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岸和徐平两人沿着黑漆漆的小道,一路狂奔,最后翻进了一间院子里。
院中的房间里,昏黄的光打再窗户上,两个人影正交颈相缠。
过了一刻,里面发出古怪的声音。
两人年纪小,面红耳赤地蹲在窗根底下。
一会儿,灯光熄了,屋里的人睡下了,徐东岸撬开了本就虚掩的窗户,翻了进去。
紧接着打斗声传来,但很快停下来,徐东岸满身是血的出来。
两个少年奔跑着,消失在夜幕里。
天亮后,云青瑶又看到了两人,束手站在门口聆讯,她扬眉问道:“找到姚安远后,为什么不回禀王爷?”
两人打死没开口,云青瑶让他们去城外干活,暗中派人跟着。
“王妃,多数人病情稳定,还有十六个人身体太虚弱,恐怕是不行了。”苏院正道,“马上京中的人就到了,要不要将这十六个人藏起来?”
“不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经过两天的努力,先前中毒肾脏衰竭的一部分人情况安全稳定下来。
但人的体质强弱不一样,药效自然也不同。
“王爷出城了吗?”云青瑶问苏院正,苏院正应是,“说在隔壁县的一个民房内,发现了姚安远和他妾室的尸体。”
云青瑶立刻想到了徐平和徐东安。
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杀人。
“王妃娘娘。”城中的民兵来报,“王爷出城了,您看云京来的监管大人,要不要带到这里来?”
云青瑶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办事还真积极又认真。
“领过来吧。”
过了一会儿,民兵将宋常青和张公公带了过来。
两个人的声势浩大,前呼后拥足有千人的阵仗,停在云青瑶面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点兵出征了。
张公公她认识,有一次在皇后的坤宁宫里见过。
“微臣,给昭王妃娘娘请安。”两人上前来,给云青瑶请安。
两个人用黑布蒙着面,卫生防御做的很周全。
“二位辛苦。可惜,王爷不在城内,二位大人恐怕要等一等了。”云青瑶对两人道,“如果两位实在无聊,那边有茶楼,听书评弹,我请客。”
说着,她继续去做事。
云青瑶这是明着轻视。她也不用客气,隆庆侯让人来查她,就是对他们夫妻的羞辱。
别人都来打脸了,难道要客客气气说不疼?
“昭王妃客气了,我们两个人事情很多。”张公公抖开了圣旨,“我二人奉皇命来核查,还请昭王妃遣个人,给我们引路,讲解各处情况。”
周围治疗或者来拿药的百姓,本来还有点害怕他们的,可这话一说,他们立刻就嫌恶地看着他们。
云青瑶微微挑眉,对面两个人手持圣旨一副替天行道,凌驾在万人之上的表情,乍一看还以为那位张大人稀松头顶的反射的是正义之光。
“行啊!”云青瑶随手招来一位本地的名叫许竹的民兵头领,“你带他们到处走走,田间地头也看看。”
“是,王妃娘娘。”
宋常青和张公公暗暗得意,知道昭王妃不会欢迎他们,可又怎么样呢,他们手里有圣旨,就算你气死了也没用。
“啊,对了。”云青瑶对许竹道,“徐村是重点。”
许竹带着张公公和宋常青一起去了城外。
他们只带了五十人,剩下的人原地驻扎。
这样一来,这一截本就拥挤的街道,因为这九百多人就更加拥挤,塞的满满的。
木木担忧地看着这些人,唉声叹气。
王太医安慰他:“不用你操心,有王爷和王妃在,这些人为难不了我们。”
“我不是担心这个。”木木低声道,“你说他们有没有自备粮食?洪郢刚水灾,可没这么多粮食养这么多人。”
王太医一脸的怔忪:“不、不会吧?”
“还有还有。”木木低声道,“要是九百人都感染了病,怎么办?”
王太医吓的抖了抖:“赶紧把这事告诉昭王妃。”
宋常青和张公公分两路协作,一路去城外,一路留在城中。
张公公堵着一位田间劳作的老人家,问道:“昭王爷和昭王妃这么多天都没有将瘟疫压下去,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不满?”
这话左右都是坑,老人家根本不想回答,扛着锄头甩头就走。
张公公差点被锄头砸着。
宋常青则拦着个青楼做买卖的女子,问道:“这么天,买卖受影响了吧,你们气不气?”
女子娇笑一声,抓着宋常青的手:“大人知道奴家买卖不好,那大人来帮帮奴家吧。”
宋常青差点被抓了进去。
“这都什么人,简直冥顽不灵!”宋常青气愤,他采问了许多百姓,可没有一个人给他有用的信息。
他就觉得奇怪,全城这么多百姓,就没有一个人对昭王以及云青瑶不满意的?
“大人,说不定他们用权压制了。”他常随道,“属下觉得,不如赏钱吧。”
宋常青觉得有道理,立刻,立刻让人手去着手布置:“对外说,只要有人提供本官想要的线索,一百两银子,当场付清。”
重赏之下,立刻有人来了。
城外,张公公正一肚子火,他也学宋常青的手法,开了一百两悬赏,果然有人来了。
看着面前来高密的人,张公公问道:“你确定,她将药都换成了次品?”
说话的,是一位没了牙的老妇人,诗经点头道:“我们一家子去看病,她没给我们喝大锅里的药补品也不给吃,就扎了,那细细的针扎一针有什么用?”
张公公让她在口供上摁手印。
忙碌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张公公和宋常青到了。
“昭王妃娘娘,我们奉命要检查您病房用药,因为有人说您偷换药品,以次充好。”张公公道。
云青瑶示意他们自便。
张公公和宋常青去检查,他们根本看不懂里面的药,张公公愤怒地道:“果然是偷梁换柱,以次充好!”
“昭王妃,此事杂家一定要回禀皇上。”
云青瑶扬眉:“你确定,我这是以次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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