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网上的硝烟还没有停下。
在资本的运作下,对孙教授的骂声仍旧充斥着网络。
把钱都砸进去的人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到那个骗了自己钱,还打着教授旗号的混蛋。
张然在冰冷的铁门前坐到了很晚,直至深夜。
脚步声响起,秦明月出现在张然身后,从家拿来一件外套给张然披上,哪怕张然离开前嘱咐秦明月不要随便离开家中。
柳依在秦明月来后就识趣的先离开了,她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不管老板会做什么选择,自己要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秦明月在来时也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那位孙教授她认识,孙教授的课,她也上过。
是个好人。
张然看到秦明月,声音沙哑的开口:“这件事,你不该参与进来。”
秦明月摇了摇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她还不是我父母,只是一个老师而已,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
张然沉默良久后问道:“我做错了吗?”
“没有。”秦明月摇头,“我老公的选择,怎么都没错,至少在我个人的观点上,是这样。”
“你跟孙教授的想法还挺像的。”张然挤出一个笑容,“他做事也直管问心。”
“本来就是,自己活的开心就好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记得小时候跟人吵架时老说的。”秦明月露出一抹追忆,“那时候会说,嘴长我身上,我愿意骂你就骂你,不服你也骂我啊!”
“童言无忌,现在看来却是大道理,走吧老婆,回家了,你给我煮碗面,天亮后我来给孙教授搭灵堂。”
人死后,会有很多事情要做,看各地的习俗。
在银市这里,要请人念一下,搭上灵堂,通知好友,来人祭拜,守灵七日后焚烧下葬。
天亮,张然忙前忙后,把灵堂搭建好。
孙教授无儿无女,亲人也不曾往来,一切都是张然在操办。
这几十年来,孙教授一直在资助贫困学生,但从来不透漏身份,所以那些受到孙教授福泽的学生,并不知道那个改变他们一生的人已经离开了,兴许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会感慨几句感谢的话。
毕竟这个世界,情是淡泊的,这是常态。
张然搭建了灵棚,不过前来上香祭拜的人太少了。
裴敏算一个。
柳依算一个。
银大的校方知道了这件事,却不敢来祭拜,现在孙教授的事影响太大,公然祭拜,怕引起不好的反响,毁了整个学校,只是在深夜,校长带着同僚过来了。
一天这么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片骂声在灵棚外响起。
张然不用出灵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远处一辆有着红色喜庆车漆的轿车内,孔会长跟顾副会长坐在里面。
“我们的手段比起国外那位,还是有些稚嫩啊。”孔会长发出感慨。
顾副会长笑了笑,“所以我们一直被困在西五省,出不去,做人,还是得毒辣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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