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雄性之间开战的信号。
许愿抬眸,目光清清冷冷不掺杂任何感情,就这么望着傅京礼,唇角缓缓勾起。
她此刻的笑意就好像是在告诉傅京礼,她有了新的人选,像是告诫一般。
盛景炎似是看懂了她的暗示,刻意的搂住他的腰。
纵然感受到许愿身体微微一僵,也没有放开,而是沙哑低语:“天塌了,我帮你撑着。”
“暂时还用不上你。”她的目光并未从傅京礼身上离开。
“天塌了,我自己还撑得住。”
他们是真的有些旁若无人。
特别是许愿,仿佛已经当傅京礼不存在,好像他们曾经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傅总是来叫我们开会的吗?”
盛景炎唇角笑意加深。
“实在抱歉,看到阿愿,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希望傅总不会在意。”
他开口的话语都是吊儿郎当的,似乎完全不在意此次会议。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放在心里。
傅京礼目光幽深,眼底深邃像是暗藏着几分危险的凛冽之意。
他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
“会议十分钟后正式开始,希望两位准时到场。”
话落,傅京礼淡淡略过许愿。
只停顿片刻,便移开视线转身离去。
许愿站在原地,只觉得心里像是浸过一层寒冰,止不住的酸涩冷意。
他到底还是不在意的。
她自嘲的嗤笑一声,却听到身边男人轻快的声音。
“走了走了,这次的会议应该有不少没脑子的老古板啊。”
不等她想更多,已然被盛景炎拽住手腕,拉拽着离开了天台。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起码盛景炎这个人风风火火的,根本不会给她内耗的时间。
……
顶层会议室。
这是一间门窗紧闭的会议室,头顶整齐排列着数十盏灯,盏盏都打在许愿与盛景炎身上。
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无所遁形。
八位大股东坐在二人对面,表情都很冷肃,目光也充满了怀疑和审视,宛如押解罪犯的领导者。
傅京礼被大股东们簇拥在中间,手里把玩着一个纯金的扁方烟盒。
他低垂着头,神色十分平静,唯有一双泛着血丝的黑眸泄露了些许情绪。
推开天台的门之后,他没有暴怒,也没有斥责,只是让两人来参加会议。
于是许愿和盛景炎便肩并肩地坐在了这里。
“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盛景炎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笑着。
见他如此放松,许愿便也缓缓地靠向椅背。
透着一点淡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转动着自己的手机。
傅京礼抬起头,扫了她一眼。
许愿目光躲也不躲,唇角挂着明显的笑意。
倒是傅京礼缓了片刻,移开目光。
几位股东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盛景炎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玩,不由勾唇一笑。
末了,他看向许愿,懒洋洋地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把手臂搭放在椅背上,随意地问着,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愿。
这表明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非常在意的。
傅京礼漆黑幽暗的眸,则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两人。
许愿实在是想笑。
所以说,盛景炎这个男人心思实在是太重了。
他今天来傅氏,就是故意要做出点亲密动作,让旁人猜忌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天台时,他说什么会让许愿自己选择。
其实说白了,她并没有多少选择。
他们没有在天台做什么,可是谁会相信呢?
那篇博文也在被转载得到处都是,所有人都在说他们之间不清不楚。
与其不清不楚,反倒不如此刻给他个身份。
是的,盛景炎算计这么多,无非只是要她承认他,他想要个名分。
诡计多端的盛景炎,但她……并不讨厌。
“我们当然是情侣关系。”
于是许愿便温柔地笑了,清冷的眼眸里故意的泛出愉悦的波澜。
分明是在被审问,却仿佛变成了一场告白。
盛景炎一直望着她精致明艳的侧脸。
终于被他承认,只觉心口处都有些火热滚烫。
像是整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许愿,这是你亲口承认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的。
盛景炎眼底浓烈的笑意,根本止也止不住。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昭然若揭。
傅京礼眸色暗沉地盯着两人,紧握着钢笔的手指骨泛白。
又一位大股东沉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必须搞清楚,盛景炎叫停莱蒂斯这次的项目,到底是不是为了联合许愿对付许宁。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盛景炎玩味地重复这句话,染着一抹薄红的眼尾,轻轻睨向许愿。
许愿听出来了,盛景炎是在让她回答。
许愿眸色平静:“我们刚才才在一起。”
“你们刚刚才确定关系?”
一名股东不相信许愿的说辞。
“的确是在刚刚在一起,毕竟以前都是我在追求许经理。若非是各位的逼问,许经理到现在也不会给我个名分,真是谢谢各位了。”盛景炎勾着唇角开口。
几名大股东气得直骂。
骂他们公私不分,骂他们荒唐行事,骂他们为了私欲损坏了公司的利益。
两人并不辩解,只是沉默地听着,像是局外人在看这些人发疯一般冷静克制。
在纷扰嘈杂的质问和责骂中,始终保持沉默的傅京礼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许愿能认出那根钢笔是她送给傅京礼的。
她心间微滞,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钢笔被丢到桌上,并未发出多少声响。
傅京礼双手交叠,目光落在许愿脸上,眼神中都是明显的冷漠和探寻。
最终,他了开口:“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