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瑶正在梦中,忽然被人推醒,她睁开眼看到是萧炎,又放心地阖上眼睛。
“阿炎,怎么了?”她咕哝道。
萧炎心漏跳了几次:“喊、喊什么?”
他白皙的脸红了,幸好灯光很暗。
云青瑶清醒了,睁眼看着他,拥着被子道:“我喊什么了,不知道啊?”
她正做梦,梦见她和萧炎带着小世子去郊游,拴着珠圆玉润的脚,当它风筝放着玩儿……
萧炎想提醒她刚才说了什么,但现在有要事,不适合继续这个话题,等空闲了再说。
“苏东阳在外面,说苏小小起夜的时候被人袭击,脸被划花了。”萧炎道,“你去看看!”
云青瑶彻底醒了,猛坐起来,萧炎抱着她轻轻拍着:“别惊,先将衣服披着。”
“她醒的吗?看到凶手是谁了吗?”云青瑶迅速穿好衣服,将小世子送雷云那边去,她和萧炎一起去了茯苓殿。
苏家人刚刚搬到茯苓殿,今天晚上是第一次住。
本来很高兴的事,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意外。
“小小,”云青瑶进门,苏全和苏夫人正愁眉苦脸,苏小小靠在床头,原本白白嫩嫩的脸变成了“花脸猫”,横竖共划了七条刀痕,虽伤口不深,但却非常可怕。
毁容的程度,比张婉儿还要厉害。
云青瑶的怒火,蹭一下涨起来,她问道:“看到是谁了吗?”
苏小小摇头。
想哭不敢哭,怕眼泪冲了涂的药:“当时黑漆漆的,我只知道对方是个男子,其他的我没有看见。”
“这会留疤的。”云青瑶正发愁,忽然想起来,她有苏子,她倒将这个宝贝忘记了。她问苏全,“舅舅,是不是越新的疤,苏子的生肌效果越好?”
苏全点头:“而且好的快,两个时辰见效,半个月内收完疤,听说用过的人,好了以后皮肤更比从前细嫩。”
“那用苏子。”云青瑶将她的手串摘下来,“这样的疤要用几颗。”
苏家的人太感动了,苏小小的道:“姐姐,苏子很珍贵的,您别给我了。”
“是啊,一粒苏子千金难求,你给了小小……”苏夫人确实内疚,这东西太精贵了,可又舍不得看着自己女儿被毁容。
“莫说我很多,就算只有一颗,我也肯定毫不犹豫给小小。”她问苏全要几颗,苏全道,“一颗就行了。碾碎以后还要配药。”
云青瑶给了他一颗。
苏全赶紧要去配药,苏小小突然道:“爹,等一等。”
大家都看着她。
“我没见过苏子,您给我看看。”苏小小道。
苏全没犹豫,女儿好奇也正常,就将苏子给她看,苏夫人责怪她,“这有什么可看,快还给你爹,让他去配药,脸重要。”
苏小小将苏子还回去。
“既然不会留疤,那我们也不用这么担心。”云青瑶让她躺下来,柔声问她,“你再想想,对方留下了什么线索?或者,说话的声音你有没有熟悉感?”
苏小小摇了摇头,含着眼泪愧疚地看着云青瑶。
“没有,当时我晕的很快,他们也没有说话。行凶手段又狠又快。”
云青瑶颔首,也不再多问了,让她好好休息。
“瑶姐姐,您也去休息吧,等天亮了以后再说。”苏小小道,“我不会有事的。”
云青瑶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你休息,我们都在外面,有事喊我们。”苏夫人心疼女儿,“你爹配好药就会来给你上药。”
苏小小点头,看着房门关上,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颗苏子正静静躺在她的手心里。
她紧紧攥着,从枕头底下取出镜子看了一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又不忍细看地塞进去,起身打开房间里的窗户,将手里的苏子递出去。
“这是苏子,我换下来的。”苏小小道,“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对外说。”
窗外的人冷嗤一声。
“我对外公布不公布,也要看姚青云的造化。这颗苏子我收了,你的脸也不用怕,她既能给你一颗,就能给你第二颗。”
苏小小摇头:“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一直让她给我。”
“你快走吧。”
她将窗户关上,踉踉跄跄地回到床上,重新躺好。
苏全端着药进来:“爹给你上药,有了苏子,两个时辰后就能凝血开始收疤,三天就能愈合了。”
苏小小看着他爹手中的药,张了张嘴,想说苏子是假的,说不定会毁了我的容貌。
但她不敢说。
上了药,苏小小感觉到凉凉的,便睡熟了,云青瑶站在门口看着她,叹了口气。
苏全也叹气,对她道:“瑶瑶,幸亏有你在,不然小小真的毁了。”
“舅舅,没有我在,小小也不会受到这个伤害,您不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苏全说不会:“傻孩子,没有你,我们一家人还住在山脚,岂有机会搬来茯苓殿。没有你,我一辈子都你娘内疚,岂能解开心里的结,你给我的是人生。”
云青瑶笑着应是。
此刻,茯苓殿另外一个小院中,胡玮献宝一样,将苏子交给张婉儿:“拿到了。”
“师兄出手,果然不凡。”张婉儿拿了苏子,扑在胡玮怀中,激动地道,“谢谢师兄。”
胡玮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一把搂住张婉儿的腰,箍在怀里:“婉儿,师兄为了你什么事都愿意做。你我之间不用道谢。”
张婉儿嫌弃地皱了皱眉,但一抬眼又换成了秋波荡漾的面盘。
两人缠绵一刻,胡玮道:“我现在就给你配药用上,以免夜长梦多!”
“好。”张婉儿迫不及待,和胡玮郎情妾意地碾药配药,药成后,胡玮轻轻柔柔给她抹上。
张婉儿拿着镜子,激动地道:“我每夜噩梦,如今噩梦要醒了。”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恢复容貌了。
对她来说,她的脸,是最重要的武器。
“你是旧伤,三个时辰后,会开始显效,疤痕会有微微的寒和疼,但很快结束,就是生肌的时候。”胡玮道。
张婉儿很期待,和胡玮一起在书房里聊天,说话,等天亮。
可是,仅仅半个时辰后,张婉儿就开始喊脸疼。
“师兄,怎么这么快就疼起来了?”
“我看看。”胡玮将灯举过来,对着她的脸,却吓得惊叫出声,连手里的灯都差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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