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也只在初初成婚时,有听过管福庆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了。
她此次给管府惹下如此大祸,夫君也没有过多怪她,更没有因她此时身后没有了家族撑腰,而休弃了她,倒意外的,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委屈夫人了。”管福庆见方氏确实是真心为他打算的,也真心实意的感动了,轻柔的将方氏搂进了怀里。
不论方氏做事如何蠢笨,但待他和这个家的心,确实还是好的。
此次方氏去山上清修,那他便多送些书给她,让她去打磨时间,也好让她多懂些别的东西,开阔些眼界,这倒未尝不是件好事。
盛夏,云头聚聚,忽有大雨而至。
大书房外,传来‘哗哗’不断的雨声。
肖旗已于五日前,出发去了新立之县,云县赴任。
此时书房内,原先的五张书案,空下了一张,倒让人看着很是不习惯。
书房内点了香炉,香炉中幽幽散出林知皇喜闻的檀清香,乳白的烟气如同缕缕游丝,淡淡散出朦胧的白影。
林知皇正在批看从属们转呈上来的重要公文,温南方与管福庆、杨熙筒等人,则在议论着各地县令这段时日,推行水车之事的各项细项。
随边弘反手被缚,此时正懒散的盘腿席地坐在林知皇的书案旁边,依旧被众人视作无物。
书房外值守,专门负责通传的春夏,远远的见到掌理外务的胡三,撑着油纸伞向书房方向快步行来,立即便进了大书房,通禀林知皇此事。
林知皇听春夏通禀胡三来此,只看外面的天气,就知胡三此时来,是有要事相报了,立即将其了请进来。
“主公,茁州有信送来。”胡三衣衫外角上被雨水濡湿了一大片,额头上亦沾了丝水痕。
胡三此话一出,书房内正在议事的温南方几人,以及正盘腿坐在书案边的随边弘,皆侧目向胡三看去。
“茁州?茁州怎会有信来?”林知皇略微错愕,按喻轻若一行人出发的时间算,此时只怕都还未到茁州,怎会有信送来?
“送信之人言他乃符骁手下之人。”胡三继续答道。
话落,胡三从怀中拿一封印有槐花漆印的信,上前两步,将信不过他人之手,直接奉给坐在书案后的林知皇。
温南方站起身,几步行到林知皇书案边,看了眼此封信上的槐花漆印,肃声道:“此印确乃师弟私印。”
随边弘闻言,一双桃花眼微闪,此时也不懒散的席地而坐了,而是站起身,定睛细看林知皇案面上那封信的漆印。
而后,随边弘又看了林知皇一眼,红如胭脂的唇微微抿起。
管福庆与杨熙筒此时也从自己的书案后转了出来,凑上前来看信。
林知皇看着胡三奉上来的信,沉吟片刻,突然展颜,拿起案面上的信,便开始用手拆它,心中已是有了猜测。
“本府君还未去寻他,他倒先写信于我了,小小年纪,倒真是能屈能伸之辈。”林知皇话落,信已是打开。
“这是何字?” 林知皇见到信上的字后,唇边笑容凝固,看着这满满一页纸的陌生方块字,僵硬在原地。
又是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得尴尬。
随边弘立时嗤笑出声:“符氏字。府君大人修习的字,还真是少呢,莫非是只会本家字和闻氏字吧?”
林知皇:“..........”
错了,我只会闻氏字,可不会本家林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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