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深既然这么不长记性，就别怪她不仁义。
钟黎狠狠瞪了他，走得潇洒。
可被客户骂的时候，钟黎身上那股潇洒劲荡然无存，电话里赔着笑脸。
尤其退回定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割肉一样疼。
这更加坚定了钟黎报复梁郁深的决心。
她不知道从哪弄到了陈丽的微信。
加上好友后，钟黎发了个“泥嚎”的招呼表情过去。
陈丽回了个问号。
—钟黎：我想问下你上次的润唇膏在哪买的？给个链接，我男人每次亲完嘴巴就特容易干。
五年前，她不止一次亲过梁郁深的嘴巴。
上次在车上，梁郁深兴起时，两人还回味了一番。
男人的嘴巴亲完就容易变的干燥，得给他咬破了，才能润唇。
但钟黎不敢，怕梁郁深疼了，事后赖账。
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撑着头，聊赖地盯着手机页面。
她都暗示到这份上，陈丽应该不会察觉不到。
她肯定也亲过梁郁深的嘴巴。
女人都是多疑的，比如上次那个口红印，陈丽不还是跟梁郁深置了气。
感情中一旦出现了裂缝，就会越裂越多。
钟黎特想看看，梁郁深在感情里吃瘪的样子。
她没见过梁郁深为谁低过头，陈丽会不会是那一个，她不知道。
屏幕刚暗下去，又亮起来。
陈丽发来消息，有点出乎钟黎的意料。
—陈丽：没有链接，国内买不到，你要想要，我送你。
钟黎逐字分析，她这是别有深意，还是真不知情啊？
没亲过吗？不应该啊。
就凭梁郁深那点自制力，肯定忍不住。
钟黎表示了下感谢，拒绝了陈丽的“好意”。
她不敢提醒的太明显，怕梁郁深发现，有了防备。
……
又过了段日子，小千金放了长假，钟黎忙碌起来，连着一周时间都要给小千金上课。
临近下课时间，钟黎有些坐不住了。
她给小千金交代了任务，“弹完这首曲子，就能下课了。”
小千金仰头看她，“老师又要去抽烟吗？”
钟黎冲她笑，“小鬼，你管那么多呢，好好弹，我就在外面，你弹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听到。”
小千金小脸一跨，有点不大乐意，直接不理她。
出来后，钟黎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唇边。
她刚要点着，就听到一声低凉的嗓音，带着嫌弃，语气有些强硬。
“不许抽。”
钟黎抬眼，看见来人有点意外。
梁郁深霸占了她的专属抽烟位——走廊的窗台。
钟黎不听他的，他算哪根葱，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点着烟，吸了一口，她使坏，尽数喷在了男人身上。
烟草气里面夹杂着薄荷香，女士烟没那么呛人，可梁郁深还是皱了眉。
“来接孩子？”钟黎勾着唇，问他。
梁郁深搭了眼腕表，“还没到时间。”
钟黎点头，“嗯，临近下课还有五分钟。”
“你早退？”梁郁深眯着眸审视她，她是学生的时候就喜欢早退，怎么当了老师，还这么不守规矩。
“没。”钟黎指尖勾着烟，靠着窗台的另一边撑着身子，她吸进烟气，又吐出。
里面钢琴声渐入，氤氲缭绕的雾气把她衬得有点欲。
“这样听，更有感觉。”
她转头，眼尾翘起，看着梁郁深，“她音乐天赋不错，跟你一点都不像。”
虽然梁郁深嗓音醇厚又性感，但在唱歌方面实在是不堪入耳。
钟黎听过，像噪音。
她提出质疑，“梁郁深，你是她亲舅舅吗？”
梁郁深冷冷扫她，不搭理。
钟黎想，应该是亲的，这不理人的刻薄劲简直像极了。
烟很快燃到了尽头，可里面的钢琴曲还没结束。
“你跟黄老板？”钟黎欲言又止，一根烟不够解瘾的，她挑出烟盒，还想再来一根。
刚叼上唇，就被梁郁深没收了，他拧着眉心，嫌弃，“呛。”
钟黎眯眼，伸手，“你还我，不爱闻就离我远点。”
梁郁深指腹摩挲着烟盒，说，“合作伙伴。”
他抬眼，漆黑的视线和她对上，漫不经心，“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惹事，合作不会谈得那么顺利。”
“是吗？”钟黎声音扬起，小千金的钢琴曲刚好错了个音，调子有些刺。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她笑得奸猾，眼睛亮亮的，一股子铜臭气。
梁郁深敛回眸，不想看她，“凭什么。”
“没有我你能谈得这么顺利？”钟黎理所当然，“我要的不多，就一份酬劳金而已。”
梁郁深薄凉的唇上下一碰，冷冷地蹦出两个字，“不给。”
“抠搜。”钟黎要不出来，就不要了。
不和梁郁深做的话，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难如登天。
错了个音，里面的小千金有点生气，小手砸下去，接连又错了几个。
钟黎揉了揉耳朵，说：“节奏乱了。”
没了烟，钟黎有点静不下来，索性又跟身边扫兴的男人搭起了话。
“梁郁深，你不是要跟薛柔订婚了吗，为什么还和陈丽牵扯不清。”
“跟你有关系？”烟盒被梁郁深捏的变了形。
“问问不行？”钟黎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带着刺。
梁郁深不接话，空气又冷了下来，只剩下小千金弹的糟糕杂乱琴音。
钟黎挑了挑眉心，“梁郁深，你怕不是想脚踏两条船？”
“不。”他没那份心思。
“那你怎么拽着一个，还钓着一个？”钟黎趁他不注意，勾着男人的领带扯了扯，细嫩白皙的指尖缠了上去。
梁郁深压低眸，不动声色地把钟黎的手按了下去，他说，“薛柔是退路，陈丽是理想。”
要是放几年前，爱到不行的钟黎肯定会接上一句：那我呢？
然后，等来的便是梁郁深奚落声。
现在的她，可没那个心气了。
钢琴声停了，时间到了，下课了。
“你可以接她回去了。”钟黎看了眼教室的方向。
梁郁深把微微变形的烟盒扔回到钟黎身上，进了教室。
把玩过的烟盒被摩擦出了温度，钟黎捏了两下，没了抽烟的想法，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被垃圾碰过的脏了，她不抽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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