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为瞳孔骤缩,满脸慌张地看着沈宴禾,身子不断地往椅子里面缩,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沈宴禾我警告你啊!杀人是犯法的!犯法的!”
监狱里犯人死亡是会通知犯罪家属的。
沈国为前段时间接到了来自监狱的电话,自然知道沈盈盈和甘丹雪在监狱里自相残杀,两人都死了。
他心里才会那么怨恨沈宴禾。
可她刚才说了什么?
送他们一家人团聚?
这不就是要他命的意思吗!
沈宴禾面色淡淡,缓缓地抬起了手上棒球棍,声线极寒:“你说,这一棒打在你脑袋上,你会不会立刻死去?”
沈国为目眦欲裂,死死的盯着她手上的棒球棍,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嘴上不断地求饶:“宴宴,宴宴,三叔错了,三叔错了,你原谅三叔这次行吗?”
“三叔去小淮墓前跪着赔罪行不行?我跪上三天三夜给小淮赔罪行不行?”
沈宴禾眼神冷了几个度:“你不配。”
话音一落,她手上的棒球棍毫不犹豫地挥向沈国为的脑袋。
沈国为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直接尿了出来。
在她的棍棒即将砸在沈国为脑袋上时,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出,力度轻柔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温柔中带着几分叹息的声音传来:“宴宴,别冲动。”
傅言鹤挺拔修长的身子站在沈宴禾身后,与她贴得很近,一只手抓着她挥动棒球棍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这样的烂人,不值得你脏了手。”
沈国为见自己死里逃生,连忙附和着傅言鹤的话:“对对对,我这种烂人不值得你脏手,而且杀人犯法的,宴宴,你要多想想你奶奶。”
傅言鹤温淡的眸光冷冷的落在他身上,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沈国为头皮一麻,悻悻地闭上嘴。
傅言鹤将棒球棍从沈宴禾手上拿走,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微微低下头,安抚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声音很温柔,带着沉稳令人安心的力量:“交给我来解决,好吗?”
沈宴禾闭了闭眼,嗯了一声。
傅言鹤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临走前目光淡淡地看了五方一眼。
五方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
回到房间。
沈宴禾在傅言鹤半哄半诱之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傅言鹤也没走,躺在床上搂着她,陪她一起睡。
这些天他也没敢合眼,生怕一合眼沈宴禾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他很清楚,沈淮对沈宴禾的重要性。
如今沈淮没了,沈宴禾肯定是受刺激最大的人。
傅言鹤睡眠浅,沈宴禾一有什么动静,他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微微睁开眼,垂眸看着缩在他怀中,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双眼紧闭,压抑着抽泣声的女人。
沈宴禾在做梦。
她梦到沈淮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
梦到沈淮说地下好冷。
梦到沈淮哭泣着喊姐姐救我。
“对不起……”沈宴禾在梦中痛苦地抽泣着,压抑着声音低声喃喃:“对不起……”
她濡湿傅言鹤衣襟的眼泪像是火焰,灼烧到了他的心,让他心里十分不好受。
傅言鹤力度轻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又将她紧紧搂到怀中,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声音沉稳有力:“宴宴,不是你的错,小淮他从来没怪过你。”
沈宴禾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哭泣声渐渐平息了,呼吸也放得平缓,只是那白净的脸上满是泪痕,眼尾都染了几分绯红。
傅言鹤叹息一声,小心地将她松开,起身进入洗手间,拿了干净的毛巾沾了温水。
重新折返回来,将她脸上的泪痕都擦拭干净,让她能够睡得舒服点。
做完这一切,傅言鹤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给她掖了被子,出了房间门下楼倒水喝。
恰好把沈国为处理了的五方回来复命,看到他时神情恭敬地开口道:“傅爷,沈国为这件事,八方刚才给我透露了一个他们新追查到的信息。”
傅言鹤神情平静:“说。”
“沈国为打电话来刺激沈小少爷这件事是被他的酒友挑拨的。”五方道:“他出国后沉迷喝酒和赌博,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其中有一个叫David的,得知了他的遭遇后,怂恿他打电话刺激沈小少爷,报复夫人。”
“我们深入调查了David这个人,发现他的账户中多了两笔较大的金额,这两笔金额都是在他认识沈国为前后打入的他的账户。”
“我们追查了打款方的账户,只是对方很警觉,发现我们追查David后立刻将账户注销了。”
这也证明了,有人故意雇佣别人来接近沈国为,借助他去挑拨沈国为,利用他除掉夫人的身边人。
就是不知道处于暗处的那个人是谁。
傅言鹤眼眸深邃,眉眼添了几分寒凉,他低眸喝了一口水,声音平缓:“继续追查,把人揪出来。”
五方点头:“是。”
末了他顿了顿,开口试探性地道:“傅爷,夫人这些天心情不好,要不要您带夫人去其他地方玩玩?换一个地方的话,她的心情说不定会好一点。”
海城始终是个伤心地。
沈宴禾一直待在这里的话,会被名为沈淮的回忆困住。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地走出亲人逝世的痛苦的。
傅言鹤的挺拔修长的身子稍稍靠在吧台上,黑色的丝绸睡衣勾勒着他劲瘦的腰肢,他轻轻摩挲着杯壁,思索了几秒,开口道:“八方他们现在在哪?”
五方说:“还在M国追查傅帷之的踪迹,他们最近查到傅帷之出差时曾经入住过一家酒店,正前往那家酒店侦查。”
傅言鹤嗯了一声,将手上的杯子放在吧台上:“让八方他们收拾个庄园出来,准备一下,见一见宴宴吧。”
五方愣了一下:“您要带夫人去M国?可是国际上那些人,还有094……”
“无妨。”傅言鹤瞳孔漆黑,嘴角微微勾起:“他们以前捉不到我,现在更碰不到我。”
更何况,M国那么多出气包,宴宴肯定能把心里的郁气全都排解出来。
他也想亲自去M国找一找傅帷之。
他不信,傅帷之真能在M国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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