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雪莲正盯着余惠在想些什么,被刘倩一碰骤然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车来了。”
刘倩见公交车远远地开了过来,便往前走了一些。
叶雪莲皱眉看着顾营长新娶的妻子,也替顾营长可惜,除了可惜,心里也夹杂着些其他的东西。
其实,顾营长离婚后,孙主任想要给她和文工团的姐妹做媒,并不是还没开始,就因为顾营长的妈妈,带着乡下丫头来跟顾营长结婚就结束了。
其实,孙主任第一个找的就是她,因为两年前,她们文明工团下连队演出,突然发生地震,她跑的时候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是顾营长冲进去,背着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她们刚跑出去,房子就塌了,若不是顾营长她早就没命了。
所以,孙主任就觉得他们两个算是有缘分的人,所以第一个就找了她说。
虽然,她曾经因为顾营长的救命之恩,心里对他又是感激,又是仰慕,但是想着他的那四个孩子,她还是退缩了。
孙主任让她考虑几天,她本想用家里人不同意的理由回绝,可还没回绝呢,顾营长就结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要拒绝的,可是在知道顾营长结婚了,还娶了个目不识丁,又黑又丑的乡下丫头,她这心里又有些不甘心了。
除了孩子太多这一点,顾营长从长相到人品,再到个人能力,真的是无可挑剔。
眼下又见到了顾营长的新老婆,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叶雪莲在思绪中跟着姐妹们上了车,公交车上没有车位了,在这个站点上车都只有站着。
余惠上车后,就扶着椅背站在了一起在公交站台等车的四个姑娘旁边。
余惠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去商店要买的东西,倒是没有注意到,这四个姑娘时不时的在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自己。
离自己最近的姑娘,还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挨着她,沾上什么脏东西。
售票员收车票了,余惠说了自己要到的站点,付了四分钱。
售票员去就收旁边的人的了,吴红艳打开军绿色的布包掏钱包,却发现出门时放在包里的钱包不见了。
“咦,我钱包呢?”
另外三个姐妹听她说钱包不见了,都说:“你好好找找,翻翻身上的其他口袋有没有?”
包里没有钱包,吴红艳不由有些急了,“我出门前,明明就放在包里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把包都翻过来了,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余惠的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
正在默默吃瓜的余惠,顿时黑人问号脸。
what?
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余惠和吴红艳的身上,看余惠的眼睛,更是带上了几分怀疑。
毕竟这失主,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说是她拿的。
“肯定是你,你刚才离我最近,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包,快把我钱包还回来!”吴红艳一口咬定就是余惠偷了她的钱包。
她从乡下来的,看着就很穷,说不定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整个车上也就她看起来最像小偷。
余惠想甩开对方的手,无奈没甩开,“小姑娘,说话要讲证据的。谁怀疑谁举证,你既然怀疑是我,那就拿出证据来!”
“我钱包出门前,就好好的放在包里的,上车后就你离我最近,不是你还能是谁?”
“呵~”余惠冷笑,“从你出门前,到上公交车还有那么一大段距离呢,你有啥证据能证明这钱包是你上公交车上丢的?而不是走到公交站台的路上丢的?”
公交车上的其他人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
“也是,谁知道她这钱包是不是在上车前丢的?”
“就是,这黑脸姑娘瞧着像是个老实的,怕不能是个偷儿?”
黑脸姑娘……
余惠的胸口中了一箭。
“这可不能从外表看人家是不是偷儿,有些偷儿就是穿得像乡下来的老实人,上了车就摸人家包。”
“说我离你最近?她们才是一直离你最近的人好吧。”余惠指着她身边的另外三个姑娘说。
刘倩眉头一皱,“你啥意思?”
“你是说我们偷了红艳的钱包?”许娇满脸怒色。
余惠面不改色,“她既然以离她近为由怀疑我偷了她的钱包,那离她最近的你们,嫌疑应该更大而已。”
“她们都跟我是一个文工团的,绝对不可能偷我的钱包。”刘倩十分肯定地道,“你既然说你没偷,那你敢不敢让我搜身?”
“就是,敢不敢?”张瑛附和道。
“你是文工团的,又不是公安部的,凭啥搜我的身?你这是限制我身为合法公民的人身自由,侵犯我隐私,侮辱我人格,我是可以报公安告你的。”余惠正气凛然地道。
刘倩她们都惊到了,一脸惊诧地看着余惠,没想到顾营长这个新娶的乡下老婆,竟然这么能说,懂得还这么多。
啥人身自由,侵犯隐私,侮辱人格,报公安都说出来了。
余惠这一番话,车内好些人都没听懂,但却不明觉厉。
这姑娘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脑子里好像是有些东西的。
叶雪莲有些生气,“好,既然你说我们没权利搜你的身,那你就跟我们去公安局,到了公安局让公安搜你的身,到时候要是搜了出来,你可是要坐牢的。”
“切……”余惠嗤笑一声,“去就去,去了公安局我正好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到时候没搜出来,你们光给我赔礼道歉这事儿是了不了的。”
“我到时候得写封信问问你们文工团的领导,是不是你们文工团的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冤枉别人是小偷。”
呵呵呵,惹到我,你们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虽然从小就是孤儿,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一出,叶雪茹她们四个人的脸色都齐齐变色。
要是她真写了信去文工团,那这事儿就大了。
售票员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道:“人家小姑娘敢跟你们去公安局,那就肯定因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再好好找找,实在不行,就现在下车,回去车站找找。”
吴红艳咬着下唇,一边掏着已经空了的包,一边小声道:“上车前都在包里的呀。”
她把包拿起的时候,余惠的眼角忽然瞥到了她先前被包挡着的裤兜,用手指了指提醒道:“要不你摸摸裤兜。”
裤兜那么鼓,里头装的东西瞧着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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