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少人去,多少人回来。
金木水火土五个人回了家一趟,如今回来兴奋地骑着马,带着珠圆玉润天天跑前面开路。
“老大,回去后咱们的神医馆还开吗?”
云青瑶点头:“开啊,总不能闲着。”
五个人很高兴。他们早年混迹江湖,后跟着云青瑶,这几年的生活,是他们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了,
云青瑶不用管三个孩子。
谷主和刘妈妈一人一个小的分着带,根本不让别人沾手。阮平偶尔换他们两个其中一位。
青鹤先生则跟着阮平,找一切机会和她搭腔。
晚上扎营,青鹤先生会抚琴喝茶,阮平不理他于是一个人坐外面喝酒。
云青瑶靠在萧炎的胸口打盹儿,萧炎给她揉着手。
“这琴声缠绵缱绻,情意脉脉啊。”云青瑶道,“我们开个赌,平姨最后会不会接受青鹤先生。”
萧炎道:“会!”
云青瑶撇嘴:“那我就赌不会。”
“五百两银子押赌。”
“不如押一辈子吧。我输了给你一辈子,你输了就给我一辈子。”萧炎眼底酝着促狭。
云青瑶无语,掐他腰。
原以为他们路上一切顺利,没想到入了齐国境内后,他们遇到了洪水。
当地百姓家毁地毁。
因为情况太严重,云青瑶不得不让谷主他们将孩子们绕道带走,他们则留下来赈灾。
原以为这两年,齐国的国势稳定,百姓的日子好过很多。
可没有想到,依旧和以前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以前。
云青瑶站在茫茫一片汪洋前,禁不住目瞪口呆。
她看过江河湖海,可是第一次因一场水,让她惊恐和害怕,翻腾的巨浪拍在孱弱的屋顶上,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在水面旋转后,消失在水底。
几只鸟惊恐的,低空飞行,兴许飞得太久想寻一处树枝落脚,可茫茫是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
乌鸦停在一头死去的牛尸体上啄着,鹰隼低空盘旋不去。
云青瑶被萧炎拉着后退几步,但一个巨浪翻上来,还是将她的鞋面打湿了。
开始刮风,风卷着雨水和腥臭,在七月的天气中发酵。
云青瑶站在山顶,看着萧炎:“我怎么觉得,这洪水也太大了?”
她现在的位置山顶,溧河的水淹了一个县后,居然还能淹深到这个程度?
她不信。
“我去找船,我们往前看看。”萧炎道。
他们一行人坐在船上,雨不大,风也渐渐停了,他们整整划了了半个时辰,居然没有靠岸。
“主子,完全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雷云都懵了,这条路和凡阳县他们走过很多次。
村落和官道位置他们也门儿清。
可现在已经淹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喂!”忽然在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有人冲着他们挥手,“救命啊。”
他们将船划过去,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正抱着一户人家的烟囱,此时水没过了她的腰,她摇摇欲坠地,随时能倒。
他们将她拉上船,少妇顾不得别的,赶紧解开的包袱。
包袱一打开她顿时尖叫一声,晕了。
云青瑶蹙眉查看,原来不是个包袱,而是襁褓。
襁褓里裹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孩子,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淹死的,小小的脸已经被泡皱了。
云青瑶想到心儿和平安,顿时心痛如绞。
“先靠岸。”萧炎将死去的婴儿包好放在一边,他站在船头,指着东南方向,低声道,“凡阳县没有了,我们去东平县。”
他要看看,是什么原因让水量并不大的溧河爆的洪水,淹没了整个凡阳县。
等他们到东平县,天已经黑了,雷云去喊城门,却不料,城门居然不开。
“不管你们是哪里人,城门一律不开,你们快到别的地方去。”
城墙上的人骂骂咧咧:“死灾民,自己死就算了,还想祸害我们。”
“滚,滚远点!”城楼上的人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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