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灵韵这么说云茯,戚寒洲眉头不觉微微隆起,冷下脸,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都凉了几分:“你如果想要留在这里,就必须听她的,这和她是不是郡主的身份没关系。别再让我听见,你这么说她。”
宋灵韵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寒洲哥,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你难道忘了老夫人是怎么死的吗?你难道忘了戚家的血海深仇了吗?”
不行!
如果戚寒洲和三个孩子,都忘了和大盛皇室的仇怨,没了报仇的心思。
那十几年后,戚墨那小哑巴还怎么杀回去。
她还如何成为盛京最尊贵的女人。
宋灵韵情绪异常的激动,还没等戚寒洲回答,就继续说道:“那女人的生母与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那女人是皇室的血脉,是戚家的仇人!”
“你之前一直在外征战,盛京的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清楚,那女人和三皇子关系密切,在戚家出事之前,她连着好几日都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如果是几个月前,戚寒洲或许会被她这话影响到,可经过这一路上的相处,戚寒洲相信自己的判断,云茯绝对不会害戚家,也不会害自己。
“云茯她不会是那个和楚景言勾结,陷害戚家的人。如果你是她,你会那么光明正大地走进三皇子府,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楚景言关系密切吗?”
宋灵韵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因为她就是那个真正和楚景言勾结,陷害戚家的内鬼。
好在,戚寒洲眼睛瞎了,根本看不见她脸上那做贼心虚,慌乱不已的神情。
“寒洲哥,你不了解她,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她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才故意整出这些,目的就是想要在你落难的时候,在一旁照顾你,让你慢慢地喜欢上她。你可千万不能让她的奸计得逞啊!”
戚寒洲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真的是这样,云茯又怎么可能让他写和离书,千方百计地要和他撇清关系呢。
“好了!闭嘴!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别再说这些,否则,明个就和崔临一起离开!”
戚寒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云茯半句不好。
宋灵韵怕他真的动怒,把自己赶走,只得暗暗地攥紧拳头,把满腹怨恨和委屈咽下去。
她当初背叛戚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云福郡主这个恶毒的女人。
要不是云福郡主几次羞辱她,她也不会听了三皇子楚景言那些甜言蜜语,被哄骗。
楚景言说,只要自己帮他把通敌的罪证偷偷地放入戚寒洲的书房,事成之后,他不仅可以保她平安无事,还可以让她做三皇子妃,甚至,可以在坐上那把龙椅之后,封她做皇后。
宋灵韵想要拥有比云福郡主更加尊贵显赫的位置,想要把云福郡主踩在脚底下。
这才忍痛背叛了戚家。
还在楚景言的帮助下,把这件事成功栽赃到了云茯的头上。
可为何,一切都变了。
变得和她梦中不一样了。
戚寒洲不仅不再恨云茯,还站在了云茯那边,替她说话。
宋灵韵意识到,如果云茯继续留在这里,那事情就不会按照她梦中那般发展。
所以,她得想办法把云茯弄走。
——
隔壁的房间。
崔临独自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去找了云茯。
云茯正蹲在木头栏杆上仰头看着夜空呢。
“郡主是在赏月吗?”
云茯这种在逃生游戏里求生存的人,哪有那闲情逸致赏月,她但凡是这么认真,那必然都是在干正事。
“不是,我在看明日的天气好不好。”
“那郡主看出了什么?”
云茯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回道:“明天应该有大风,下半夜会有一场雨。”
“另外,这几日出现了太白经天,荧惑守心两种异象,如果,崔家不想被波及,还是提前想好对策吧。”
崔临本来也就是想要找个话题,和她闲聊几句的,没想到,云茯一开口就是涉及崔家一门兴衰的大事。
“何为太白经天,荧惑守心,还请郡主赐教。”崔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云茯既然开了这个口,也就是有意帮崔家,自然没什么好藏私的。
“太白经天,即在中午或下午,太阳最强烈的时候,也能看见太白星,而太白星主杀伐,所以,昼见太白,必有灾异。”
“至于荧惑守心,其实很简单,‘心’是二十八星宿里的心宿,东方青龙第七宿第五为龙腰,荧惑守心,就是荧惑在心宿附近长时间的停留,而荧惑属于灾星,一颗灾星在帝王星的位置停留这么久,你说皇帝他还能活的长久吗?”
皇帝要挂了,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子们,又岂能消停。
崔家这种大世家门阀,一旦站错了队,怕是一门都会走向衰败和灭亡。
这可不就是天大的大事吗。
崔临再次抱拳感谢云茯的提点:“我还以为皇帝只是被气病了,没想到他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这话题,云茯稍微感点兴趣:“狗皇帝被气病了?谁啊?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
崔临被她这语气给逗乐了,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道:“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国库失窃。”
云茯有了那么一瞬间是沉默的。
搞了半天,这个把狗皇帝气病了,做好事还不留名的人,正是她自己啊!
那她这算不算是间接的给自己和戚家都出了口气。
早知道,从国库里拿东西,狗皇帝会被气到,那她就多拿点,把他气死了。
“咳咳咳,要我说,狗皇帝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就是丢了点东西,他至于被气生病吗?”
云茯一脸正色地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崔临道:“这事,也不简单,你想,这神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有着重重重兵守卫和机关的国库里,搬走了那么多东西,那他在皇宫里是否也能够来去自如,毫无阻碍。”
云茯懂了:“敢情这狗皇帝是被吓病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