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延的病房里面,刘特助看到沈落进来了,忙笑着跟沈落打招呼,然后摸了摸鼻子,识趣地说:“夫人,我出去抽根烟。麻烦您照看一下顾总。”
刘特助说完,打开病房门,就走出了病房,顺带把门关上了。
没了多余的人,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沈落看到病房上躺着的顾轻延,他穿着和她一样的条纹款,情侣病号服。和半个月前那张照片有所不同,照片上的顾轻延,口鼻上还戴着呼吸机。
现在的顾轻延,已经没有戴了,只是身上还有一堆仪器。他面色也稍微红润了一些。
沈落恍如隔世,他们终于又见面了,这次见面,波折又崎岖。
如梦里一样,很不真实。
沈落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他。
以前都是他,这样走向他的,步伐坚定,不带一丝犹豫的,如今,她们换换。
沈落目光愣愣的,走到了顾轻延的病床前,看到他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饶是如此,丝毫不影响他矜贵的气质,俊朗的五官。
果真应了那句话,长得帅的人,不需要打扮,穿个麻袋都能鹤立鸡群。
沈落看到他现在这样,又是心疼,又是心酸,然后又愧疚,如果不是为了她的约定,他不会急急忙忙地从国外赶回来,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
一股酸涩,撑得她心脏难受至极。
顾轻延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见她许久没开口说话,就主动用缠着纱布的手掌,去拉她冷白皮地,修长手指:“不认识了?”
沈落想到他开车这么不小心,就正话反说,把他手甩掉:“不认识了。”
“那可不行,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是我顾轻延的老婆。”顾轻延重新去牵她的手。
沈落又甩掉:“无赖。”
顾轻延微笑着,再次牵她的手,她想甩开,指尖却被他牵得很紧很紧,他一拉,她整个人就被迫上前。
沈落的身体,就靠在了床沿。
顾轻延缠着纱布的大手,勾紧她的腰肢,他的头紧靠她的小腹,诉说着思念之情:“落落,老公错了。”
这话一出,沈落正要推开他的手,瞬间僵住,眼眶红了:“你没错。”
“让你担心,就是我犯的最大的错。”顾轻延认错的态度很端正。
沈落鼻尖红红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最终掉在了他的脸颊上。
顾轻延感觉到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抬眼:“老婆,我真错了,你别哭。”
他看她哭,心就如刀在割一样。
沈落想到这些天的担惊受怕,难受,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顾轻延!你这个大浑蛋!你明明知道你这样做,我会生气!你还是那么做了!你开车就不知道慢点吗?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本以为我醒过来,看到的人是你,结果不是你,是言墨尘!我想给你打电话,可你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刘特助他们骗我,说你在国外合作出问题了!我信了,结果呢?你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一躺就是这么多天!我想进去看你一眼啊,可我进不去,我只能在监护室外面的玻璃窗上,远远的看着你!”
“你这个浑蛋!你该万幸你醒过来了,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沈落哭唧唧,顾轻延微笑着勾唇:“下辈子原谅我也行。”
“谁跟你还有下辈子?少往你脸上贴金。”沈落又打他。
他像是很开心,虽然打在他身上,但被老婆这么关心,他心里很甜很甜。好在虽然艰难,但手术成功了。
他也醒过来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都统统攻克了。
“你还笑,你笑得出来?”沈落很生气,一下一下地打他。
他扣住她的手腕,沈落疼得闷哼。
顾轻延忙放开,才看到她手腕上的刀口,他想到言墨尘说她为了他用血抄经书。
“真是个傻子。”顾轻延目光沉沉,半晌说了句这样的话。
沈落冷笑:“咱们还没补办婚礼,你嫌我傻,后悔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顾轻延一只手就把她再次拽了过来。
她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有淡淡的药香味。
想起身,却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扣住。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霸道地覆住她的唇。
沈落推开他,双手挡住他的胳膊,拉开细微的距离:“顾轻延,我还在生气呢。”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对我?”她气笑了。
顾轻延的脸,再次凑近,语气暧昧:“床头打架,床尾和。”
“顾轻延!”
“你老公还是病患,乖,让老公亲一个。”顾轻延说着,就再次亲上了她的芳唇。
沈落听到他是病患这句话,扬着的手臂,缓缓放下,勾住了他的腰身。
细微的举动,给了顾轻延巨大的鼓舞,撬开她的唇齿,强取豪夺。沈落原本是不会接吻的,但被他教过一次,她就主动闭上了眼。
眼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着,如受惊的蝶。
沈落不想在矜持了,不想在被动了,因为通过这次的教训,她知道了,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没有人能知道。
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才是重要的。
沈落主动回应着,吻得比顾轻延还炽热,那架势,甚至想把他拆骨入腹,彻彻底底把他揉进她的身体里面。
顾轻延第一次见这么大胆,且热情的沈落,错愕,震惊之余,多了几分惊喜。
很快,沈落就呼吸急促了,整个人都站不稳。
顾轻延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探入她的病号服裤子里,沈落微微喘着粗气。
咔嗒。
病房门被突然打开。
“夫人,我给您买了水——”果。
刘特助拧着买好的水果,还没说完,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沈落羞得脸红,她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闯进来。
低着头,脸红得像个苹果。
顾轻延看出了沈落的窘态,冷眼扫向门口的刘特助:“很好看?”
“好……啊……不……不好看。”刘特助摇头。
顾轻延冷笑,眯眼:“不好看?”
好看,也不行,不好看,也不行?
“顾总,夫人,我眼瞎。刚刚,我什么都没到。你们继续,继续。”刘特助尴尬地咽了下口水,忙把门重新关上。这是他跟在顾轻延身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合时宜地扰了顾轻延的雅兴。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病还没好,都能干柴烈火,不能在养养身体?伤得那么重,也不怕满足不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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