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已经赶过来了。”沈宴禾挂断电话,紧紧地抓着手机,指骨都在泛着白,面上神情仍然努力保持镇定地看向乔医生:“先让我进去看看小淮,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乔医生叹了一声,点头:“换上无菌衣进去吧。”
沈宴禾深吸一口气,看向傅言鹤。
傅言鹤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沉稳:“去吧,奶奶那边有我照顾。”
沈宴禾嘴唇微颤,带着几分哽咽地嗯了一声,转身前去更换无菌衣。
等她走了,乔医生也转身回到急救室。
傅言鹤站在走廊等着,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几分嗡鸣声,他敛眸没什么表情地接起电话,五方的声音传来:“傅爷,八方他们已经捉到沈国为了,已经把他送上回国的飞机了。”
“八方说他们去找他的时候,那小子还想丢下情人和孩子逃跑,还没走多远呢就被他们抓住了,四肢也给废了。”
“还有多久能到国内。”傅言鹤眼眸微垂,眉眼间翻滚着浓郁的戾气,周围气温森冷,气压极低。
“八方他们送回来的,最快也要八个小时。”
“看住他。”傅言鹤声音淡淡:“别让他死了,留一口气。”
五方:“是。”
沈宴禾换上无菌衣后进入急救室。
急救室里还有几个医生在时刻关注着沈淮的身体变化,看到她来时,朝她点了点头,往旁边稍稍让开了一些。
病床上的沈淮脸色苍白发青,呼吸极轻,心率还在持续降低。
沈宴禾没说话,上前打开重点消毒过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支C02打入沈淮的身体里,又拿出消毒过的金针在他身上快速下针。
动作快狠准,精神高度集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沈淮。
C02还在发挥着微弱的作用,沈淮极低的心率被拉回了一些,脸色也从青转成白,但状态仍然不算很好。
急救室里的医生看着她的动作,再看沈淮的状态,叹息着摇摇头,低声交谈:“沈神医都没办法把小淮救回来了,恐怕这次他真的挺不过去了。”
“是啊,如果是传闻中的那位华拓,华老爷子来的话,还有一点希望。”其中一个女医生怜悯地看着沈淮:“就是可惜了,他年纪还那么小,怎么就……”
医生苦笑一声:“华老爷子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颐养天年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病患再出山?”
大夏无人不知华拓之名。
他十八岁成名,三十岁成为大夏国手,医治过不少疑难杂症,就连大夏最高掌权者都有被他治过,不少权贵都把他当成尊客,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毕竟能与他交好,就等于多一条性命。
可华拓性情古怪,行踪又不定。
据说他退休后,有不少人上门求他医治,他都没出山,只让他们去找他的徒弟。
他本人哪是那么好请的?
医生们相互对视一眼,沉重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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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一辆私人飞机快速靠近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原本已经下班回家休息的院长得到华拓到来的消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一边快速地穿衣服,一边难以置信的问着电话里的人:“什么情况?华神医怎么会突然来?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受伤了住在医院里?”
“不清楚。”那边的人开口:“你抓紧穿好衣服,去医院里迎接他,医院的特权都给他打开。”
“知道了,我已经穿好衣服了,先出门了。”院长换好衣服,急匆匆地出门,开车前往医院。
等他到了医院,来到楼顶时,私人飞机也正好降落。
一个穿着黑色褂子,黑衣服,身上背着一个灰色布包,看起来十分朴素的老者精神抖擞地从机舱里走了出来。
葛院长连忙带着助手上前恭敬迎接:“华神医。”
“你就是小邓说的小葛吧?”华拓打量了下葛院长,摆手道:“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快带我去沈淮的急救室。”
葛院长瞳孔骤缩,脸上带着几分惊讶。
沈淮?
华神医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华拓没再和他说话,迈开步子急匆匆的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葛院长连忙收敛心中的疑惑,匆匆跟了上去,在他身边引路。
急救室外。
傅言鹤靠着墙,目光落在那急救室上,安静的等着沈宴禾。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他微微侧头,便看到一群人正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以黑衣老者为首,身后跟着他曾经见过的葛院长还有几个眼生的医生。
华拓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浑浊的眼有几分锐利的看了过去。
看到了靠在墙边高大欣长,气质矜贵优雅,容貌俊美的男人。
嗯?
华拓眉头微挑。
这小淮的急救室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标志的男娃子守着?
傅言鹤稍稍直起身子,与华拓对视,平静的朝他微微颔首,心中却免不了有几分讶异和了然。
宴宴的师傅竟然是华拓?
怪不得她的医术那么好。
华拓没搭理他,带着葛院长几人匆匆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本来很安静,只有仪器滴滴滴的响声。
门被打开时,里面的医生都纷纷转头看了一眼。
看到率先走进来的,已经换上了无菌衣的老者时,纷纷被震在原地。
乔医生瞠目结舌,舌头都要捋不直了:“华华、华神医!”
他们竟然在有生之年,见到了活的华神医!
华拓面色严肃的朝着医生们微微颔首,直奔到沈宴禾身边:“徒儿,小淮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宴禾的注意力从沈淮身上抽离,才看到了凑到她身边的华拓,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面色稍有些沉重的摇头:“不太好。”
“他体内对C02药剂产生了抗药性,最新研制的版本对他也只起了微小的作用。”
华拓眉头紧锁的点点头,面色肃穆的戴上医用手套:“接下来交给我,你辅助我就行。”
沈宴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逐渐涌起的恐慌,严肃认真的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墙上的时钟慢慢走过了六个小时。
叶梅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苍白着脸和傅言鹤一起在走廊上等着。
傅言鹤坐在她身边,温声细语的劝她:“您老已经守了三个小时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您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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