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冷淡道:“既如此,现也问候完了,赵公子请回吧。”
赵天良笑吟吟盯着她:“这…夫人会不会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陆清悦给了绿玉一个眼神,准备走人。
而段嫆看了看赵天良,又看了看陆清悦,抢言道。
“嫂子,赵公子说与你在佛寺相识,可是真的?”
陆清悦脚步顿了顿,瞥她一眼:“相识算不上,只是在荷园里不巧碰见过。”
段嫆点了点头,赵天良什么德行,她也知道,在佛寺里经常跑去荷园偶遇小姑娘。
都赖他说的话太暧昧了,她才难免起了疑心。
嫂子怎么说也是哥哥的人,可不能跟别人不清不楚的。
否则,到时候哥哥的面子,还有少将军府的面子该何去何从。
且不说,还可能会影响她议亲。
赵天良伸着手拦人:“夫人真是无情,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夫人为何老是急着走开躲我?”
陆清悦退后几步,与他远远拉开距离。
“赵公子想岔了,我只是看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赵公子请便。”
赵天良还想拦她,陆清悦冷冷地看着他。
“墨香轩不允许生事,赵公子难不成要坏了规矩?”
如果坏了墨香轩的规矩,以后就不能再踏进墨香轩半步了。
此举显然是不值当,陆清悦像是墨香轩的常客,日后他多来,总能再遇上她,不急一时。
赵天良没有再强行拦着她。
陆清悦带着段嫆和绿玉,绕过赵天良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走了。
赵天良留恋地凝望着陆清悦的背影,真是越得不到,越令他心痒难耐。
狐朋狗友们混不吝地议论起来。
“这少将军夫人当真绝色啊。”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物,怪不得赵兄非要来问候她了,原来是想来见美人一面。”
“只可惜有些脾气,像个小辣椒。”
赵天良目光灼灼:“美人要是没有脾气,那才没劲儿。”
几人相视一笑,笑得十分下流。
“赵兄说的是啊!”
没能见到宋存,段嫆很不高兴。
但要说最不高兴的还是陆清悦,好端端又招惹上了赵天良。
她头疼地扶着额,那厮看她的眼神,总令她非常不舒服。
回到少将军府邸,陆清悦看到了北乐王府的马车。
正踏进府门,迎面一个丫鬟走出来,径直撞上了段嫆。
陆清悦就站在段嫆身后,段嫆这要是往后倒下来,不得压在陆清悦身上。
于是,绿玉眼疾手快揽着自家夫人,轻巧地往后闪远了些。
段嫆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婢女连忙去扶。
而那个撞了人的丫鬟,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段嫆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大声斥道:“要死啊,走路不带眼睛么?”
那丫鬟低着头:“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段嫆拍了拍身上:“什么夫人,你乱叫什么,我是府里的二小姐,你是在哪里伺候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丫鬟磕磕巴巴:“我,我是北乐王府的。”
北乐王不是极少带丫鬟出门的么,陆清悦闻言,抬眸打量起了眼前的丫鬟。
身段看起来不错,低着头,看不太清脸,但能留在北乐王身边伺候,容色应是不错。
只是,北乐王府的丫鬟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她那双白净细腻的手,也不像是个寻常丫鬟。
段衡与北乐王燕祺并肩走了出来,听到动静,段衡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段嫆跑过去告状:“哥,这丫鬟刚才突然跑出来,把我撞倒了,你看!”
她摊开自己的手和沾了些灰的裙子。
丫鬟怯怯地抬起头看着燕祺:“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陆清悦淡淡扫了一眼,这丫鬟未免有点僭越了。
然而燕祺却是不在意似的,只凝了凝眉道。
“还不快些向二小姐认错。”
丫鬟重新低下头:“对不起,二小姐。”
燕祺看向段衡:“这丫鬟才到我身边伺候,还不懂规矩,不小心冲撞了二小姐,还望段兄和二小姐见谅。”
这是要轻飘飘放过这个丫鬟的意思了。
段衡:“哪里哪里,王爷言重了。”
他侧首对着段嫆道:“嫆儿,既然没有受伤,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好吧。”段嫆噘了噘嘴,她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先是期望满满去了墨香轩,结果连宋存的影子都没看到。
回到府里,还要被一个丫鬟冲撞,偏偏是北乐王府的丫鬟,有北乐王护着,她还不能追究。
否则,她定要杖责这个敢冲撞她的丫鬟。
燕祺:“多谢二小姐宽宏大量,告辞。”
几人在门口目送北乐王离开。
段衡看向陆清悦:“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
段嫆拍着裙子的灰尘:“我和嫂子去了墨香轩。”
他拧起眉毛:“去那儿做什么?”
他对墨香轩实在没有好脸色,总是编排他的闲事的那个三水散人,现在还没揪出来是谁呢。
段嫆不好意思说,她是想去偶遇宋存的,只说。
“当然是去看书了。”
段衡算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不太相信她说的胡话。
“你在家中尚且坐不住,还能去书坊看书?”
“怎么不能。”
段嫆转移话题道:“哥哥,我跟你说,我们还在墨香轩遇到了平南郡王赵二公子。”
“他那眼睛恨不得黏在嫂子身上还说在佛寺与嫂子相识,吓死我了。”
段衡一听,脸上起了晦色,上上下下端详起陆清悦。
她这副容貌和身段确实能引起很多人觊觎,别说赵天良还是个京城出名的好色浪荡之徒了。
“悦儿,你,没事吧?”
陆清悦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解释。
“我只是去荷园里赏花,偶遇到了赵公子,见了礼便走了,不算是相识。”
段衡稍安:“嗯,日后还是少去些墨香轩,免得再遇上他。”
怎么说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还没碰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沾染。
段嫆下意识驳道:“那可不行,说不定只是偶然,不一定次次都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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