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夏迫切的希望陆时晏能想到解决办法。
哪怕只是拖延一段时间。
或者……
那头,陆时晏神情一凝,冷声问:“出什么事了?”
他直觉事情不简单。
姜初夏少有这么慌张失措的时候。
姜初夏定了定神,一边将房门反锁起来,一边努力找回思绪,将事情说清楚,“姜云舒怀疑我的身份了!”
“不对……”
说着,她摇了摇头,慌乱道:“不只是怀疑,她要重新做亲子鉴定了!”
思及此,她无比佩服电话另一端的男人。
本来,被姜云舒认下后,她就以为什么都万无一失了。
是陆时晏提醒她,要时刻防备。
就连搬进这个别墅,都提醒她最好在书房和姜云舒的卧室,安装好窃听器。
以防出什么意思,来不及应对。
窃听器她今天早上才刚趁佣人出去买菜,姜云舒出去晨跑还没回来时,装在了书房的办公桌底下。
刚才会听见,也只是她想测试下窃听器的效果而已。
这么一想……
这何尝不是老天爷眷顾她,给了她一次垂死挣扎的机会。
陆时晏蹙眉,恼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快怀疑你的身份?别是你做了什么蠢事,引人怀疑了吧!”
“不可能!”
姜初夏这点把握还是有的,绝对不是她露出了什么马脚,她想了下,豁然开朗道:“是阮南枝!她来过一趟,和姜云舒不知道聊了什么!”
陆时晏面色阴沉,“姜云舒已经拿走你的头发了?”
“还没有。”
姜初夏摇头,“她应该是怕,万一我确实是她女儿,重新大张旗鼓的做亲子鉴定会让我寒心。她们准备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房间捡头发,背着我去做。”
闻言,陆时晏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确实是个法子。
就连去年姜初夏认亲做亲子鉴定的头发,陆时晏也是跑了一趟法国,以看望南枝的名义,在那个房子里带回来的。
虽然,南枝一直不接受他,和他保持距离,让他感到挫败和烦躁。
但不得不承认,南枝对他的信任,是独一份的。
陆时晏凝眸想了片刻,声音极冷,“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把你的那些头发收拾干净。”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姜初夏反对,“我就算明天出发前,把家里的头发收拾干净了,去了节目组那边呢?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姜云舒想让节目组的人弄两根我的头发,易如反掌。这个办法拖不了几天!”
娱乐圈,谁不想巴结姜云舒。
一通电话的事罢了。
姜初夏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捡头发,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陆时晏冷笑,“拖几天就够了。”
“真的?”
姜初夏稍微定下心来,得到准确答复后,彻底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姜云舒的女儿,是不是阮南枝?”
她希望不是!
她不信所有的好运,都会落在同一个人头上。
未料,那头,男人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是。所以,你如果这几天守不住,那姜云舒的女儿,就会是她了。”
“不行!”
姜初夏突然失控,暴躁地低吼出声,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嫉妒叫她愈发扭曲,忍无可忍地说出一句话,“让她离开这里不行吗,像之前一样……别再让她出现在姜云舒的眼前。”
关于这个,陆时晏比她更想。
就像前两年一样,南枝就安安心心的在F国学习、治疗,身边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他的重要性。
他不用担心任何人抢走南枝。
多好。
可是,他知道,南枝不会再回去了。
陆时晏吐出一口浊气,否决这个想法,“不行。”
“你有办法的……你肯定有……”
姜初夏知道,陆时晏心狠手辣。
只要他愿意,阮南枝就能消失!
闻言,陆时晏微微错愕,“我有什么办法?”
“把、把她……”
姜初夏心底的阴暗想法不停往外冒,但她也知道,陆时晏是喜欢的阮南枝那个贱人的。
说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把她关起来!或者,想办法把她绑起来……”
“不可能!”
陆时晏听得青筋暴起,恼怒道:“我警告你,收起你的这些小心思。只要她在景城一天,你最好保证她平安无事,再有上次晚宴上的事情出现,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第一个弄死你。”
他语气阴冷,犹如地狱修罗。
姜初夏打了个冷颤,心底里是怕陆时晏的,但为了自己,又不得不赌一把,不死心的道:“难道,你不希望她成为你的女人吗?把她绑在身边,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陆时晏倏然攥紧拳头,厉声打断:“再多说一个字,我能让你当姜云舒的女儿,也能让别人当。”
“……是我多嘴了!”
姜初夏深吸一口气。
本来,她也没指望陆时晏现在会答应。
但这种事,只要埋下一颗种子,未尝不会有生根发芽的那一天。
毕竟,陆时晏从来就不是个善茬!
姜初夏言归正传,“你确定,几天后有办法解决?”
“不信我,你可以自己想办法!”
陆时晏耐心告罄,直接挂了电话。
把手机丢往办公桌上一丢,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俯瞰夜色下的江城。
被姜初夏那番话,弄得心绪起伏。
若是这样做了……
南枝就只会属于他了。
可是,从今往后,也再不会信任他了。
甚至会厌恶他。
还是不能心急。
他压下情绪,转身回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从一本日记本中,精准无误地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笑得明媚又灿烂。
边角已经泛黄,又被重新过塑保存。
足以看出主人的爱惜。
陆时晏指腹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摩挲,喃喃道:“你也会希望我慢慢来,对不对?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有朝一日会讨厌我。”
“叩叩——”
助理敲门而入。
陆时晏慢半拍地回过神来,熟练地将照片插回原位,看向助理,“还没下班?”
“本来准备下了,刚接到点消息,先来和你汇报一声。”
“什么?”
“阮小姐和周放在一起了。”
“啪嗒”一声,日记本砸到地上。
助理极少看见陆时晏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过了半晌,才见他回过神来,“知道了。”
他没有时间慢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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