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蓝可儿很小的时候。
蓝玉常年征战,很少在家,他为人本色,即便是回了府,也是一群姨娘,小妾簇拥着。
蓝可儿的母亲虽是正妻,却每次都被排挤得远远的,加之母亲出身不高,对于这一切,就只能容忍。
那时,蓝可儿才年仅八岁,平时都和母亲在一块,与蓝玉的感情,也并没有像如今这般和谐。
蓝玉打了胜仗回家,家里一片张灯结彩,许多的姨娘们,将蓝玉簇拥着,像是下一秒,就给他抬起来似的。
比起他们的欢声笑语,蓝可儿的母亲就站在远处,静静的张望着。
眼角甚至还含着泪花,小小的蓝可儿,已经能够体验母亲的喜怒哀乐,扬起小脸,你姐的问:“娘,你若是想爹了,为什么不和姨娘们一起去祝贺爹得胜归来呢?”
只见母亲苦笑了一声,最后摇了摇头:“我与你爹,少年相识,虽是糟糠之妻,可终究年岁见长,比不得你的那些姨娘们美貌,你爹虽不嫌弃,可却不如从前般宠爱。”
“你娘我又没有本事,多年来只为你爹生下你这个女儿,膝下却并无儿子,若非你爹不抛弃糟糠之妻,怕如今这个正妻的位置,都与我无关了。”
“这般欢乐的时刻,你爹想与姨娘们在一起也是正常,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只见母亲说着,就沮丧的回了屋里。
蓝可儿与蓝玉的接触甚少,但她是个胆大的,二话不说,便朝着蓝玉的屋子冲去。
这会儿,蓝玉的屋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几个姨娘挤在跟前,有坐在他身上的,有贴在他脸旁的,还有给他捶腿,捏腰捏肩的。
蓝玉享受的在中间乐呵呵的闭着眼睛,还大言不惭的说:“今天晚上你们都陪着我!”
“我打了胜仗,高兴的很,自然不能亏待了你们任何一个!!”
姨娘们都很开心兴奋,大家乐呵呵地答应着。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小小的蓝可儿坚定不移的走了进去,听到声音的蓝雨抬起眼来。
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蓝可儿走到厅堂中间,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给爹请安!!”
随后咚咚咚便是三个响头,蓝玉见状,赶紧做了首饰,让人将蓝可儿扶了起来:“哎哟,可儿,这几日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爹,今日您得胜归来,为何不去看看娘??”
蓝可儿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盯着蓝玉:“这些日子娘可想你了,你一回来就与姨娘们在一起,是不是太不尊重娘了?”
“教书的师傅说,糟糠之妻不下堂,爹如今已经是大将军了,便不想理会娘了?”
这字字句句的质问,根本就没什么文化的蓝玉,被怼的哑口无言。
看着闺女那坚定的小眼神,蓝玉竟然一哆嗦,有些不爽的答对了自己跟前的姨娘们:“去去去,都到一边去!!”
蓝玉平时宠爱姨娘们,但她们也是真的怕他,眼见着他发了脾气,个个都不敢再往前凑,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可儿,是谁教你这么说的?”但蓝玉认为,这么大点个毛丫头,怎么会懂得这么多?所以严重怀疑这是蓝可儿母亲的伎俩。
谁知蓝可儿扬起小脸,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是我自己的主意,娘看到爹回来高兴的不得了,但又有姨娘们往前凑,娘不想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就回了屋子,哭的伤心呢!!”
“别人家的将领出征在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去找自己的正妻!”
“比起爹带着的将领,您的小妾都不知是他们的多少倍,您日后总是要有时间陪着姨娘们的,可是娘……才是您的正妻夫人啊!”
蓝玉被怼的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我与你娘,估计没什么感情,见面了也徒增烦恼!!”
“这不是理由!!”小蓝可儿却依旧高昂着脸:“即便爹陪娘吃顿饭,娘也会很高兴的!!”
“不然,爹宠妾灭妻,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呀!!”
蓝玉有些下不来台,瞪着几个小妾们,瞬间勃然大怒:“都怪你们,明知今日是我得胜归来的第一日,不尊重着夫人来接我,却个个往我身上凑,你们适合居心!?”
小妾们被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老爷息怒!!”
因为蓝玉的无视蓝可儿母亲这个当家主母在府内反倒是没什么地位。
这些个年轻貌美的小妾都不将她当回事儿。
且别说每一日的请安早就免了,甚至即便是见了蓝可儿的母亲也是搪塞。
久而久之,蓝可儿的母亲只觉得食之无味,甚至懒得出门了。
这般宠妾灭妻,若是传了出去,难免叫人言语。
蓝玉没想到蓝可儿这小小的年纪竟懂了这样多。
而且把言语拿捏得非常到位,蓝玉一时间无法反驳,又愤怒的呵斥小妾们:“都滚,都滚出去!!”
“今天晚上我去陪夫人,你们都给我滚回自己的房内!!”
小妾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不敢惹恼,蓝玉都只得乖乖的退了出去。
蓝玉热才朝着蓝可儿招了招手:“闺女,你过来!”
蓝可儿乖巧的走到蓝玉跟前:“爹。”
“以前爹怎么不知道,你竟懂得这样多??”对于刚刚蓝可儿那丝毫不畏惧的言语,蓝玉表示尤为欣赏。
“爹不常在家,也不在意女儿的功课,自然不知道,女儿如今已经长大了!!”
蓝可儿应对如流:“那爹今天晚上去娘那吃饭吗??”
“当然了,今天爹陪着你和你娘一起吃个晚饭,晚上就留宿在你娘那!!”
自从蓝玉有了权利之后,那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进门已经许久都不再理会蓝可儿的母亲了。
仔细想想这许多年来两人的感情虽说一直相敬如宾,但若是这般无事,也实在是不应该。
“是真的吗?那女儿这就去告诉娘!!”
蓝可儿当即很是兴奋,乐颠颠的就跑回去,将此事告知母亲。
母亲显然有些震惊:“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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