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你不觉得这一切对于我哥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吗?”宫霆沉下眼眸,带着悔意,“我是你的孩子,哥也是。”
黎舒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哥如今一切都已经毁了,尤其是他爱上那个冒牌货开始,就是回不去的怨念。我将一切心思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宫霆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说那么多,只是道:“无论如何,薰诺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之前落下的五年,以后会好好爱护她。秦家如果对此有意见,大可与我解除婚约。”
“你犯什么糊涂!”黎舒指着宫薰诺,“现在有我给你看着孩子不好吗,好好的人生不要,尽和你哥学!”
“妈,我以前觉得你挺明白事理的,但现在怎么和我爸一样。我已经长大了,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可以用不懂事来形容,但是现在要我如何用这个理由面对我的孩子,之后薰诺就懂事了,要是知道亲爸都不认她,她会有多伤心。”
其实宫霆说那么多,不外乎一点。
何妍离开他,只说了一句话,要他从此以后学会承担所有。
那么这个孩子,他也要承担,哪怕是一个过错。
黎舒闭了闭眼睛:“这件事以后再说。”
“以后不了,今天开始我就守着我的女儿。”说这话,宫霆俯下身去,看着病床上的薰诺,“以后就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好吗?”
“爸爸?”宫薰诺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但是现在不能暴露她没有失忆的事情,“我有爸爸和妈妈。”
宫霆笑了笑:“不,我才是你亲生的父亲。以后就是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呜……我要妈妈,我不要你,我要宫延爸爸和宴宴妈妈。”宫薰诺忽然就哭了起来。
黎舒见此,立马将他推开:“她不要就别逼她了!”
紧接着,她转移了话题,“不过也确实不能再让我们诺诺继续待在你哥那了,你哥一心都在冒牌货和她女儿身上,诺诺才这么大,都受了多少的苦楚,要是继续在那个家待下去,怕是没个好。”
“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宫霆被催着赶过来,到现在还不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
黎舒也不想添油加醋,便温声询问宫薰诺:“诺诺告诉奶奶和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薰诺一脸怯弱:“奶奶,是妹妹,妹妹她把我推下了水里。”
黎舒一脸“看到没有”的神态看向了宫霆:“这话和保姆说得一分不差,看来真的是霍心诺那小丫头片子要害我们诺诺。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改了,没想到还是对我们诺诺下了狠手!”
“这件事等那霍心诺醒过来了,再说吧。”宫霆不会在听一面之词。
曾经他就深信了那些一面之词,所以对楚星宴颇有嫌隙,但此后不再这样做了。
“霍心诺醒过来?她怎么了?”
宫霆摇摇头:“我刚看见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做作,这一定是那冒牌货为了防止女儿被问责,故意演的一出苦肉计!”黎舒现在是一丁点也不愿意去相信那母女俩了。
宫霆也没多说什么:“待会儿你记得去看看哥。”
再怎么也是自己的孩子,黎舒点点头:“好,我去看看他。”
——
宫延注射血清后,就躺在了病床上。
霍心诺也同在一间病房,就在宫延旁边。
楚星宴一面看着大的,一面看着小的,但多少还是更心疼小的一些。
就在楚星宴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病房门打开了。
听到声音,楚星宴朝后看去,发现是黎舒来了。
黎舒看到她也在,忍不住冷下声音:“出来一趟吧。”
楚星宴深呼吸一口气,随着她出去。
两人来到医院的露台处,门刚刚关上,走在前面的黎舒便转过头来,冷眼看着楚星宴。
“以前我可以容得下你,但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宫延身边,不要再出现,也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楚星宴嗤笑一声:“看来您是将这次意外归咎到了诺诺身上是吗?”
“难道不是吗,真是没想到你女儿和你的心机一样重,那么小小一个人就已经有胆子害我们诺诺变成这样,如果再让她继续待在宫家,以后怕是要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我在宫家的一天,宫家就轮不到你当家做主,我不允许你们再住进宫家,再让你的女儿对我们大诺诺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楚星宴低头,眼尾露出一抹冷笑来。
“怎么就是我女儿害的薰诺了?我女儿怎么就心机重了?你平白无故如此污蔑她,你这个做长辈的,也真是偏心到没有边际。”
“你说什么!”黎舒没想到楚星宴现在还能强词夺理。
“我说什么?”楚星宴目露失望,“我好好地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你现在交还给我,一个受了伤,一个溺了水,现在还敢来兴师问罪?你忘记当初去寺庙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的。尚且不说你一直守着大诺诺,是因为她性命垂危,你关心则乱,但是你现在直接下定义我的诺诺心机重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小诺诺失踪那么久,你派人找她了吗,没有。你到现在关心过她一句吗,也没有。你所做的就是在她还未清醒的状态下,听了别人的话,就对她产生嫌恶恨不得一脚踩死她。有你这样做奶奶的吗?”
黎舒看着楚星宴,感觉到匪夷所思:“奶奶?我算她哪门子的奶奶,我是宫薰诺的奶奶,可不是你霍心诺的奶奶。我关心我的孙女天经地义,我维护我的孙女也理所当然!现在是霍心诺耍手段骗我们诺诺去看小兔子,结果将她往河里推。这些画面,那保姆都看见了,你还想为你的女儿做无罪辩护吗,你这样会害了她的,让她不分是非黑白,做一个被宠坏了的小混蛋。”
“住口!”这虚弱的一声,此时从露台后面传来。
楚星宴看向来者,眼底忍不住泛起酸涩。
是强撑着走过来的宫延。
宫延将她护在身后,冷眼看着自己的妈妈:“妈,你答应过的,不会再为难宴宴和诺诺。那么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