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紧紧咬着牙龈忍着,咬着牙抬头,目光坚定,狠狠撞向面前这个男人的脑袋。
司聿珩吃痛一声,皱起剑眉,伸手捂住被撞疼的位置,随即瞪她一眼,让开身子坐在床边,“你这女人究竟想要什么?未婚妻的位置我既然已经许给你就不会再给别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心中一阵恼火。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怎么都猜不透!
姜稚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听着背后的啜泣声,司聿珩真想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嘴上啧了一声,念叨了巨麻烦的女人,手上却拆了包新的抽纸递过去。
“擦擦,都哭成花猫了,看以后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他自认为凶狠地瞪她一眼,姜稚哭着哭着看着他装模作样的表情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着哭哭着笑,任谁来了都觉得她脑袋是不是有点毛病。
司聿珩见她笑出声来,发丝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绽放在洁白的床上,一时间心猿意马,情欲渐染整双眼眸,低头吻了上去。
姜稚猝不及防接受了他这一吻,大脑一片空白,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抵住他的胸膛,剧烈喘着粗气,双眼迷离,“放开我。”
他恶趣味地揽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按,露出轻漫的笑,“我不放手又能怎样?”
她睫毛微闪,定定看着他,“把叶南初的照片扔了,我就让你亲。”
司聿珩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姜稚腰间一凉,下一刻抬起眼来,他已经站到了床边,毫不犹豫披上衬衫,看样子是准备要离开。
心中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蚂蚁从上到下啃噬,细密的痛处沉入心底,姜稚心里带着怨,胸膛剧烈上下起伏。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比不过一个已婚的女人,甚至司聿珩肯和她在一起也是把她认成了别人!
司聿珩心乱如麻,没留下一句解释就冲了出去,看着越来越黑的夜色,伸手揉乱额前碎发,一阵烦躁由心而生。
刚开始,他也只是当姜稚是叶南初的替代品,一直以来皆是如此,直到她莫名其妙消失两个月,他才逐渐认清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并不是可有可无。
片刻,他掏出黑色皮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照片,照片边缘有些发黄,照片上叶南初笑容灿烂,朝镜头比着剪刀手,一张照片仿佛会说话似的,直到照片上出现两滴液体,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伸手若无其事拭去眼泪,径直下了楼梯。
白月光与红玫瑰,他好像选不出来。
被独自扔在酒店的姜稚蜷成一团,脸颊贴在膝盖上沉思许久,忽地站起身来。
床垫的软弹让她差点站不稳摔倒,可即便如此,姜稚还是坚定不移地整理好衣服向外走去。
姜宅。
姜夫人正和姜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捅了捅身边的老伴,低声示意他看向门口。
“阿稚回来了,就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哼,”姜父推推眼镜,“还能发生什么?我看她就是大小姐脾气,被惯得无法无天了,你去把她叫过来,正好我有话跟她说。”
姜父双腿交叠,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撇头看了眼门外,姜夫人拗不过这对父女,缓步过去拉住姜稚的手,“你爸让你过去。”
“我?”
她一脸问号指着自己,一刻不停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唉哟,阿稚,穿着高跟鞋踢石头也不怕摔倒,快进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能跟自己的父母说?”
姜稚面色恢复如常,轻轻摇头,即便如此,姜夫人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落寞,母女默契地没有开口。
她走到姜父面前,一脸叛逆,“爸,你找我什么事?”
“就你这样,以后公司交给你管我不放心。”
“那就交给哥哥管啊……”
她小声嘟囔,没想到被姜父听在耳里,抬起头来直勾勾盯着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
姜稚心中一松,立马耷拉脑袋不说话了。
姜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满脸无奈,深深摇头,“唉,看你这样子,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管?看看人家司聿珩把公司管的多好,你明天就去司氏集团报道,从基层做起,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管公司的!”
“可是……”
“嗯?你还学会顶嘴了?去去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等明天要么你主动去人家公司,挑个心仪的职位,好好学习,要么……就让司聿珩亲自来接你!”
姜稚一脸不服,低着头抬起眼来看他,怒不敢言,“哦……”
一夜就这么平安无事过去,说是平安无事,其实也不然。
夜半时分,姜稚本打算偷偷逃跑,却没想到姜老头早有预料,早就把她所有的后路给堵死了。
等她收拾完东西背上背包一身酷飒的黑衣准备逃跑,刚打开门,却发现有佣人守在自己门前。
好,出师未捷身先死是吧?
一夜无眠。
一大清早,姜稚顶着俩黑眼圈规规矩矩穿着白衬衫,耳上别着两颗白珍珠,腕上也有配套的手链,而她的大波浪也被拉直,看起来规规矩矩。
路过正在吃早饭的一家人时,姜父满意点头,摸摸下巴,“这还差不多。”
姜夫人也朝着他嘱咐两句,姜稚用快要迟到为理由搪塞过去,赌气坐着公交车出发。
7:10
公交车站上人来人往,已经挤满了无数上班族,其中最多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和实习生,他们没什么钱,宁愿多花点时间坐公交车。
姜稚衣着优雅,在这些沧桑的打工人群中格格不入。
“咦?你也是实习生吗?坐哪一路?”
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主动上来搭话,嘴上还在一刻不停吃着手里的肉夹馍,她画着随意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一件格子衫,一脸善意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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