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鸡鸣的同时,她也缓缓进入了梦乡。这一睡,自然也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粉儿来问她今日好些没有,听她说好多了,小舒便建议去给王妃请安。说来,她还没见过王妃以及府中那诸多的女人,无论如何,同一屋檐下,以后总会相见的,不如现在去请个安,也好落个好印象。
换了一身衣裳,简单地装扮了一下,毛乐言便领着小舒和粉儿出门了。灵香苑离王妃的灵琦苑比较远,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路上假山流水,回廊幽深,繁花名卉,姹紫嫣红,迷了毛乐言的眼睛。说句老实话,若王府是她真实意义的家,她会欢乐死的,但是无论她是毛雪莲还是毛乐言,这王府都不是她的家,十八小主,不过是一个依附在庆王身上的寄生虫,王爷一个不高兴,就能把她扫地出门的。至于毛乐言,她这个异世女子,与这个时代更是格格不入。罢了,能欣赏这么好的风景,已经算是幸福了。就当去来了一家六星级酒店度假,那些繁琐的应酬之事,就当是她旅游度假的代价了。
王府的女人每日早上都会来给王妃请安。至于毛乐言为何如今才来,自然是因为她之前被王爷禁足,不能出府,这个禁足令昨日被云妃解除,她今日一早 就该来请安了。
灵琦苑,是整个王府最奢华的地方。一踏入灵琦苑,毛乐言只觉得一股铜臭气息迎面飘来。金碧辉煌,极尽奢华,连一路进去正厅的回廊,都铺垫了人工织造的红色地毯,一路延伸直到正厅的门口。正厅几根鎏金圆柱,精细地雕刻着游龙戏凤,仔细分辨,却也不是凤凰,更不是龙形,不过是酷似罢了。庆王不过是一个亲王,无论多么尊贵,终究是不能僭越帝王家的。
两张酸枝太师椅摆放在正中央,临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同色系的酸枝贵妃榻,铺垫着一张纯白色狐狸毛镶金边软垫。贵妃榻边上是一张鸡翅木茶几,上面有一套青瓷茶具,茶壶里冒着白气,看来王妃也刚进去不久。
一名二十上下的侍女冷冷地道:“十八奶奶在这里等等 吧,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毛乐言点点头,眸子不断地旋转着,她此刻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的迷茫和震惊,资本家啊,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皇权制度。出于嫉妒,她心中 不断地嘀咕着。
本来以为自己的灵香苑已经够雅致了,但是如今和灵琦苑比起来,她的灵香苑简直就是茅厕的规格,而且是一所破旧不堪的茅厕。
过了一会,一位身穿正红色翻领金边绣牡丹织锦长裙的贵妇人慢慢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仆妇丫头。她绾着凌云髻,簪上一支赤金镶翠扁簪,一根百宝朝凤簪的金丝流苏直披而下,成弧形在额前微微收起,中间一粒硕大的红宝石垂于额前,耳际挂着赤金流苏耳环,行动间左右摆动,声音清脆空灵。
如此打扮,且不看面容,已经是尊贵万分了。面容倒不是十分精致,也算是个貌美女子,可比起罗云裳,就差许多了。她神色间有些傲慢,这种傲慢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她出身尊贵,父兄都是朝中重臣,长姐更是宫中受宠的妃子,而她自己,也是亲王正妃,集天下荣宠于一身。她傲慢是可以理解的。
小舒与粉儿连忙行礼:“奴婢参见王妃!”
毛乐言这才醒过来,也连忙学着小舒与粉儿那般行礼:“妾身参见王妃!”
王妃慢慢地坐于贵妃榻上,便有侍女急忙递上热茶,王妃慢慢地抿了一口才道:“你啊,来错地儿了,该去云妃那里才是,毕竟是她跟王爷求情,才放了你出来。”
粉儿是个口直心快之人,不懂半点人情世故,听王妃这么一说,便连忙回答说:“回禀王妃,小主昨日已经去过云妃处了。”
王妃脸色一变,眉毛上扬,嘲讽道:“行啊,真有眼见力,人家那边 好歹是王爷的宠妃,去巴结一下总没错的。”
小舒瞪了粉儿一眼,连忙恭谨地道:“回禀王妃,小主的意思是王妃是个大度之人,不会介怀,倒是那边,还不定是是什么性子呢,且先去摸摸也好回来告知王妃。我们家主子是因为她而被王爷责罚禁足的,不去摸摸她的性子底子,又怎么甘心?倒没想到一时乱了礼仪,实在是奴婢们提点不及,是奴婢们的过错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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