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不知才气增进了几缕?”蒲新知微笑着问道,眼中同样也有艳羡之色。
他虽然身为县令之子,年纪轻轻就已经考过了府试,成为了立身境读书人。
但他同样也未能作出过贯州级别的诗作,最高的,也只是登府罢了。
“如今已有六缕。”姜陵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姜兄把握机会,或许二月中旬考试前,天子蒙生有望。”蒲新知含笑道,但却绝大数人都在暗自摇头。
虽然各州每几年都会有那么一两名天子蒙生出现,但那终究只是极少数的个例。
以姜陵目前的才气数量来看,若是还有个半年的时间,说不定还有机会,但现在距离县试只剩三个月左右……有人暗自摇头,机会终究还是不大。
“我相信勤能补拙。”姜陵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时间紧迫。
“好一个勤能补拙!”不少人听此成语,拍案叫绝。
在场的人中,更有立身境的读书人忍不住称赞道:“没想到姜兄不仅拥有登府诗才,竟然还隐隐摸索到了直通圣道的真谛,还真是令我等宛如受到了才气灌顶,茅塞顿开!”
蒲新知更是微笑着说:“在下就在此,预祝姜兄二月的县试,凯旋功成了!”
人们激烈的讨论之情迟迟不散,此时李永和云承远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而姜陵却暂时只想晾着他们。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阵,李永却是忽然开口了。
“姜兄贯州咏梅诗一出,别说是咱们这小小的沛县的冬至文会的魁首,恐怕就连整个凉州的冬至文会的魁首,都能有一争之力。”
听到前面的时候,众人的神情逐渐舒缓,以为李永有心挽回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不成朋友,至少也不落为敌人。
没想到李永却是突然话锋一转,目光如剑般直逼姜陵的眼睛:“只是文会归文会,文比归文比,姜兄和云兄虽无纸上约定,但口头上却已经定下了规矩……”
“那就是所作之诗,必须是为司姑娘而写的才行!”
李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在场的不少人闻言纷纷变色。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姜陵所作之诗中,无一字提及司鱼!
文比虽然不如文战那般惨烈,会涉及生死,但终究还是关乎于文名,如果一个人的文名受损,那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心境。
姜陵若是蕴灵境的读书人还好,文宫中已然开始蕴养文灵,可驱散邪念。
但现在的问题是别说蕴灵境了,姜陵现在就连三之境都不是!
身为普通人的他,如何在失败中恪守本心,继续追逐圣道?
在场不少文人的脸色一下就难看到了极致。
因为就在刚才,他们看到了一位可能成为天子蒙生的人作出了一首登府之诗,这种感觉就仿佛看到了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明星一般,爱才心切,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姜陵崩殂于此。
“李永,我劝你收回刚刚的话,否则即便我们刚刚还坐而论道,现在我也能割袍断义!”有人盯着李永的目光森然冰冷。
而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其中甚至还包括冬至文会的主持者,蒲新知!
李永有点想要退缩了,可他才刚生出这一个念头,便感觉有一道目光像是利剑般抵在了自己的后颈,刹那间,李永汗毛耸立,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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