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嬷嬷?这样和你说话?”青阳公主满面狐疑。
云青瑶耸了耸肩:“一位倚老卖老的嬷嬷,可惜王爷不在家,不然我就将她吊树上去。”
昭王在乎于嬷嬷,毕竟她将昭王和瑞王带大的。
所以,她要打于嬷嬷不是背着昭王,她要当着他的面收拾她。
“我出去看看。”云青瑶背着手出去,立在院子里,“什么事啊,于嬷嬷。”
于嬷嬷的视线往她房间里飘,她听到一个盯着蓝园的婆子说,有个长相很好看的男人进了院子。
昭王一走,云青瑶就不老实了。
而且,她还知道贤王今天去过医馆了,果然和贤王没有断干净。
“这么晚了,我来接小世子回去睡觉了。”于嬷嬷没敢动心思,闯进去找人,但她可以试探。
“哦。”云青瑶冲着屋里的小奶包喊道,“朝宗,嬷嬷喊你。”
小世子露出个小小的脑袋,笑嘻嘻地道:“嬷嬷,我要和我娘亲住,明天晚上我就回去睡觉。”
“您快回去吧,马上要下雨了,要淋着您得生病呢。”
于嬷嬷不会生小世子气,她盯着云青瑶,一字一句道:“娘娘,后宅女人养孩子,要懂个度。娘娘没有生养过,没有分寸!”
“更何况,小世子不是您的孩子,谁知道,您会不会故意将他养歪。”
云青瑶走了两步,左右看看,低声道:“于嬷嬷,就你这样子的老太太,我一拳就能让你上天。”
于嬷嬷惊恐地看着她。
“上次说的话不记得,我再重复一遍,不要惹我!”
说着,在于嬷嬷惊愕的视线中,她拍了拍她已有些佝偻的肩膀,对四周面露害怕的丫头道:“天黑路滑,扶稳了。”
“是!”几个丫鬟应是,扶着于嬷嬷。
于嬷嬷的视线忽然落在窗台上,她看到一个男人的剪影一闪而过,她指着窗户,吼道:“那是谁?”
“王妃娘娘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进去查看。”
“王爷不在家,王妃娘娘如若藏着男人,那也太对不起王爷了。”
她说着,推开丫鬟就要进院子,云青瑶忽然一手扶住了于嬷嬷:“是吧,我扶你。”
于嬷嬷一愣,云青瑶就将她扯进了房间里,砰一下关了门。
房间里,真的有男人 ,保宁王刚试穿他明天要穿的棉袄,虽说他的妆容化丑了,可还是个小伙子。
于嬷嬷就看到了房间里,一位丑小伙子正在系扣子。
她惊愕地看着丑小伙子。
“还不给保宁王行礼?””云青瑶抓着于嬷嬷的胳膊,笑盈盈地道。
于嬷嬷惊呼一声:“保宁王?”
“这是青阳公主。”云青瑶给她介绍。
于嬷嬷惊呆了,看着云青瑶,隐隐觉得不对。
“嬷嬷,明天我要护送他们逃出云京,回楚国。”云青瑶低声道,“嬷嬷一定要帮我们保守秘密啊。”
“要是透露了一点风声,昭王和小世子都、得、死!”
“好可怕的,嬷嬷!”
她松开于嬷嬷,于嬷嬷就惊呼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太胆大包天,你、你怎么能这样!”于嬷嬷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会连累所有人的。”
“要是有人来查,嬷嬷一定要稳住,不但要伪装自己,还要帮我撒谎。”云青瑶叮嘱她,“为了大业,辛苦于嬷嬷了。”
于嬷嬷不会去告密,但保守这个秘密对于她来说,会非常辛苦。
她过于保守,这种激进可怕的行为会让她惶恐不安。
这是精神的折磨。
也能让她恍恍惚惚战战兢兢一段时间,她就不会来青园作妖了。
果然,于嬷嬷一夜没睡,早上听到贤王的人来接云青瑶,护送她去找昭王的时候,她第一个到大门口,包着头站在人群里送。
云青瑶掀着车帘,大大方方和所有人告别。
赶车的是府中车夫,保宁王就佝偻着背坐在隔壁。
青阳公主跟着车,走了一半云青瑶让她上来,她就坐在车辕上,也不进去,大大方方露着脸。
在城外,遂平带着十二个弟兄跟上。
贤王一共遣来二十个人,他们打量着遂平一行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徐徐上了官道,往南面走。
南楚北齐。
楚、齐以长江为分割,楚在南国土更辽阔,齐国在北,虽不算逼仄,但比起楚国确实小。
不但如此,楚国物产和资源也要比齐国丰富很多。
昭王此番往南走的并不远,入山东界,沿海一代往南剿倭寇。
倭寇人少,流窜不定,找他们可能比砍他们用的时间更多。
保宁王很紧张,坐在车辕上,脸被风吹得火辣辣的,一路上有人拦着,就是贤王的人出示腰牌。
夜里,众人在客栈住下,青阳公主陪着云青瑶住一间,不敢卸妆,她只能略清洗了一下,两人轮流睡半夜。
下半夜,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有人在她的门口说话。
“确定人在吗?”一个人问道。
“确定,四周都守着,没有一个人离开。”
话罢,第一个问话的人声调里都是狐疑:“他们想干什么?不是打着幌子暗中做什么?”
“不知道,会不会才离开云京,不敢动手?”
“有可能。让大家继续轮番盯着。”
两人说着话,又安静地离开了。
云青瑶和青阳公主对视一眼,两人一笑,云青瑶道:“睡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们完全出了云京界,走一天夜里依旧和昨晚一样,第三天依旧如此……
白天很安静,云青瑶却渐渐紧张起来,时刻注意着,有没有来送信,通知封锁关卡,寻找保宁王和青阳公主。
……
昨晚,丹阳郡主被人放回了保宁王府,回去后她休息了一夜,确定没有人发现她失踪,她暗暗松了口气。
虽说对方没有对她怎么样,可是传出去,谁又信呢?
她安静待了一上午,想好了措辞,去前院找青阳公主和保宁王
可她发现,前院里丫头婆子全部被人堵住了嘴,关在了房间。
她松开堵口的布才知道,她们三天前的晚上就离开了。
“我道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丹阳郡主浑身发抖,撕碎了帕子,“原来是早就逃走了。”
她气冲冲往外走,忽然停下来,道:“不对,怎么会这么巧合,他们离开我被人绑架……这些丫头也是……”
“难道是他们绑架我的?”
其中的事,她越想越怕,越想越坚定,立刻踢翻了门口的一盆花,吼道:“想走,我让你们死在路上。”
她说着,拂袖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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