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原来的地方,浑身冰冷,眼睁睁看着云青瑶过来,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是你?”
男子的汗珠啪嗒一下落在地面。
“我、我就以为保宁王死了,所以想请您说清楚。”
云青瑶颔首:“原来如此,那我说清楚了,现在轮到你说。”
他话落,雷云带着人,以迅雷之势,将刚才带头闹事骂人六个男子控制住摁在地上。
人群嘈杂起来。
云青瑶用刀背拍着男子的脸,“听说过我家昭王,剁手如砍木枝吗?”
昭王挑眉。
金金摸了一块木头在地上,雷云非常配合地上去:“哈!”的一声,将木头剁了。
男子吓的一抖,京城谁不知道,昭王杀人如砍柴?他喊道:“我说我说,有、有人给我钱,让我来闹事!”
“谁?”云青瑶问他。
男子抬手一指名医堂:“是名医堂的廖掌柜!”
他不过拿钱办事,没必要搭上性命。
“对对对!”假装楚国人的男子也跟着喊道,“我也是廖掌柜给我三两银子,让我来闹事。”
“是,就想借由保宁王的事,让你们神医馆倒闭。”
人群哗一下,鄙夷地看着廖掌柜。
“胡、胡说。”廖掌柜本来就不远,喊道,“我没有。”
“出钱让人来坏我名声?”云青瑶踱步过去,“你我两家本不冲突,还以为能公平相处。没想到你出手如此卑鄙!”
廖掌柜喊着他没有。
“不过,”云青瑶对廖掌柜低声道,“你主动把肩膀送来给我踩,我岂有不踩之理。”
廖掌柜惊疑地看着云青瑶。
“多谢啦,廖掌柜。”云青瑶一转身,大声道:“各位听到更看到了,保宁王我救活了,没有半点虚假。”
“刚才所有的事,都是别人诬陷我泼脏水。”
“我的医术,我有自信。往后所有外科都能来神医馆找我!”
“可不要轻信一些,不钻研医术却成天想要走捷径的害群之马!”云青瑶指着名医堂。
人群爆发了热烈的吆喝声,金金振臂高呼:“神医,神医!”
大家也跟着喊:“神医,神医!”
云青瑶抬手压下高呼声,正色道:“保宁王说多谢大家的关心,等他康复后,再来道谢。”
保宁王冲着众人颔首致谢。
忽然人群中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冲出来,他包着手臂,带着哭腔地问道,“云大夫,您真的能接手臂?”
大家看到,这个年轻人的右手齐腕下没有手掌,而是裹着白布。
“断的时候,立刻拿来我还有些把握。”云青瑶打量对方,“如果切口平整干净,把握性就更大一些。”
那个年轻人的脸,刷一下没了血色,噗通跌坐在地上:“居然不是骗我,真、真能接?”
他本来不信的,可看到了被割喉的保宁王,他……想求证一句。
木木指着那人骂道:“我记得你,那天就喊你来的,你还骂我们老大庸医。”
“后悔了吧?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周围的人听着惋惜的不得了,有的老人道:“你这个年轻人,人家都喊你进去接手了,你咋还不信呢。”
“老天啊!”年轻人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大家都无奈地摇头。
这时,人群里有个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激动地问道:“云大夫,老朽这腿,疼了半年了,吃药、膏药什么方法都用了,就、就是没有用,您能治吗?”
木木端来椅子请老人坐下。
在乌泱泱都是人头的马路上,云青瑶给老人检查。
都住在城中,许多人彼此认识,也知道老人这腿疼确实疼了半年之久了。
云青瑶没用仪器,大概检查了一遍,觉得很有可能是膝关节内有游离物,导致走路摩擦疼痛,又引发炎症积水。
“这不好治吧,吃药施针都试过了。”老人瘦的皮包骨,看云青瑶蹲着,他诚惶诚恐,“不能治也没关系,老朽一把年纪了,忍几年也就死了。”
“能!”云青瑶道,“您今天住院,明日我给您手术,康复后您就不会疼了!”
老人不敢置信,喜形于色地站起来,要给云青瑶磕头。
云青瑶让金金和木木将老人带进医馆。
“这种都能治吗?”大家惊喜不已,有人骂道,“名医堂也太龌蹉了,为了抢生意,差点让我们误会了云大夫,这么厉害的医术,是我们百姓之福啊。”
“就是!”
人们都围着云青瑶询问自己或者亲人朋友的病症。
廖掌柜和名医堂几个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昭王的周围三尺内,一贯没有人,但今日他没有急着走,而是静静立着,望着人群中耐心给大家解惑的云青瑶。
“是不是很美很帅?”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他膝盖高度响起来。
昭王低头,就看到小世子一本正经在等他回答。
“帅?什么意思?”昭王问他。
“我娘说,帅就是英姿飒爽风流倜傥魅力无边。”小世子给他解释,“我娘帅不帅?”
昭王摁住小世子头掰过去:“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云青瑶这女人,都教了什么东西?
“要学会夸别人,承认在乎的人优秀。”小世子道。
昭王问道:“又是她教你的?”
小世子理所当然的表情:“是不是很有道理?”
昭王无言以对。
“您第一次来医馆,我带您参观一下。”小世子道,“毕竟这是咱们家的产业,你要知道。”
昭王的帘子抖了抖,纠正他:“这是她的产业。”
“不要见外。”小世子又继续解释,“刘妈妈说,夫妻是一体。”
昭王:“……”
神医馆门口,人越聚越多。
云青瑶如众星拱月般,在人群中说话,对面的楼上,云青雪和安乐郡主四目盯着下面,眼中都是狠厉。
“又让她出了风头!”安乐郡主抠着桌子,长长的指甲留下深深的划痕。
云青雪也气,可这个时候却只能忍着。
“都怪你这个蠢货,当时不将她打死,留下这个祸害。”安乐郡主扇了云青雪一耳光出气。
云青雪捂着脸,一肚子的怒,可一想往后她们还要共侍一夫,她不得不忍了,泪盈于睫地道:“郡主说的是,早知今日,当时怎么也应该多加几鞭子。”
“那现在,怎么办呢?”云青雪问道。
安乐郡主拂袖道:“我有办法,她不会得意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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