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厉北城脸色沉了下去。
江清雅解释:“用针驱毒,本就极为损耗精力,依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施第二针,且这毒经年累月,早已深入骨髓,若再用针,你极有可能经脉暴体而亡。”
“彻底治好,最快需要多久?”厉北城问道。
“半年。”江清雅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厉北城盯着江清雅看了半响,察觉到她并非说谎。
“好,且留你半年性命。”
正事聊完,厉北城将衣袍拢了拢。
“来人,将王妃搬去侧殿休息。”
江清雅:“……”
因身中秘药,江清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两个婢女从床榻上抬起来,而无法反抗。
她看着厉北城,暗自咬牙。
若非需要保留魏王妃的身份,不然她早一针把这个男人扎死了!
……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江清雅感觉自己浑身的关节,都好像断了一般。
江清雅强忍着疼痛,五指用力按摩几处穴位。
反复四五次后,原本僵硬绵软的肌肉总算放松了下来。
想到原主的心愿,以及那日在江父书房内她所看到过的书信。
江清雅吩咐栖月再去林府一趟,将李嬷嬷请过来。
等待途中,她开始在院中锻炼身体。
刚做完伸展运动,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审视着自己。
回头就看到厉北城坐在轮椅上,身旁跟着十几个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那些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看通身的气派,显然大有来头。
江清雅挑了挑眉。
单也无意深究厉北城日常究竟在干什么,于是换了个地方继续锻炼。
厉北城望着江清雅离开的背影,黑眸微微沉了沉。
过了一个时辰,江清雅带着微微的汗意回到院内,李嬷嬷已经来了。
“小小姐找老奴是有什么事情吗?”李嬷嬷看着江清雅,眼里含着笑意。
“的确有事需要请教嬷嬷。”江清雅左右看了一眼,对栖月说,“我有些贴己话的话,需要跟嬷嬷说,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靠近。”
关上门以后,江清雅开门见山的问李嬷嬷:“不知道嬷嬷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母亲是因和而死?”
“小小姐问这个做什么?”李嬷嬷有些诧异,但还是认真追忆后,据实说道,“那日小姐有事需要出门,结果半路不幸遇到了流寇抢劫……”
说道这里,李嬷嬷哽咽了一下说:“若我当日没有被留在府中,也跟着去就好了,有我在小姐和几位姐姐,也不至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听李嬷嬷这意思,她竟会些拳脚功夫?
江清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确没有深究,只拍了拍李嬷嬷的肩膀安慰她。
“唉,这种事情谁也料不到,相信母亲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嬷嬷。”
“那嬷嬷知不知道我母亲因为什么事情要出门的呢?”
“因为一套红宝石掐丝凤凰头面,那是皇后赏赐的,小姐一直很喜欢,但上面的东珠不知为何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小姐收到樊楼伙计的信件,说是东珠遗忘在了他那里……”后面的话李嬷嬷没说,但也能猜到。
樊楼的信件!
江清雅的内心一震,立即联想到她在江父书房看到的那封樊楼伙计约林惠宁的信件。
当时觉得莫名其妙,如今听李嬷嬷一说,一切都连上了!
可是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江父哪里呢?难道当初害死林惠宁的人是他?
但他为什么要害死林惠宁呢?
江清雅还想再问。
“王妃,王妃。”栖月在外面敲门,“沈青来报,江家正在拆除您曾住的房子。”
什么!江清雅猛地站起来。
昨天出门,她就猜测江家可能会作什么幺蛾子,特意从厉北城派给她十个人中,挑了个身手最好的,时刻观察江家的动静。
却没想到!对方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要拆她住的房子?
要知道,她如今住的那套房子,正是当年原主母亲林惠宁住过的!
“走吧,我们去江家看看。”江清雅抬脚往门外走去。
李嬷嬷紧紧跟着,并从怀中拿出自己的身契交给江清雅,眼含信任:“老奴从林家过来的时候,大奶奶特意找出了身契让老奴交给小小姐,今后老奴就是小小姐的人了。”
江清雅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自然也不推辞:“嬷嬷放心,有我在一日,必会保嬷嬷一日荣华。”
江清雅来到江府,门口的侍卫看到她的时候慌了一下。
他们很快走到江清雅面前,拦住她:“小姐,我们需要进去通报一……”
江清雅直接一脚一个踹翻扬声道:“我竟不知道何时回自己家还需要通报?!”
顺着记忆,来到屋前,原本遍布假山流水的庭院,此刻已经狼藉一片。
下人们进进出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江清雅定睛一看,立马找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婉婉以及她的弟弟江锦城。
他们穿着锦衣华服被丫鬟婆子们包围在中间。
此刻,江婉婉正拿着手帕轻轻遮住口鼻,眉梢眼角都是得意的笑容。
“姐,你这下不生气了吧?”江锦城今年才十岁,但已经长的圆圆胖胖,眼睛被横肉挤成了一条缝,绛紫色的圆领袍穿在他身上活像一个茄子。
“要我说,她不过是个下贱皮子,一辈子被我们踩在脚下的玩意,你昨夜还因为她的缘故哭到半宿,实在不值得。”
“你说谁是下贱皮子?”江清雅走到江锦城身后,冷笑问道。
“自然说江清雅。”江锦城下意识的回复。
说完,他意识到不对,急忙回头看去,正好撞上了江清雅充满寒光的眼睛,吓得一哆嗦。
“你,你,你……”
“小小年纪就敢辱骂嫡姐,这就是江家给你的教养?”
“嫡姐?你算我哪门子嫡姐。”江锦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被江清雅吓到了,声音尖锐的说,“我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江婉婉!你个乡野村妇,怎么有脸说这话?”
江锦城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倨傲的看着江清雅。
他以为在他说完这些话后,江清雅会像以前一样哭着跑开。
却没想到江清雅竟直接抬起了手。
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嘴上。
事发突然,江锦城愣住了。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丧失理智。
“你竟然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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