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没那么容易!”武琳发动汽车想要追上去,一打火引擎盖下的发动机发出刺耳的声音,冒出一阵白烟,彻底熄火。
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SUV消失在夜色中。
“混蛋!”武琳愤怒的拍打这方向盘。罪犯居然敢袭击警察,这的是挑衅,是对刑警的一种蔑视。
“不……不用……追……”我想要劝她,刚一张开嘴,脑袋一阵剧痛,接着血留下来,眼前一片血红色。
“你受伤了!”武琳伸手捂住我脑袋。
刚撞车的时候,我检查过,脑袋上并没有伤,是被刚才的包袱砸的。
我用手指示意包裹,想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武琳解开安全带,绕到我旁边,接过包裹。
包裹很沉,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寒气。
“这里面是什么?”武琳好奇的打开包裹。
路灯被撞灭队了,只有一个车头灯散发着暗淡的光。
在微弱的灯光下,武琳发现包裹中是一大块冰块,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
武琳看不清楚,一手拿着冰块,一手扶着我,踉踉跄跄的走到路边坐下。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冰块中是一排断指。
一共十根手指头,按照左右双手的顺序排列,只是这十根手指明显都不属于同一个人。
“干!”武琳气疯了,连续踹着轮胎。凶手不仅袭警,还用被害人的手指示威。
很明显,刚才袭击我们的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十有八九是警方一直在找的碎尸人,他竟然疯狂到主动挑衅我们。
冰块中的手指有一根细腻光滑,和在大学城尸块中发现的一样,可能属于同一人。
其他九根手指,有的很粗糙,有的皮肤黝黑,有的还涂着指甲油。
中间还有一根手指细长,特别的白。看着不像是黄种人的手指。
“这些……这些手指很重要,不能让冰化了。”
“我知道!”武琳把冰块重新包裹起来,回到车里找手机打电话。
“我困了,先睡一会儿。”我往路边一趟,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梦之中有些颠簸,过了一会儿又闻到消毒水的味,接着什么感觉都没了。
等我睡醒睁开眼睛,一看周围的环境,果然是在医院。
脑袋胀痛得厉害,看窗外的阳光,九点多钟的样子,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双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你醒了?”金磊听到动静,拿着笔记本电脑从门外进来。
“你怎么在这?”
“组长半夜打电话让我来的,听说你们被嫌疑人给袭击了?你们交手了?”金磊好奇的问道。
“车祸而已!现场查的怎么样?”
“肇事车已经找到了,被遗弃在路边,是一辆被盗车辆。一把大火把车烧的干干净净,光秃秃的就剩下一个车架子。撞了你们之后,车就开上偏僻的小路,交通探头什么都没拍到。”
“组长怎么样?”昨晚车祸她也受伤了。
“脑袋上破了一个口子,没什么大碍。”
我扶着床沿,要从床上下来。
金磊急忙说道:“你不能下床,医生说你脑震荡,要留院观察。”
“凶手的大耳光都抽到我们的脸上了,我在床上能趟的住?法医室里还有活等着我。”
“那我找医生问……”
“我就是医生。”我伸手按按头上的伤口,有些水肿,碰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金磊小声嘀咕道:“你是法医!”
“法医也是医生!”我在房间里走了几圈,适应之后,我们偷偷溜走,打车回到警局。
下车看到门房开门,没看到高老爷子。
我正要溜进去,高老爷子从门房里蹿出来,一把抓住我,问道:“听说你们昨晚见到他了,还动手了?”
“没有,最多只是打了一个照面。”
高大爷抓着我很激动的问道:“看清楚没有,他长什么样?”
“连长什么样都没看到,我就被冰块砸晕了。”
“什么都没看到?”高大爷还不死心。
我认真的回想一遍,摇下车窗的瞬间,一包东西扔出来,砸在我脑袋上,接着车窗升起,开走了。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高大爷无奈的叹口气,松开了手。
我快步走近办公楼,金磊追上来问道:“高老爷子什么情况?”
“高大爷和凶手有仇。”我不想解释太多,在大厅和金磊分开,他回去研究视频,我回到法医室。
立刻打开停尸柜,没有找到冻着断指的冰块。
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失踪的二号女生廖爱青就是被害人。电脑鞋印匹配也有结果,花纹相似的鞋有十几双,其中大部分是国外一个品牌的鞋。
上网搜了一下,在国外都不是便宜货,国内的专卖店卖的更贵,种种迹象表明,凶手是个有钱人,还有点品味。
我打电话给武琳,报告结果,顺便询问十指的下落。
“你不在医院?”
“一点小伤,十指在什么地方。”
武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以为你要休息一天,我交给了其他法医。你稍等,我让他拿给等你。”
“案子有进展?”
“暂时没有。”
等了不到一刻钟,十指送过来,冰块就快要融化,隔着薄薄一层冰,手指看上去很正常人的手指相差不多。
这些手指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截下,人死血液停止流动,会淤塞在血管中,颜色会发生变化。
我用小锤子敲碎冰块,放在冷水中,等冰彻底融化。
疑似廖爱青的手指被我捞出来,和其他几根对比之后,又在骷髅上一对,基本吻合。
一根手指找到主人,还剩下九根手指。
和廖爱青一样,每一根手指都代表着一条冤魂,他们不仅惨死,还被吃掉。
我调出所有和碎尸人有关的卷宗,并没有发现涉及外国人的记录,说明死在凶手手上的冤魂比资料上的还多。
每一根手指我都在放大镜下观察,其中一根男性手指引起我的注意。
手指第二关节处有厚厚的老茧,这根手指还是食指,经常开枪的人才会这样。
我想到老秦的事,上过战场的侦察兵,经常开枪,手指部位就会有老茧。
部分连环杀手都有的收集被害人物品的习惯,当做是战利品,对凶手来说是一份宝贵的财富。
过一段时间之后,可以帮助他想起杀死被害人的快感和刺激。为什么要用断指来砸我?
我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凶手行为无法用常理去推测,是一个疯狂而又恐怖的家伙。
至于老秦的断指,我很想把断指还给高大爷,给他一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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