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埙也终于脱离了乞丐身份,荣幸的成为了一个贫民,至少不必再流浪乞讨,也不用为下一顿该吃什么而发愁。
小云姐的薪水虽然不够他们吃大鱼大肉,但吃着面饼和米糊还是足够的。
这一年,聂埙十岁。
以他的性格,不会再继续当一个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拖累小云姐的废物,他要寻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哪怕赚的钱再少,也至少让他心里舒服许多。
当初没有小云姐,早在当年自己变成残废后的没几日,自己就会变成臭水沟里的尸体,走过的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原因,小云姐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只要能够减轻一点小云姐身上的担子,聂埙都愿意去做。
虽然小云姐极力反对,但依然拗不过聂埙,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聂埙坐在木板车上,独自一个人用双臂推着车就离开了的家。
他早就做好了碰壁的心理准备,因为身体的残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打杂?绣花?打铁?木匠?不知道,一次次的上门,结果都是仿佛从来不变。
“你这样怎么打杂,离开吧,”
“没有腿还出来找工作?回家躺着等死吧。”
“我们这里不需要人了。”
不论对方用什么样的语气,聂埙都不会吭声,得到答案就会离开了。
连续几天,聂埙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但他并没有气馁,依然每天都早早的起床。
直到有一天,聂埙来到了一家练武堂,里面与自己相仿的少年们挥汗如雨,在一名持剑武师的带领下,开始练习最简单的劈,砍,刺等动作。
聂埙眼中绽放出了神采。
没有意外,聂埙加入了练武堂,成为了一名众多少年中的一员。
习武之地,收人从来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在乎对方的种种,只要有一颗习武向道的心,都可以成为这里的一员。
每天的早练中从此多了一名坐在木板上的少年,他也从此有多一柄教员给予他的木剑,这木剑,被他视若珍宝。
聂埙的剑道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他在剑道中永远都不会平凡。
他也是所有人当中,练剑最为认真,刻苦的人。
在来到练武堂后的一年后。
聂埙十一岁。
他成为了同龄人中剑法最好,最厉害的人之一,受到练武堂教员们的重视和喜爱。
这一年,兴许老天垂怜,加上在他努力的训练下,他的喉咙已经可以模糊的发出了一些声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声音更加清楚,让别人听得懂。
这一年,他也成为了七八岁少年的教员,练武堂每个月都会给他发五两银子的薪水,这份薪水,比小云姐都要高上一倍。
第一个月结束,聂埙兴高采烈的拿着五两银子回家。
他决定一定要为小云姐买一件漂亮的裙子,当成礼物。
可当他回到家,推开门,却只看见地上散落着一柄用精铁打造的长剑,虽然比不上宝剑,可比自己使用的木剑好上太多了,这一柄剑至少也需要几十两银子。
聂埙目光落在了一旁,地面上有着一滩血迹,他内心突然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他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熟练的在屋子来回寻找,终于在一个放置干柴的角落中找到一个瘦弱的影子。
“小云姐!”
聂埙一眼看出来这瘦弱的身影,惊慌的扑了过去,抱着她,晃了晃,低头看着小云姐,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带着哽咽,本就吐字不清,此刻沙哑的犹如雪花屏幕发出来的沙沙声:“小云姐!小云姐!你怎么了?你快醒一醒!”
此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表达什么。
聂埙心很慌,浑身都有些痉挛,他看着浑身是血的小云姐,内心很害怕。
他害怕眼前的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么多年,两人依赖着对方,都已经成为了对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份感情,属于一个名为小群的身体,也属于聂埙的一部分。
在聂埙焦急的呼唤下,小云姐总算有了反应。
聂埙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自己会的急救措施全部用了上去,小云姐这才吐出一口血水,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小群,你回来了。”
小云姐看到了聂埙的脸庞,目光柔和。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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