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游道:“凉州学宫那边我已经替你打好了招呼,拿到文位后和司鱼一起入学,镇魔山的水池太小,闭门造车永远都无封圣的机会。”
姜陵微微颔首,对于这一点他也是同意的。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尊半圣是自学成才,所有人都需要借助外在的帮助。
孔圣在亚圣巅峰时,为了寻求晋升圣祖的机缘,曾周游列国,在万界各处都留下了脚印,最终才悟通儒家真谛,封为“圣人”。
而关于封闭自己,导致落后的反面例子也比比皆是。
姜陵前世的祖国就曾因为这一点,吃到了血淋淋的教训。
所以,即便司天游不说,等姜陵通过县试之后也会主动要求进入学宫学习。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司天游微微颔首,目露赞许之色,越看越觉得这从镇魔渊中捡来的便宜徒儿顺眼。
“那第二件事呢?”姜陵道。
“第二件事?”司天游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随后下一秒,书房里的景象顿时如同潮水般倒涌,漆黑的虚无吞没一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姜陵就又仿佛回到了和司天游初见的那一天。
法家神通,开堂审判!
只不过这一次的姜陵没有被脚镣手铐所限制,司天游也没有坐在审判的位置上,但四面八方依然有一股恐怖的压力落在姜陵的身上。
“姜陵!何为‘道’?”
司天游的声音如洪钟大鼓,在姜陵的耳边轰然炸响。
姜陵隐隐明白了这所谓的“第二件事”,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道”是什么?
这个问题笼统的来讲,那就是“道即圣道”,是一种看不见摸不到,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也代指前进的方向。在儒家读书人的眼中,“道”更是可以直接喻指“仁爱之道”。
但姜陵却觉得,司天游要的答案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三个多月来的积累,以及姜陵前生的记忆在这一刻仿佛齐齐受到了牵引,纷至沓来的浮现在姜陵的脑海。
过了不知多久,姜陵缓缓开口。
“道,乃是万事万物运行之规律,万事万物统一遵循之道理。道即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老子曰: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越说到后面,姜陵就越感觉体内的才气就像是沸腾了一般,说话掷地有声,宛如金声玉振,振聋发聩。
司天游的眼中异彩连连,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善!为师问你,如何求‘道’?”
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姜陵张口便答。
“子曰:君子务本,本立道而生。”
这句话大多数人理解为:君子专心致志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
但实际上,只要与孔子本身的事迹相结合,便可以得出孔子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道”并不是靠别人当头棒喝而来,需要一个人一点一滴地从小事做起,通过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实践,逐渐积累,最终实现量变到质变的转化,“道”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
司天游起初听闻的时候微微皱眉,认为姜陵的回答太过简单,不比上个回答。
但等他仔细反复思考之后,顿时面露恍然之色。
“大善!”
…………
早晨,春意渐浓,凉爽的风吹遍整个镇魔山。
司鱼推开姜陵的房门,床上的少年浑身散放着柔和的白光,虽是在酣睡,但脸上的表情却经常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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