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和广阳侯等人吓坏了,赶紧找管事调人去救火。
傅轩坐在席间,听懂了些,拔腿跑了出去,竟然比下人去得还快。
康亲王妃生怕儿子出了事,也带出去一群人追。
席间乱成一团,傅平野护着小鱼儿和渊哥儿,将二人交给凌南。
“把他们送到马车上去。”
“父王,要谢姨姨跟我们一起去……”
小鱼儿压低声音,满眼担忧地看着谢见微。
渊哥儿捏了捏弟弟的手,轻声道:“父王会保护谢姨姨的。我们还小,得先走才能不添乱。”
小鱼儿看了眼傅平野,看他郑重地点了头,才乖乖和渊哥儿出了侯府。
傅平野远远看着谢见微,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并没有急着插手。
席上人多,他并未主动上前,只找了小德子传话。
小德子在廊下找到谢见微,轻声说道:“谢夫人,殿下问您可否要东宫的侍卫一起帮着灭火?”
谢见微看向太子,冲他摇了摇头,随后才对小德子说道:
“请代我多谢殿下,不过此事有侯府家丁即可。扫了殿下的幸望殿下勿怪,改日我再去赔礼。”
“夫人您言重了。”
谢见微不想太子留下,让两小只听到接下来的腌臜事。
她扔下薛府众人,亲自将傅平野送出侯府。
转身之际,傅平野凤眸中神色轻闪,在她身侧沉声迅速道了句:
“若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事,便告诉我。”
谢见微愣了下,错愕地回眸。
傅平野眸色认真,沉稳如山岳的眼神给人以无比的安心。
他顿了顿,加了一句:“你我是朋友,应当的。”
谢见微温柔一笑,不再是往常客套疏离的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欠身道:“殿下慢走。”
送走太子的铜辇,谢见微快步往祠堂走去。
谁知刚过穿堂,便看见府上管事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边跑边喊:
“太医!快把太医留下!出事了!人命关天啊!”
谢见微眯了眯眸,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站住,祠堂那边怎么了?”
“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可了不得了!”
管事的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难以启齿。
这时,有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也是不懂规矩,张口就说:
“夫人!您快去祠堂看看吧!四姑娘在祠堂与人私通,被康王世子当场捉奸!奸夫把世子脑袋都磕破了,现在还不知所踪!康王妃气得要杀四姑娘!太太让您尽快过去呢!”
她这一喊,半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了原委。
谢见微眉头一蹙,当即叫人拿了她,“胡言乱语什么,先把她关进柴房里!”
丫鬟被当场擒住,至于宾客信不信这是胡言乱语,便不好说了。
谢见微提步往祠堂走去,这会儿薛家祠堂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堪比一个小战场。
谢见微赶到时,正巧撞上傅轩被抬出祠堂。
他满脸是血,生死不知,康亲王妃的骂声隔着两个院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全然失了王妃风度,大吼着命令侍卫殴打薛盼盼,活像是要把她当场送走。
薛府理亏,但也不想闹出人命,两班人马纠缠在一起。
直到谢见微出现,一声低喝:“住手!”
她吩咐身后的家丁上前帮忙,把薛盼盼解救了出来。
“她怎么样了?”
“少夫人,四姑娘她晕了。”
“先把人带回去,让府医来看看。”
谢见微看向康王妃,问道:“您是想当众在侯府上杀人吗?薛盼盼就是做错了事,也是广阳侯府的四姑娘,断没有让人随意打杀的道理。”
“呸!你们广阳侯府的小娼妇做出这种下作之事,还伤了世子,本王妃就是要她偿命又能如何!”
谢见微表情有些许凝滞,她看向孙氏,不可置信地问道:
“太太,四姑娘她真的?”
“你看她身上的印子,还有什么好说的!等拿到奸夫,本王妃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康亲王妃气的身形摇晃。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松口给世子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
谁知道竟是这么个贱人!还未成婚就给世子戴绿帽子!
这若是成婚了,还不知要怎样。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伤了傅轩!
孙氏焦急地说道:“康王妃,此事与侯府无关呐,这都是薛盼盼一人所为,你放心,侯府必定会给您和世子一个交代的!”
谢见微一脸局外人的迷茫,陈姨娘走上前来轻声同她说:
“妾身听下人说,方才康王世子急匆匆地想要救四姑娘,谁知道打破窗户翻进去,瞧见四姑娘和一个男人,光着屁股在床上……做那苟且之事,世子气得当场扑上去,谁知道那奸夫反手一推,害得世子脑袋磕在桌角,流了不少的血,当时就人事不省了。”
谢见微眼神微妙,薛蟾竟然跑了?
“奸夫呢?”
“康亲王府的人,还有咱们府上的家丁,都已经去追了,不过这会儿还没动静。”
谢见微拧着眉吩咐下去:“让府上的家丁,把各个大门都给看好了,所有可疑之人都不许放过。务必要把伤了世子的人找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无论是追查,还是排查府内上下,竟然都没有奸夫的去向。
这时,薛蟾姗姗来迟。
孙氏眼底带着几分怒火,暗暗盯着他。
谢见微:“二爷怎么这会儿才来?方才寿宴上也一直不见人,二爷可知道薛盼盼出事了?”
谢见微好像看不到薛蟾僵硬的面容,自顾自道:“我听下人说二爷来过祠堂,方才还说你和四姑娘被一起锁在祠堂里,怎么二爷这会儿反倒从外边来?”
薛蟾身子僵直。
“不过二爷既然在附近,不知道二爷有没有看到什么内情。”
薛蟾脸眼神躲闪,声线沙哑:“我、我只待了片刻就走了,根本没有锁过祠堂的门,能知道什么内情……薛盼盼出什么事了?”
“你少给我装蒜!”
康亲王妃拍案而起,破口大骂:“薛盼盼与人通奸,还伤了世子!你们薛家人少在这里给本王妃顾左右而言他!此事没有善了的道理!”
“王妃——”
康王府小厮跑进院中跪下,“世子、世子他……”
康亲王妃大骇。
“世子他怎么了!”
“太医说世子伤势极重,大有可能……大有可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啊——我的轩儿啊!”
康亲王妃痛苦地哭嚎一声,晕死在丫鬟怀里。
薛蟾脸上流露出喜色,又瞬间遮掩了过去。
寿宴由喜到悲,总共不过几个时辰。
薛老太太气到晕厥,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流口水。
薛瑁四处寻找能在康王面前说得上话的同僚求情。
薛蟾躲在书房上药,忽听廊下有动静,下人道:“二爷,大太太来了。”
说话的同时,孙氏已经走了进来。
进了里间,二话不说给了薛蟾一巴掌。
薛蟾默默受了这一记,孙氏红着眼睛,用气音说道:
“你被那狐狸精下了降头术了不成!居然敢光天化日……做这种事!若让傅轩看到你的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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