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国军大破周城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南黎国。
南黎国朝堂上一片振奋,除了南黎国皇。
南黎国皇听着这个消息,沉默许久,拿下天幽国两座大城固然可喜可贺,但他们付出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南黎国八十万大军,损失了将近三十万,这是何等的惊人。
在这两年时间内,天幽国士兵成长的速度也太让人震惊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的天幽国,不是那么好灭亡的了。
南黎国皇沉默半晌,冷冷开口:“传令下去,我军所到之处,当大肆收刮敌人粮食财货,以补给我军军需,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陛下的意思也就是说,南黎国军将如强盗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不过,这也并不意外。
许多国家在打仗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能抢的就抢,抢不走的就烧了。
这场大战还会持续很长时间,若是不从敌人那儿收刮东西,怕是很难坚持下去。
“陛下英明!”南黎国朝堂上,朝臣们跪地高呼。
“父皇,不可!”刚刚被准许上朝的太子战钧熠站了出来,“我国若是想灭亡天幽国,统治天幽国百姓,就当善待天幽国百姓,若是对他们无恶不作,将逼得他们团结起来,激烈地反抗我军,我国一统天下的事业也会受到阻碍。”
南黎国皇根本没搭理自己的大儿子。
他冷冷瞥了战钧熠一眼,直接宣布:“退朝!”
“父皇,这样做是不行的……应当善待天幽国百姓……就算不能善待,也绝不能肆意虐杀,否则,会遭到反噬的……”
南黎国皇听了这话,调转回头,目光冷冷扫过大殿。
“太子六傅,教导太子不力,各罚俸半年,军棍二十杖……”
无辜的太子六傅:……
战钧熠掀起袍子,跪了下来:“父皇,请让儿臣去前线……”
南黎国皇已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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酤城。
南黎国将士们得到攻破周城的消息,大为欢呼。
容王更是在城中住所处设宴,宴请酤城的守城将士们,共同庆贺征远大将军柴蓝打下了周城。
“咱们战王心里啊,怕是又要酸喽。”
容王这会儿喝得有些高了,身体摇摇欲坠,在众将士们面前,就直接讽刺起战九州来。
“呵呵呵!”
其他人跟着打哈哈。
他们倒是不敢随便议论兵马大元帅,但是听着容王的话,却觉得有理。
战王大败于瑜城,损失十万人马,骁勇大将军韩斐文和征远大将军柴蓝却是先后拿下了酤城和周城。
这样一看,战王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啊!
“战九州,不过是个屁!”容王端着酒杯大骂,“若是没有他,我们说不定早就攻破瑜城,打得天幽国大军落花流水了。”
“容王喝多了。”一个将士说着,就连忙扶住醉醺醺的容王。
“你看本王像是喝多了吗?”容王龇牙一笑,一把推开扶他的人,“本王清醒着呢。”
容王瞅着在场众将,毫不在意地说道,“可惜了,二位将军功劳再大,都不过是为战九州那厮做嫁衣。
“这两场漂亮的胜仗传回南黎国,都不过是咱们兵马大元帅的功劳。
“谁让人家是我们的最高级将领呢?哈哈哈!屁本事没有,抢功倒是第一。”
容王想到那日朱峰对自己说的话,唇边满是冷意。
战九州那男人竟然想要置他于死地!
“瑜城守不住,粮草也护不好。”容王高举着酒杯,让人给他斟满,身体摇摇晃晃,“若不是本王及时请求陛下再次征粮送过来,这个冬天,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那是,那是,容王的功劳最大了。”将士们在一旁吹捧着,说着好听的话。
容王听得洋洋得意:“战九州,一个女人的手下败将!真不知道他见了那女人,是不是吓得尿裤子,啊哈哈哈……”
容王越喝越多,也越来越口无遮拦。
韩斐文不禁一阵头大,正要开口劝两句,就看到不远处门口,战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儿了。
战九州丛门外轻轻走进来,众人都是一愣。
随后,连忙有人拉开了一把椅子。
战九州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冷冷扫向众人,唇角勾笑:“说,都继续说,本王正想听听你们说的是什么……”
韩斐文轻咳一声,笑着说道:“战王,我们在说我军又拿下一城,战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让人佩服。”
容王呵呵冷笑两声,酒意上头:“屁!我们在说你屁本事没有,却到处抢功。”
他脸色一片暗红色,醉得不轻。
战九州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瞥了容王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容王辱骂本帅,拖下去,大打五十大板。”
门口侍卫立马走了上来,架着容王就往外走。
众将吓坏了。
容王大喊起来:“战九州,你没资格打本王。”
“你聚众饮酒,扰乱军心,该打!”战九州面无表情地道。
韩斐文连忙说道:“战王,容王喝多了,还是算了吧。”
“算不了。”战九州冷冷道。
韩斐文一噎,另一个将军也开口劝道:“战王,我军攻破周城,是大喜事一件……”
“喜从何来?”战九州横眉一竖,满面冰霜,“我军以死伤十万人马的代价,才杀得天幽国五万人马,艰难拿下周城,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庆贺?庆贺我军将士损失得不够多吗?”
“这……”
战九州的脾气火爆,将士们众所周知,但在这种时候,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大家,将士们就都有些不满了。
战九州也看出了大家对他有怨气,也不想和他们啰嗦,冷冷道:“敌军随时可能袭击酤城,都散了。”
一个刺头将军不服气地说道:“战王,我们在这酤城待了两个月时间了,你日日说敌军会来,可是敌人一直没来,还有,你说宗云蒙已经率军前来,也没见到踪影……”
“是啊!”其他人也不满地嘟囔起来,“这大冷的天儿,还不准大家喝口酒暖暖身子?”
战九州听了众人质疑,也没发怒,语气平静:“就在这几日了,敌人必然袭击我军。”
众人一阵不屑。
天幽国军龟缩在辉月城,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想法。
况且,他们十二万大军在此,敌人才区区三四万人马,想要围城,是不可能的。
“报!城内起火了!”忽然,一个士兵面如土色地赶来。
“哪个地方?”韩斐文立即问道。
前来禀报的将士急道:“是……是我们粮草囤积的地方……”
一个将军惊呼起来:“不会是敌人来烧我们的粮草了吧?”
话音刚落,立马又有人来报:“报!敌人数万大军在城下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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