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上除了朱砂画的符,还缠绕着几圈有婴儿手臂那般粗细的铁链,那铁链上系着一块块长形的黄色布条,布上同样也用朱砂画着暗红色的符咒。
云茯皱眉:“这是,锁魂链!这人的手段真够阴毒的!”
说罢,就动手去扯那石棺上的铁链。
戚寒洲俊脸黑沉着,像是布满了阴云。
他弯下腰,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去扯那铁链,可那青筋都爆出来的手背,足以证明了,他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两人一起动手,以最快的速度,把石棺上缠着的那几圈铁链扯了下来。
云茯把手背到身后,不舒服地甩了甩手腕。
戚寒洲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愤怒和悲痛之中,没有注意到她那边的小动作。
双手搁在石棺的棺材盖上,用力地推动那扇不算轻的棺盖。
随着他开始发力,那棺盖也发出了被与地下石棺摩擦的声响。
呲啦——
呲啦——
云茯见这棺盖打开得太慢了,便搭了把手。
呲溜一下,就把那石棺上面的盖板给掀翻了。
两人同时看向那石棺内。
就见那光线有些昏暗的石棺内,躺着一具已经彻底白骨化的尸体。
尸体以一种很怪异的方式摆放着。
正常死去的人,在棺材里的摆放方式应当是正面朝上。
可这一具,却是面部朝下的。
如果不是瞧见了那身上订着的七枚长长的镇魂钉,云茯恐怕不会多想,只当是运送的过程里,产生的颠簸,骨头在棺椁内没有固定,才会翻转过来。
可那七枚用朱砂水浸泡过的,比手掌还要长的铁钉,死死地钉在了头盖骨、两侧肩甲骨、左右两根桡骨,以及两条腿的胫骨上。
说明,是有人故意把尸骨翻过来的。
“这是俯身葬啊!”云茯想到一种可能,恍然大悟。
看着那棺椁里的白骨,戚寒洲眼底一片猩红,声音干哑地问道:“什么是俯身葬?”
“俯身葬,就是将尸体翻过来下葬的特殊方式,目的嘛,和外面这高塔、符咒和符纸都差不多,就是镇压死者的魂魄,让他永远被禁锢在这石棺里。另外,俯身,还有向下伏罪的意思。”
“那这几根钉子又是什么意思?”戚寒洲眼底恨意迸出,幽暗得可怕。
云茯答道:“这钉子,一共七根,叫做七星镇魂钉,钉子上沾染的那些红色物,是黑狗血混了朱砂,用意嘛,也有镇压魂魄,使其永世不得超生的意思。”
搞出这么多道镇魂的手段,可见这狗皇帝,有多么心虚。
多怕戚家这父子三人,变成了鬼,会去找他报仇。
戚寒洲恨意汹涌,无处可以宣泄,只能死死地握成拳,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里。
“我戚寒洲对天发誓,终有一天,要取那楚修远的狗命,把他用在我父兄身上的这些手段,都还回去!”
接下来,两人就要想办法,将这具尸骨,完整地从这里带走。
云茯就算是再怎么力气大,两人也肯定是不可能连带着这具大石棺一起拖走的。
两人来的匆忙,身上并未携带袋子,或者箱子等可以装下这些尸骨的容器。
就算是带了,两人这一路上,走到哪里都拎着这么一大袋尸骨,好像也不太合适。
她们还得去寻找剩下的那两位的尸骨呢。
戚寒洲看了眼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外衫,想要把衣衫脱下来,包裹白骨的心思又被他按了下来。
“小茯儿,我想去洛城的城中,寻一块干净的布,再回来,把这些尸骨带走。”
云茯凝眉,她这手腕,怕是没有办法,再来一次了。
另外,再一次的话,也怕再生其它的一些变故。
可是,她们现在确实没有存放这些骨头的容易啊!
不对!
有!
她有可以收纳起这些尸骨的地方,却那个地方,绝对的安全。
那就是她的随身空间。
她空间里各种型号的袋子和箱子,也都是应有尽有。
如果将尸骨放进空间内,确实能替她们省去不少的麻烦。
你想啊,随便找个布包裹,或者放在箱子里,这一路上颠簸,避免不了要磕磕碰碰的。
若是随便找个地方,就把这尸骨埋了,也不行。
这可是戚寒洲的父亲,或者兄长之一。
就算是要重新葬,也是把三位重新葬到一处离鬼荒大狱近的地方,这样一来,她们也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带着小团子们来拜祭一下。
经过多番考虑,云茯心底真的动了,想要把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告诉戚寒洲的心思。
可到底事关空间和自己魂穿的原主的事,这么大个秘密,云茯一时间,也下不定决心。
就在她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视线触及到了戚寒洲那痛苦的表情。
当下,心底也有了决定。
就如今两人之间的感情,好似也没必要再去隐瞒什么秘密了。
就两人离得这么近,戚寒洲想要害她,有没有空间,都一样了。
每次进入空间,都要编个故事,云茯不想再编故事了。
空间里那么多好吃的,她都没办法拿出来吃。
下个雨,没地方躲,就算两人在外面被淋成了落汤鸡,都不能够进入空间。
这种苦,谁知道啊!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云茯也不再耽搁,当即开口,说道:“不用了,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戚寒洲闻言,定定地看向她。
云茯微微抬起下巴,迎上了他的视线:“咱们先不说我的办法,我想先告诉你,一个与我有关的秘密。”
“什么秘密?”戚寒洲的心跳突然加速,似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云茯要说的那个秘密,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云茯没立即把自己的空间说出来,而是先给他打了支预防针。
“戚寒洲,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以及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可能都相当的不可思议。”
毕竟,魂穿也好,空间也好,都足以颠覆戚寒洲以往所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好了,那我先给你表演个术法吧。”
云茯是个十足的行动派,解释再多,不如在他面前突然消失不见,更为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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