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目色寒凉的看着齐雅,向她伸出手:“解药。”
“解药别急,我话还未说完呢。”
齐雅向后拢了拢自己披散的头发,曼声道:“我那五个义子,我也要带走。”
符骁果断拒绝:“不行。”
齐雅见符骁拒绝,阴声道:“骁儿,齐家我都让给你了,莫要什么都和姨母抢。他们五个,是我费心得来儿子。他们五人能从义子营中,结盟用策脱颖而出,就已说明,他们各方面能力乃绝佳。”
“只待他们长成,必有大用。他们,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属下!”
“他们投效于我了。”符骁抬眼,目光寒彻与齐雅的视线对上。
齐雅轻嘲而笑:“什么投效,当时他们不过走投无路罢了!”
符骁嘴角亦是勾起讽笑:“不若您让他们选,留在何处?”
“狡猾。他们此时皆对姨母我有误会,如何会选择我。”
齐雅不接招,还以符骁一个相同的笑:“骁儿,激将法,在我这里,无用。”
符骁看着齐雅不说话了。
齐雅轻笑:“不同意的话,那姨母我就只带兵走,爹的解药,我就不给了。”
“齐,雅!”齐鸿章见齐雅一再用爹的解药威胁符骁,一字一顿的咬牙唤齐雅的名。
齐雅不看坐在一边的齐鸿章,继续紧盯着符骁:“如何?我不怕鱼死网破,但骁儿,你怕啊。”
蠢人不怕疯子,但聪明人怕啊!
因为疯子做事,从来不讲道理,只为达到目的便可。
齐雅现在就有想达到的目的,她要那五个孩子。
她确信,那五个孩子,以后能有一番作为!
他们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必会向往亲情,她只要以亲情捆绑他们,日后必然无往不利!
他们在她的手下,无论以后做什么,都是她齐雅的资本!
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一回,别人眼中的疯子,又何妨?
反正,她也真正疯过,不是吗?
齐雅洞悉到符骁易心软的弱点,肆意的狂笑出声:“只凭这点,骁儿,你就只能让我了。”
齐鸿章看着殿中,墨发飞扬,扬首而笑的齐雅,痛心的闭眼,以前那个潇洒肆意的妹妹,从何时起,竟是变得让他不认识了。
难道,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停步在原地,不曾向前吗?
齐鸿章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残缺的小腿。
因为残疾,他把自己封在军营里,竟是再未向前走过了吗?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齐鸿章以手掩面,泪水无声地从指缝中淌出。
夜半,天色漆黑如墨,屋顶腾起的飞檐上,雕着表情凝重的麒麟兽,月光照透在此兽身上,让周围空气,也显得狰狞与死寂,
符骁坐在齐长铮的病床前,面色冷的如凝结了的冰霜。
方辉从外走进来,拱手向符骁禀报道:“二郎君,齐雅骑马去往城外军营了。当真不拦下她吗?”
符骁抬手,给静躺在床上的齐长铮,掖好被角,淡淡地开口道:“齐氏如今不能内乱,外祖父也必须得醒。兵,只能让齐雅带走。解药,也只有齐雅手中有。”
“二郎君。”方辉轻唤了一声符骁,目中全是心疼之色。
符骁淡然的遥头,反是安抚方辉道:“姨母领兵出征,去攻打在衍州还未站稳脚跟的蒋幻威,这是好事。姨母纵使有万般不对,但有句话,却是说对了。”
方辉疑问出声:“何话?”
符骁轻笑一声,唇角泛出冷意:“还有谁比姨母更了解蒋幻威呢?姨母此次率兵出征衍州,讨伐蒋幻威,百姓看了,不也正好和此前我替姨母写的那封休书内容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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