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看了看眼前的花,再看看这气质儒雅的青年,眉梢微动,笑眯眯地将脸上的墨镜摘下:“了不得啊,谢牧川,那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呢。”
谢牧川是荆城豪门谢家独子。
幼时曾身患恶疾,他父母求到了老头面前,让老头帮忙治一治。
那时候沈宴禾已经跟在老头身边一段时间了,谢家人把他送来的时候,老头便让她照顾他。
只不过等他被治好,谢家人就把他接回去了。
之后再见,就是在一年前ERN实验室第一次开放来访的时候,他来进行过一次交流,两人倒是短暂地相处了一段时间。
ERN实验受到袭击的时候,她还护了他一次。
回到大夏后,她也没有刻意地去找以前的人,就没怎么和他联系。
倒是没想到,这次荆城中心医院派来接机的人会是他。
谢牧川垂眸看着沈宴禾,历来冷肃的眉眼带着愉悦的笑,眸光泛着淡淡的光:“就算忘了所有人,我也不可能会忘了YM博士。”
沈宴禾眉梢微挑,从他手里接过花束,漫不经心道:“啧,长大了,这嘴甜了不少。”
她可记得,这厮小时候被她按在床上扎针的时候,骂她小泼妇来着,嘴巴可是毒得很。
谢牧川显然也想起来了,耳尖微红,有些不自然地屈起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跟谢牧川来接机的医生也兴奋地围了过来,他们兴奋又好奇的看着沈宴禾,碍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压迫感,不敢围上来。
只敢远远地询问她:“您就是YM博士吗?我崇拜您很久了,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YM博士,您好年轻啊,那么年轻就有如此高的成就,您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YM博士,我有一道困扰我许久的科研题,今天晚上您能不能给我解解惑?”
“哎哎哎!说这话的人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你那是解科研题吗?你分明就是在觊觎博士!”
沈宴禾对于救死扶伤的医生有天然的好感,笑眯眯地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应答两句,整个人亲和很多,完全没有架子,让年轻医生们对她生起不少好感。
在一边观察了许久的黎阔也有些紧张地正了正衣冠,正打算上前向沈宴禾做一个自我介绍。
林音音却在这时候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们说她是YM博士?这怎么可能!”
林音音的声音又尖又利,很快便将和谐的气氛给打破了。
谢牧川眉头皱起,有些不悦地转头看去。
林音音满脸不敢置信地指着沈宴禾,言辞凿凿对着谢牧川道:“她根本不是YM博士!她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医而已!你们别被她骗了!”
不得不说,在看到沈宴禾被那么多人围着,还被叫YM博士的时候,林音音心中涌起了无法克制的嫉妒情绪,一点点地将她的心肺蚕食,让她分外难受。
沈宴禾怎么可能会是她崇拜的YM博士呢?
她只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医而已!
肯定是她冒充顶替了YM博士的身份!把他们都骗了!
林音音不肯承认,不肯承认她崇拜的,想要拜师的YM博士会是沈宴禾!
谢牧川眉头紧锁,上下打量了林音音一眼,眸中带着几分讥讽:“她不是YM博士,难道你是?”
有医生开口:“YM博士是有特殊邀请函的,不是随便一人来就能冒充的,再说了,谢医生可是亲眼见过YM博士呢,她怎么可能认错。”
林音音猛地看向沈宴禾。
沈宴禾神情淡淡,自始自终都没有流露出什么骄傲的情绪,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毫无波澜。
让林音音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这更刺激了林音音心中的不平衡和嫉妒,她失声惊叫:“不可能,YM博士在四年前就已经在国际扬名,可四年前沈宴禾才几岁?她才17岁!还没成年!”
“她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就拥有那么神奇的医术?”
医术都是要靠经验累积的。
17岁的时候她都还在高中挣扎,沈宴禾还在乡村玩泥巴,她怎么可能会有接触医术的机会?
沈宴禾微微扬眉,不紧不慢道:“那还真是对不住,我八岁那年就接触医术,九岁就能拿针,十二岁就开始独立医治病人了,老头也说过,我是他带过的最有灵性的徒弟。”
“你要是不信,上国际网查一查,应该能查到我写的资料。”
当然,这些,都是她不眠不休,日日夜夜翻看医书,亲自在自己身上扎针试穴,一点一滴,不断努力积累得来的成果。
林音音瞳孔都在颤抖,心中不敢置信,哆嗦着唇挣扎道:“我不信,除非你把邀请函拿出来给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宴禾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沈宴禾将卡片翻过来对准林音音,好让她看清楚上面写着的字:“邀请函?你说的是这个吗?”
林音音看着这黑色卡片上写着的三个烫金大字,耳朵嗡的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所有的挣扎都在看到沈宴禾手里的那张邀请函时变得徒劳。
黎阔在林音音发出质问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看到她脸色惨白的模样,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上前拉过林音音,沉着脸呵斥她:“音音!你这是在干什么?”
林音音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失魂落魄地站着,任由黎阔拉着她,也没有反抗。
黎阔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沈宴禾时,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YM博士,我这学生性格有些较真,要是得罪了您,我向您道歉,真是抱歉。”
沈宴禾看着眼前脸上有几分老态的中年人,他的脸,和傅言鹤之前调查到的资料上那张脸逐渐合在了一起,她挑眉,有些意味深长的问:“你是黎阔?”
黎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沈宴禾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
当下心中有几分高兴地点点头:“没错,我是黎阔,京海大学的教授,我曾经去过ERN实验室交流,您还记得我?”
“我知道你。”沈宴禾眉梢微扬,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听说,你曾在圈内挂过一个,叫沈宴禾的庸医?”
(/35667/35667341/242009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