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一道雷,劈得她脑子发白。
和言墨尘的第一次,他没戴那玩意儿。
应该不会那么巧的。
唐骆还是喜欢循序渐进的,如果怀孕了,那必定会打乱她所有计划。
“言墨尘跟你睡的时候,带套了的吧?”闺蜜刨根问底,把她思绪拉了回来。
她事后忘了吃避孕药,没有经验,也没放在心上。
她心虚的握着手机,转移了话题;“别乱说,没有的事。”
“你抽空去医院查一下。听到没?别不当回事。”
“你查到什么了?”唐骆追问。
闺蜜失笑:“言墨尘比我们想的生活得更辛苦。他从生下来就是跟着他母亲生活的,他母亲是言家的一个女佣,被他父亲酒后霸占,然后倒打一耙,赶出了言家。”
“言墨尘从小生活就很清贫,上学时候也没朋友。被排挤,被孤立。如果不是老言总的妻儿死在一场车祸,成了孤寡老人,言墨尘现在还是个穷小子呢。按理说啊,挣扎在这种底层的孩子,很容易心理不健康,走极端。偏偏言墨尘很争气啊。”
“他上学以来呢,成绩都是最好的。大学毕业后,去做了缉毒警官。别人不敢去的任务,他敢去。即便是不回言氏,他也是个闪闪发光的人,很优秀的人。”
唐骆知道他是私生子,不好过,没想到还有这么悲惨的童年,咬着唇,心疼道;“原来如此。”
他应该很没安全感吧。
应该很需要温暖他吧。
“哦,对了。你这位男神呢,是个很正派的正人君子。我还查到一个事情哈,言墨尘给一名名叫沈落的女人牵线,找过好几次刘老爷子做手术哦。非亲非故的,这么帮那个女人。”
“他会不会是喜欢那个女人?”唐骆抓住了重点。
闺蜜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根据我查出来的事实,我们想多了。沈落已经结婚了,她老公是顾轻延。那一对也是厉害了,结婚离婚,又复婚。那位沈落现在都怀孕了,预产期应该就是这几天了。沈落和言墨尘的关系并不复杂,沈落是他妹妹。言墨尘帮她,顾轻延也是给了他好处的。”
唐骆听了这话,悬起的心,又渐渐放下。
原来言墨尘还有个妹妹。既然是妹妹,肯定不会有什么了。
况且,她们睡的第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他也很青涩的,这种事情是骗不了人的。
言墨尘喜欢的人,是她,唐骆。和那个沈落,没有任何关系。
当唐骆提及要去超市买食材,给言墨尘做晚饭时,闺蜜在电话那头惊讶道:“骆骆,你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给他做饭吧?你都没给你爸妈做过饭。”
“都交往了。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喜欢就是要付出啊。我愿意为他付出。”
到了超市,唐骆推着小推车,根据菜单上记载的食材,找到后,一样一样地往推车里放。
闺蜜还在电话里说;“我跟你说,骆骆。你可千万不要对他太好,你以为那样他会感动吗?他会拿捏你的。你应该让他给你做,知道不?你可是首富千金啊,你得端着点儿,不能妄自菲薄。”
“你说的是。”
“你别敷衍我。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关于你的真实身份?”
唐骆扯了个袋子,把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尖椒,放进口袋;“在等等吧。我想等我们感情稳定了。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也好。万一他冲着你家世来的呢。这样比较保险。”
挂了电话。
唐骆买了很多东西,提的大包小包的,刷卡的时候,她拿的是自己的卡。
回到公寓。
她喝了杯水,忍不住在想,沈落,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能成为言墨尘的妹妹,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她拿起手机,在百度收索了下词条。
沈落的照片儿就全部出来了。
唐骆点了进去。
沈落穿着秀禾服,满头珠钗,趴在言墨尘的背上。
他背沈落新娘下楼。
媒体标题是:‘言氏总裁言墨尘背义妹下楼,送义妹出嫁。’
原来沈落结婚,是前几天的事情,正好对上了,那一天,言墨尘醉酒,她去接的他。
恰巧两人滚床单了。
退出后,唐骆又点进了其他词条。
这位沈小姐,长得很好看,也是位千金小姐,沈小姐和她的老公顾轻延,也经历了很多。
网上现在都有关于顾轻延一夜白头的新闻,他误以为沈小姐死了。
这么恩爱的夫妻关系,言墨尘怎么可能插的进去呢。
是她多心了。
唐骆心里的石头渐渐落地。
她拴好围裙,去厨房择菜,把菜切好,点开网上收到的教程。
她想,他要对言墨尘好点,他一路走来,应该很不容易吧。她想用她所有的心力,她这颗炽热的心,去温暖他。
给足他安全感。怪不得他昨天会让自己答应他,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不许半途而废。
换位思考,他应该很难相信一段亲密关系,如果开始,他就不想结束。
唐骆拿着菜刀,蹑手蹑脚地切菜,刀子一偏,瞬间刺入了纤细的手指。
密密麻麻的疼痛,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伤口冒出来,疼得她拧眉,忙打开水龙头,冲洗指腹上的血液。
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言墨尘:“你看我给你做饭,手都切破了。”
然后放下手机,继续切菜,。
看到她受伤的照片儿,他会心疼,会感动,会打电话安慰她的吧。
可唐骆注定要失望的。
她等了几天几夜,都没等到言墨尘的回信。
与此同时,言墨尘因为把唐骆的微信设置为‘免打扰模式’的,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她手指受伤了。
在会议室开会,他的电话就响了。
是沈落打来的。
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欣喜,拿起手机,让会议暂停,走出会议室,他边走边接电话:“落落——”
“哥,你有空吗?现在忙不忙啊?啊——”电话里,是沈落很虚弱的呼叫声:“能不能来我家一趟,把我送去医院。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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