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喙心里越来越没底的时候,时衍忽然开口道:“进去吧。”
说完,也不再理叶喙,直接就让时一推着他进了庆誉楼。
夜晚的冷风打着旋从叶喙身边吹过,他吞了几次口水,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手机屏幕上满是水痕,都是他掌心渗出来的汗。
时一推着时衍穿过庆誉楼中厅,一路继续往后面走去。
他解释道:“爷,地点在水榭。”
尹佳钰在京都圈子里,还是挺有面子的一位,这才能让庆誉楼允许她把人请到水榭去。
庆誉楼唯一一间的“紫檀”是不可能为这些人开放的,听说只对背后的主人开放。
但是,身为京都乃至全国第一楼,庆誉楼的招牌包厢多不胜数。
在庆誉楼的后方,是一整片的亭台水榭,曲水楼阁。
光是占地面积,都快赶上一座小学。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谁进了庆誉楼的水榭楼阁,基本上也就和踩在金子上去找乐子差不太多了。
时衍没理会时一汇报的内容,他秀窄而长的食指在轮椅扶手上敲击着,节奏稍微有些乱。
刚才在外面遇到叶喙的时候,他其实很清楚的看到了。
当时在好叶喙手机视频的人就是小云期,不会有错。
回忆到这里,时衍的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那时候叶喙对着视频喊了句什么来着?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时衍眸光一沉,面色不愉的抬眸去看不远处的水榭,那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
水榭的廊道再往前就是直接连通的湖心桥,而湖心桥的正中央,则是一座人造的湖心岛。
此时此刻,湖心岛上灯火通明,远远看过去,倒还真是有些热闹。
水榭里是庆誉楼这么多年来一贯的仿古照明的亮度。
经过现代工艺特殊防火处理后的灯笼中用的并不是电灯,而是每到天黑,就由专门的维护人员来一支支点亮的蜡烛。
朱漆玉宇,灯影摇曳。
任是谁到了水榭,都会有种恍惚间一脚踏错了时空,时光倒转千年的错觉。
“爷,今晚要让人换一下灯光吗?”时一看湖上并不算太亮的照明,垂首问道。
时衍没回答时一的询问,而是给了他一个反问。
“庆誉楼什么时候为了谁改过规矩?”
时一神色微凛,连忙躬身,“是,我明白了。”
即便是今天是京都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庆誉楼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改了自己的规矩。
因为,谁都不配。
“那就过去吧。”时衍朝着湖心岛指了指。
时一推着时衍顺着湖心桥走过去,轮椅在汉白玉地面上碾压出沉闷又冰冷的声音。
灯笼的光影在时衍那张英俊不似凡人的脸上轻轻掠过,照出一片陆离之色,越发衬得他俊美无俦。
湖心岛的新月亭里,几个人正笑闹得开心,有人发现了时衍出现,连忙告知同伴。
不到十秒,湖心岛上参加今天这场局的人,就都出来迎接时衍了。
这一群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客人里,也有一个例外。
“时爷,你这可是不给我面子,今天就你到的最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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