内,潜入我天幽国望京城,此乃细作行为。”
新皇听到这话,只觉得眉头都舒展了许多。
没想到姐姐除了上战场杀敌,除了兵法谋略,竟然还擅长外交。
姐姐的口才,听着真是舒服,有理有据,让人心生佩服。
不等战九州开口,商夏又道:“可是我皇大度,不但没怪罪战王,还盛情迎接,留战王参加我天幽国太后寿诞,奉为上宾,一片好心,却被战王称之为囚禁,真是太也好笑!”
战九州嘴角抽搐了两下,直视商夏眼睛,杀气凛凛:“钦南特使,你敢说你没囚禁本王?”
商夏毫不犹豫地反击:“我不但没囚禁战王,还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战王,带战王游览我望京城城楼,欣赏我望京城风土人情,甚至抽空陪战王品茶,下棋,切磋武艺,战王怎可说是囚禁?”
“本王连望京城都出不了,你告诉我这不是囚禁是什么?”战九州满面冰霜,一阵冷笑。
商夏轻言细语:“嗯?战王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想出望京城了?”
商夏莞尔笑道,“战王你要是想出望京城你告诉我啊!战王若是告知于我,我定会派人好好地保护战王,护送战王出去的,可惜,战王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啊!”
人群中,有人极力憋住笑。
战九州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商夏不愧是商夏,耍赖也耍得这么理直气壮。
“商夏!你真是好会狡辩!”战九州朝商夏竖起大拇指,冷嘲热讽,“佩服!佩服!”
“不敢当,不如战王会倒打一耙!”商夏面无表情地回敬道,“分明是战王自己偷摸进天幽国,想要探听天幽国机密,如今却说是我天幽国的不是,莫非是我天幽国人去南黎国把战王绑来的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