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过后,皇后便开始直入主题,“皇上梦中暴毙,实乃始料未及。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既然已经驾崩,当务之急当是拥立新君,接管朝堂政务,诸位大人以为呢?”
皇后通知的这几位大臣都是太子党,大家自然点头称是。
本以为事情大局已定,但没料到大太监文德海却是开了口。
“皇后,诸位大人,此事,只怕还得再议。”
皇后看向文德海,面上带上不悦。
“你这话何意?”
文德海开口,道出一番令皇后和太子心惊不已的消息。
“皇上生前拟了一份改立吴王为太子的圣旨,只等吴王得胜归来便颁布……”
皇后和太子脸色巨变,皇后怒声呵斥,“你个阉人胡说八道什么?好端端的,皇上如何会改立太子?”
其余众臣亦是脸色几经变化。
文德海:“皇上的决断,老奴不敢妄议,也断然不敢胡言。”
魏无渊的眸底一片阴鸷,已然起了杀心。
他们这步棋果然走对了,不然,待吴王回京,自己岂还有立足之地?
魏无渊抬眸,冷冷看向文德海,“公公伺候了父皇一场,父皇跟前最是离不得你,你不若现在就下去陪着父皇吧,也好全了你们的主仆之情!诸位大人以为呢?”
这就是让他们站队了,是站自己,还是站吴王。
站自己,自然还能继续好好地继续吃香喝辣,站吴王,那就只能到地下去,继续为明惠帝效劳了。
众老臣哪里敢违抗,自是连连点头称是,表明拥立魏无渊为帝的决心。
魏无渊朝外大吼,“来人!”
他今日入宫,自然不是全无准备,他早已经备好了人手,以防万一。
随着他一声令下,果然有人持刀冲了进来。
魏无珩:“文德海包藏祸心,伙同吴王谋害父皇,其心可诛,给我把他就地处决!”
然而,那持刀侍卫却并未冲向文德海,而是重新了魏无渊和皇后,雪亮的大刀直接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而屋内的一众老臣也都被控制住了。
这番变故叫大家都变了脸色,只文德海面上一派镇定。
“太子啊,皇上果然看错了您。”
魏无渊脑子嗡嗡的,一时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难道是吴王借刀杀人?
文德海走到床边,给明惠帝喂了一粒药丸,就见原本已经死了的人,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眼睛笼上狠厉,看着皇后和魏无渊的眼神充满了森然的冷意。
皇后和魏无渊顿时瘫软在地。
他们反应很快,立马换上一副惊喜之色。
“父皇,您没事,太好了,您没事!”
“皇上,臣妾以为……您真是吓死臣妾了。”
明惠帝半句废话都懒得跟他们说,直接开口,“传朕旨意,皇后余氏胆敢使用蛊虫谋害于朕,褫夺皇后封号,刺白绫一条。太子乃是同谋,其心可诛,夺取太子封号,贬为庶人,终身软禁!”
皇后和魏无渊立马高声辩解,连呼冤枉,但是明惠帝却体力不支,直接命人把他们拖了下去。
一众老臣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好在,明惠帝只是把他们都罢官免职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慌忙叩谢皇恩,退了出去。
翌日,此事传开,满朝皆惊,谁都没想到皇后和太子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弑君。
好在皇上技高一筹,戳破了他们的阴谋。
太子被废,吴王就成了下一任太子的最佳人选,更多人明里暗里投靠吴王。
然而,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没多久前线竟然传来了吴王战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再次让满朝皆惊,明惠帝更是一下病倒了。
一下子,明惠帝就只剩下平王和瑾王两个皇子了。
平王胆小懦弱,平庸无能,在朝堂上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
瑾王虽有赫赫战功,但他现在双腿被废,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两人硬是要挑个储君,大家愣是选不出来。
自古没有哪个帝王是身有残疾的,但要让平王当皇上,他们实在是昧不下这个良心。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平王十分麻溜地上书,向皇上求情前往封地。
他的此举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无意皇位。
就算真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也坐不稳。
明惠帝对这个儿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恨,看到他这般没出息的模样就来气,也没挽留,直接把他打发到封地去了。
平王得了恩准,马不停蹄就收拾了家当,半点都不敢停留。
如此,皇位继承人就只剩瑾王魏无珩一人了。
明惠帝把姜晚棠召来,亲自询问魏无珩的腿伤。
姜晚棠的回答依旧保守,“儿媳并无把握能让王爷站起来。”
明惠帝不甘心,“你连朕身上的蛊虫都能引出来,怎么就治不好瑾王?朕命令你,务必把他治好!”
这番态度很是强势,姜晚棠故作为难,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个军令状。
经过一个多月的钻研,姜晚棠终于有了新的治疗方案,魏无珩的腿终于有了起色。
他能站起来了。
只是站得非常吃力,还没法迈开步子。
饶是如此,明惠帝也满心欢喜。
现在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很快就能越来越好。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针灸和复健,魏无珩终于能缓慢行走了,在明惠帝的授意下,他站着出现在了朝堂上。
瑾王的腿好了!现在虽然走得吃力,但慢慢的总能恢复。
一个不能站起来的王爷不能当皇上,但一个能站起来,只是走路有些吃力的王爷却是完全可以,更何况他还有实打实的战功傍身。
真要算起来,他比先太子更名副其实。
众朝臣开始向明惠帝上折子,拥立瑾王为太子,明惠帝在一番斟酌考虑之后,终于下了旨意,立魏无珩为太子。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废太子魏无渊现今被囚禁的废宫中。
魏无渊狠狠砸了手中的酒壶,满是酒气的脸上一片阴郁。
“原来是他,是他在背后捣鬼!”
魏无珩怒气冲冲地冲到了舒曼柠的院中,不管不顾地一把揪起舒曼柠的头发,狠狠将她脑袋往桌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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