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来吗?”年迈老僧摇头失笑。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福气大师讪讪道:“话说回来,你回主宗干什么?”
他心中大概有数,只是没底。
被称作福善的老僧转头,望向摩天殿:“宗主真的下手了?”
福气大师讷讷的点点头。
“你不准备阻止吗?”福善询问。
福气大师垂头丧气:“虚衍为什么要动白饭,你知道吗?”
“知道大概。”福善颔首,再问:“佛宗太上长老活了多久?”
“这个……几万年?”福气大师不确定道:“我在佛宗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到底活了多久应该没人知道。”
“你不觉得他活得太久太久了吗?”福善目光凌厉:“白饭已经不是他第一个借体还魂的对象了,甚至不是第二个,第三个!”
“……可他是太上长老!”福气大师明白福善想说什么。
“所以你怕他?”
“怕?有什么好怕的?”
“那为何,你一定会违背良心做事,难道你在佛宗,就学到了怎么虚与委蛇吗?”福善轻笑:“你在主宗比我久,我想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主宗的情况,我且问你,几乎是素昧平生的太上长老,和相识已久的白饭,你选择哪一个?”
说完,没等福气大师给予答案,他便转身进入摩天殿。
间不容发的时刻,不该多做解释。
闻言,福气大师面色阴晴不定,很犹豫。
他不傻,没那么容易被人蒙蔽。
素昧平生的太上长老?
佛宗太上长老的实力和地位摆在哪里,岂是一句素昧平生就能说明的!
可福善说得,错倒是没错……
许久,福气大师方才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他可真的活得有够久了,如果不停止,或许会一直选择夺舍续命吧?我佛宗不需要狼狈苟活的太上长老!”
……
正当三尊大佛手掌落下,摩天殿的大门开启,福善大喝:“住手!”
福深和福清立刻望去,震惊不已,异口同声:“福善师弟?!”
因为福善的话,他们的手掌没有落下,只有虚衍的手掌砸在守魄之轮上,爆发出阵阵金光,却翻不起浪花。
白饭转头,惊喜:“方丈!”
映入他视野的人,是他在佛门最尊敬的人,云仙佛宗的方丈!
“白饭,好久不见了。”福善含笑点头,上前几步。
虚衍皱眉:“福善,你要阻我?”
“我不能让宗主一错再错。”福善迈步走到白饭的身前:“白饭,安心对付太上长老!”
“多谢方丈!”白饭诚恳至极的重重点头。
说真的,他很感动。
有人为自己出头,是件幸事!
现在,情况对白饭不利,福善的出现,对他而言,是真真正正的力挽狂澜。
……
识海内,老僧大怒:“叛徒,我佛宗……”
“我先管好你自己吧!”白饭冷声打断他的废话,虚空之眸一刻不停的攻击,和绿色光柱僵持:“我倒要看看,你活了那么久,比我这个活了十八年的年轻后辈牛逼多少!”
阴阳二气,近乎暴走,无止境的输出。
“还能爆发?!”
佛宗太上长老面色发青,极其难看。
自己和白饭的僵持了有一段时间,这武技居然犹如不消耗精力,在没有收敛的情况下持续爆发,简直难以置信。
“我还年轻,身体恢复总是比较快的。”白饭杀机毕露。
他永远不会知道,在他沉睡的十八年来,白饭身体到底经历过说明,现在的白饭,不仅仅是阳气爆棚,阴气也多到匪夷所思!
似乎觉得和老僧僵持不下太久而感到不耐烦,白饭咬牙,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万年阴竹,几口直接咬碎,咽入腹中,然后手掌摁在自己的胸口,攥紧:“该干活了!”
“唰!”
紫黑色的光芒隔着衣服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万年阴竹的阴气爆发,连带着阴脉也开始井喷式的涌出无尽阴气,令白饭的衣物结出一层层白霜,寒气四溢。
抖落冰霜,白饭迅速取出地炎浆,大口大口的牛饮起来,几秒后便喝完了。
“轰!”
阳气澎湃。
一时间,白饭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黑,诡异无比。
……
虚衍咬牙切齿:“你这是在谋害太上长老。”
“你说谋害就是谋害吗?”福善转头:“各位师兄师弟,你们看见我谋害太上长老了吗?”
对此,在周围防备和守卫的僧人尽皆哑然。
“师弟,你……”
福深欲言又止。
“师兄,你又胖了!”福善大笑,仿佛没有在意剑拔弩张的局势。
福深摸摸鼻子:“瞧你这话说的。”
“宗主,这次,我们师兄弟,帮不了你。”福清沉声道:“太上长老活得够久,我佛门,不缺一个太上长老!”
虚衍无言。
福善的地位,在佛宗很高,但这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份。
他是福字辈中最受爱戴的人!
而福字辈,福气、福深、福清,在加上福善,就这四人,就已经几乎掌握佛宗的大部分权力和威望!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虚衍转头问其他佛宗门人。
他们每一人,在佛宗的地位,皆举足轻重。
“宗主,我……我支持福善师兄!”
“我也是。”
“宗主,太上长老不是第一次夺舍了,他难道想要永远的活下去吗?!”
……
得到的答案,全部偏向福善。
虚衍目光冷冽:“福善,看得出来,你是有备而来。”
“宗主,你真这么觉得?”福善问:“我能够得到支持,是因为我事先和他们说好了?而不是我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他的话,顿了顿,继续道:“虚衍,为什么宗主是你不是我,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你是在太上长老的帮助下,才坐上去的,接受过他的恩惠,可我没有,我不稀罕,宗主位置有什么好的,做太上长老的傀儡吗?”
“你说得可真轻巧。”
虚衍闻言,哈哈大笑:“福善,你知道你为什么在拒绝了帮助太上长老的要求,得知他的计划后,能活下来吗?是我!是我求情,求他饶你一命,我会安排妥当!否则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评头论足,讲东说西?”
一石激起千层浪!
瞬间,众僧尽皆愕然。
他们在佛宗多年,从未知晓有这等隐秘。
“我知道,所以我既在帮助白饭,也在帮助宗主。”
福善点头,神色平和,早已了然于胸。
虚衍的笑,逐渐变成苦笑。
“你懂什么,你是在害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