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帐是宗云蒙落下的,头顶的暗影照在两人身上,气氛热烈而旖旎,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气温迅速升高,让人心脏也不住地狂跳。
宗云蒙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商夏,只见她两手半撑在床上,眸光幽幽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好似有什么砰然炸开。
商夏用手指轻轻撩起宗云蒙肩头的一缕长发,红唇微启:“你不要后悔。”
宗云蒙:……
“也不要逃。”
宗云蒙:……
“但可以喊出来。”
宗云蒙:……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宗云蒙简直哭笑不得,真的,这世上除了夏夏,恐怕再没有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宗云蒙感觉自己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他也很想说几句浑话,可他说不出来。
“夏夏,我真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宗云蒙凑到商夏耳边,温润儒雅,吐气如兰,“要你。”
宗云蒙嘴里的热气呵在商夏耳边,犹如寒冬的一股暖流,让人肌肤充满了躁动,心头也猛然一动。
商夏抬起一双眼睛,眸色认真看着宗云蒙,目光扫过他俊朗的脸,如画的眉,幽深的眸,性感的唇,最终……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在宗云蒙凑过来之时,商夏坐直身子,淡定而缓慢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的衣服,一把扔到了地上。
宗云蒙方才冲动抱着商夏上床,心头一片火热,只想和她好好缠绵一番。
此时,看着商夏有条不紊地动作,他脸烫得厉害。
然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商夏雪白的手臂牢牢勾住了他的脖子,不同于之前隔着衣袖,这次她如凝脂白玉一般,将他的灵魂也一同勾住了。
今日,宗云蒙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丢盔弃甲!
从来淡然清高的男子,此刻被砸在身上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狮吼连连……
宗云蒙感觉到身下的这张床晃荡得厉害,好似发生了地动一般……
他的心也跟着这场地动被抛上了天。
和夏夏在一起,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是主导的那一个,可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一败涂地。
夏夏犹如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王,直接将他吃干抹净了。
……
宗云蒙直到后半夜更深露重才睡去,一晚上盯着商夏脸庞,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这小没良心的在把他睡了之后,就枕着他胳膊,呼呼大睡了。
她睡觉还爱踢人,宗云蒙好几次都差点被她踢下床。
第二日,宗云蒙醒来的时候,商夏已经穿戴整齐,正端着一杯热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
年关到了,天气更冷了。
外面大雪一片洁白,天地之间好似都被染成了黑白两色。
宗云蒙想到昨日的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想到自己的青涩尴尬,不禁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可他那么清楚地记得,他的夏夏是那般美好,让人尝一口便永生难忘。
宗云蒙抬眸看去,窗边女子白衣翩然,身姿卓绝,纤纤身影笔挺如松,长发及腰浓黑如墨,而她浑身凛然森寒的气质,则如千年冰雪一般。
夏夏啊!
他的夏夏!
宗云蒙就那么看着商夏,一看很久,眼睛一动也不动。
“陛下最近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
商夏回过头来,将水杯放到桌上,把早已放在旁边的一身干净衣服扔到宗云蒙身上,“把户部的账本送去给他看,让他了解一下天幽国的国库现在有多空虚。”
这男人大概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有多让人想再睡他一次。
“我也正有此意。”宗云蒙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说道。
商夏目光冷凝,一阵思索,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宗云蒙,我们可能很快,又要面对一场危机了。”
宗云蒙起身下床,走到商夏身后圈住她:“夏夏是在担心南黎国?”
“嗯。”商夏点点头,感受着男人脖颈处男人温热的呼吸,“如果明年开春,南黎国再次发兵攻打我天幽国,该如何应对?”
宗云蒙略微思索,开口说道:“夏夏,南黎国朝堂目前并没有吹起这样的风。”
至少,从他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是这样的。
商夏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这不好说,或许明年开春就吹这样的风了,战九州做事,向来出其不意。”
商夏担心的是,战九州此次回国,心中满怀恨意,可能会做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举动来。
而且,战九州这次失误太大,急需做点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夏夏,我倒认为战九州经此一事,不会莽撞地攻打天幽国,天幽国以弱势的军队,打退南黎国五十万大军,靠的绝非运气,战九州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这一次沦为弃子,太想赢一局来扳回场面了,所以,他更会小心谨慎,不会轻易行事。”
“也有道理。”商夏点点头,笑着说道,“但我们总得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那倒是。”
“既然陛下最近闲,这些准备就让陛下去想,我会让雷煜去找兵部尚书邹文涛和陛下好好地聊一聊。”
宗云蒙:……
咳咳!
他会说他心情简直太好了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新皇果然忙碌起来,别说来军学院找商夏了,就是出宫的机会也没有。
连续半月,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是胆战心惊,朝堂上也总是被讨伐的对象,两人整天愁眉苦脸,焦头烂额,都快辞官不干了。
可看着陛下一副恨不能将他们立刻撤职好换能者上的样,他们就觉得还是好好地干着好。
腊月二十五这一日。
商夏于军学院中选拔出第一批特种兵,命名为“征狼队伍”。
就在这时,南黎国接二连三传来各种消息。
第一个重大消息,便是南黎国大皇子此番前来天幽国,顺利接回战王,已被南黎国皇立为太子。
消息是萧晔带来的,他在宗云蒙和商夏面前,说得眉飞色舞:“据说,最初南黎国皇死活不肯立大皇子为太子,听到朝臣提议立太子,南黎国皇在朝堂上当众就怒了。南黎国皇说自己正值壮年,用不着这么早立太子,还怒斥大皇子,问他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继承皇位?大皇子跪在地上一言未发,被逼问则说全凭父皇做主,南黎国皇当场说不出话来。”
萧晔喝了一大口茶,继续说,“又过了几日,立太子一事被南黎国朝臣们重提,一群大臣唇枪舌战,说是早立太子可稳定国本,无后顾之忧,南黎国皇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想通了,高高兴兴地立了大皇子为太子,都没给其他皇子机会。”
萧晔一口气说完,商夏陷入了沉默,事情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不得不警惕。
她眸光轻抬,淡淡说道:“我们注意力都在战九州身上,却忽视了南黎国还有一个真正冷酷无情,连自己嫡长子都可以舍弃的帝王。”
萧晔微微一愣,开口说道:“商夏姑娘这是何意?南黎国皇此举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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