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奇见林知晖情绪一直未有平复,此时更是双手紧攥成拳,眼角有泪直直滑落,忙抓住他的手,低声劝道:“齐府到如今,没防患于未然除去我们,想来主公必在其中做了不少功夫。齐府看在主公的面子上,留我们一命。我们需谨言慎行,莫要让主公难做了。我们还要保全这条命,去杀那蒋州牧,为我们的家人,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复仇之前,我们需先保全自己。我们从义子营那种地方都活着出来了,为了那些兄弟,我们就不能死。”方亚亦是凝声提醒道。
绘琉闻言深吸一口气,这才强压下充斥于胸腔的悲愤,又恢复了平时模样。
众人又等了会,见林知晖依旧脸色苍白,情绪难收。除了于弘毅,其余几人心里纷纷暗忖,林知晖是否因为今日被齐雅抱住亲近了的原因,所以才反应格外大些。
林知晖平时就与他们几人不同,对齐雅向来抵触,能避则避,如今日这般,确实是第一次,激起他义子营的回忆,一时难收。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开导他。莫要让那些伺候的奴仆,靠近此处院子。”于弘毅适时开口道。
方亚等人知于弘毅平日与林知晖关系最是亲近,也不多言,拍拍林知晖的肩,皆叹气离开了房间,他们五人长时间同待在一个屋子里,该有眼线过来听门了。
方亚几人退出去后,林知晖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嘶吼道:“鲁王!鲁王!为怕离仙郡脱离他的掌控,竟然扶持我阿姊做傀儡,我爹娘如何会同意,还是他们已经出事了.........”
“也许是林伯父受到鲁王重用.........”于弘毅同样再也不掩脸上的急色,在屋内来回踱步起来,摸着头,分析刚才从方辉那,听来的有限消息。
“不可能!”
林知晖绝望地摇头,声音颤抖,难掩痛苦:“爹志大才疏,守城还罢,哪有才能得鲁王看重?此前鲁王接我爹的投效,助爹从叛匪手里夺回失城,想来也不过利用罢了。鲁王的封地在库州,出兵离仙郡,名不正言不顺。现如今鲁王以助援离仙郡的名义,剿灭了叛匪冲天贼,变相占下了离仙郡,又想推一永久可掌控的傀儡为离仙郡郡守,所以就推出我阿姊这弱质女流,坐占其位!”
于弘毅一时无话,干涩道:“鲁王,为了能长久万无一失的占下他州之郡,竟想得出,以女子为官,占坐郡守之事。鲁王有这般的魄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启用女子为官,就非一般王侯啊。难怪鲁王前年,敢横跨几州,去攻打衍州,更是一举将渝川王打得弃封地而逃......”
林知晖双目赤红的咬牙驳斥道:“鲁王再有能又如何?肆意掀起战祸,占下衍州后,纵容手下为祸当地百姓,乃暴虐之人,非是明主。天下若被此人占得,怕是连如今世道都不如了,我们都是尝过乱世之苦的人,若有能,定不能眼睁睁看着鲁王继续做大!”
于弘毅立时明悟林知晖的打算,已是喉头哽噎:“知晖,你欲作何?鲁王强盛,我们自身都难保,我们无能与他抗衡......”
“我那日出来找你,就是因为得知,我爹欲弃城而逃,投靠鲁王,才会与他翻脸。我不顾爹的阻拦,骑马出来,去通知你郐县将乱之事,想让你对即将的城乱,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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