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让顾西西和顾南留在家里看家,背着北北跟钱兰一起去赶集了。
顾西西也想跟着一起去,余惠没同意,但承诺了他和哥哥乖乖守家,就给他们买糖葫芦回来。
北北太小了,就顾南和顾西两个豆丁在家里看着她,她也不放心,索性就自己带上了。
要是带着顾西西一起去赶集,就把不能出门吹风的顾南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也不合适。
而且,她要买不少东西,背上又背着一个,实在没办法,时时刻刻注意到顾西西。
大集上人又多,要是走丢了,可就不好了。
附近几个村子的赶的大集,离军区大院不算远,但走路也要走差不多半个小时。
两个人结伴,说说笑笑就走到了。
大集上相当热闹,卖啥的小摊儿都有,当然这些小摊都不是私人的,基本上都是代表各个大队和公社来出摊的国营摊位。
家里的孩子多,需要靠鸡蛋来补充营养,路过卖蛋的摊位时,余惠就停了下来选鸡蛋。
“你不是才买了鸡蛋吗?”钱兰站在余惠身后说。
“这鸡蛋天天都要吃,大集上的比副食店的便宜,我多买一些在家里放着。”副食店的鸡蛋是要四分钱一个,这里的鸡蛋只要三分。
钱兰和卖蛋的男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什么家庭呀,天天吃蛋。
“你天天都给孩子吃蛋呀?”钱兰问。
余惠一边往网兜里选鸡蛋,一边点头说:“对呀,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孩子一天一个鸡蛋的营养是的要有的。”
钱兰:“……”
她都是隔三差五,才给孩子蒸一个鸡蛋的。
卖鸡蛋的女人笑着说:“你们部队大院儿的条件就是好,还给孩子一天吃一个鸡蛋,我们可舍不得给孩子这么吃。”
自家养的鸡下的蛋,都是攒着过节家里来客了再吃,集体养的鸡下的蛋,就拿出来卖钱。
余惠笑了笑没说话,挑了四十个鸡蛋,算了账后付了钱。
卖鸡蛋的隔壁就是卖鸡的,鸡卖的都是公鸡,余惠选了一只大的,足足有八斤,七毛钱一斤,还要肉票。
鸡买好,余惠直接让摊主帮忙杀了,鸡血不要,鸡杂要,杀好她等会儿来拿。
摊主说没问题,让她下集之前来拿就成。
钱兰看余惠买鸡,也有些一意动,她们家还是过年吃过鸡呢。
但想到她娘家妈,说家里的小弟弟要结婚了,让她下个月寄二十块钱回去,她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她和老于都是彼此家庭里的老大,她和老于的日子过好了,少不得是要帮家里的。
两家人都知道她们日子好过,有啥事儿也是找他们,要钱的时候居多,她有时也不想给,但到最后都得给。
“大爷,你这席子,能编两米乘两米的吗?”余惠站在卖凉席和竹编背篓的摊位前问。
那大爷上下扫了余惠两眼,问:“你家床那么大呢?”
他编的凉席,基本上都是一米五乘两米的。
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要他编两米乘两米的。
“不是。”余惠笑着摆手,“这不是孩子一岁了,该下地学走路了,我想要个宽些的凉席,铺在地上让孩子爬,学走路呢。”
大爷看了一眼余惠背后的孩子,北北见有人看她,就往妈妈背后面缩。
孩子白白净净的,脸上也有肉,一看就带得极好,大爷笑呵呵的说:“你们这部队大院儿的孩子就是带得金贵,我们乡下的孩子,那还铺啥凉席,直接就让孩子地上爬了。”
余惠笑了笑,“你看能编吗?”
“能编,不过要贵两毛钱。”大爷比了两根手指。
一条席子是八毛,她要再宽些就再加两毛,那就是一块钱。
“好。”
“下次赶集,你还是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了。”
与卖席子的老翁说好了,钱兰就带着她往木匠铺子走,这集上就有一个木匠铺子,也是国营的。
铺子里本来就有婴儿椅卖,不过比较矮,余惠想要高一些的,只需要再原有的款式之上,在加高一些,做成可以折叠的款式。
这并不难,余惠跟木匠沟通完,也说好了下次赶集来拿。
余惠还在大集上买了些干辣椒,打算拿回去,在锅里焙一焙,捣碎做辣椒油,吃面凉拌菜都可以放。
没有生病之前,她是无辣不欢的,因为生病就生生把辣戒了。
如今有了健康的身体,这辣她也是要吃个够的。
除此之外,余惠还买了些蔬菜,相比她,钱兰就买得很少了,就买了些一块豆腐,和能放的胡萝卜和土豆,蔬菜家里还有很多白菜呢,暂时不用买。
买完菜,余惠去把杀好的鸡提上,就和钱兰一同回了家。
走出集市没多远,余惠才想起还有冰糖葫芦没买。
“糟了,我忘记买冰糖葫芦了,嫂子你在这儿帮我看着东西等等我,我回去买。”
钱兰叫住她,“忘记买了就算了嘛。”
“不行,我都答应两个孩子了,不能言而无信,做大人的要言出必行,才能给孩子做好榜样。”余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倒回去了。
钱兰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开始反思自己有时候是不是对孩子太言而无信了。
余惠在集市买了三串糖葫芦,才去与钱兰会合,一同回了家。
钱兰还帮她提了好些菜。
快到大院儿时,余惠她们遇到了几个迎面走来的文工团的姑娘,姑娘们上身穿着军绿色的军装,腰间系了一根皮带,下身穿着军绿色的长裤,脚上踩着蹭亮的皮鞋,看着可精神了。
钱兰不由多看了两眼,还指着人冲余惠说:“瞧瞧这些文工团的姑娘,一个个的多精神,多漂亮呀。”
余惠也看了一眼,跟其中的某个人对视上了,被对方怨恨地瞪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天在公交车上,丢了钱包,冤枉她是小偷的人。
嘿,余惠笑了。
自己这个被冤枉的人,还没怨恨她呢,她倒是先怨恨上自己了。
她凭啥呀?
“咦,那姑娘是不是在瞪你?”钱兰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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