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百姓无粮可食,将成为新的一波往外逃的流民,冲天贼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匪的,他此前也是衍州良民......
万幸的是,管福庆躲在暗处观察了一日,发现鲁王之兵并没有扰民的事情出现,反而大肆派人在郡府内,散播一些博取好名声之事。
这说明事情还未到最糟糕的地步,鲁王应该是对离仙郡还有别的图谋。
管福庆此次大张旗鼓,引人注目站于郡府府衙门口,摆出如此阵势,只为确认鲁王目的。
他已经推测出,鲁王此番作为,可能是想要长久掌控离仙郡!
他身为此地郡丞,此时见机投靠,或可再以这残躯,再多庇佑此地百姓几年。
若他管福庆猜错,鲁王只欲在此地取了粮就走,那鲁王此时知他这郡丞未死,必然已是杀心大起。
他管福庆如此大张旗鼓而来,当地百姓都看到他还活着,未被‘冲天贼’所杀。
如今‘冲天贼’已灭,后面他再悄无声息而死,此地百姓再是愚昧,也该知道鲁王不妥,会提前有所警醒了。
“奴实在为您不值!”岩衣听到周围这些百姓的议论之声,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主人逃过大劫,本可悄悄逃出此地的,他是为了此地百姓,才冒死来此一搏的,而如今这些被主人庇佑的百姓,却恨不得主人身死!
管福庆笑,再次语气和缓的轻声道:“本官出身不祥,克死了娘,又遭爹遗弃,亏得此地百姓心善,好心轮流着抱回去养,才长大成人。本官小时是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此地百姓养大了我,才有了本官后面因聪慧而被方家发掘,入选方氏族学培养之事。”
“岩衣,养恩从来大于生恩,倒不必为本官不值,百姓们未受教化,所言不过当时义愤,看不清是非,也是本官这一郡郡丞做的不好。”
管福庆沉着说完此言,就见郡府府衙内快步而出一侍卫,径直向他这处走来,立即打起精神,收了声。
该侍卫走至一身丧服的管福庆身前站定,恭敬向他确认了郡丞的身份后,只将他一人引入府衙内。
岩衣则被拦在府衙门口,看着自家主人只身进入府衙内,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跺足不已。
府衙大堂。
管福庆被人一引进大堂,看见端坐于上首鲁王,便一挥广袖,重重跪地下拜道:“离仙郡郡丞管福庆,拜见大王!”
“你此番大张旗鼓而来,意欲何为?”鲁王冷冷看着下首大礼跪拜的管福庆,单刀直入地寒声问道。
“臣对大王敬服不已,愿投效大王,唯大王马首是瞻!大王指东,臣绝不往西!望大王接臣投效,臣必将感激涕零!万死以报!”
管福庆也不装傻含糊,开场便一番内心剖白,毫无节操可言的垂首表达他欲投效之意。
鲁王听得此言,不可置否的一笑,语带煞意问道:“听说你乃方氏世家悉心培养的‘家奴’,方氏此番被灭,你就不想为‘主人’报仇?”
管福庆闻言,脸上不见惊惶,反而抬首,狰狞一笑,十足兴奋的高声道:“大王说笑了,方家待臣如猪狗,方家覆灭,臣只会拍手称庆,谈何复仇?感激‘杀人者’还来不及呢!”
好个小人!
旧主才亡,就向灭主之人投效,还反踩旧主。
可谓是为了保自己这条小命,无所不用其极了。
堂下众谋士见管福庆如此作态,纷纷在心头对此人鄙夷不已,寒门就是寒门,毫无士节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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