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柔这突然从背后偷袭,一石头直接就把陆笙砸得头流血晕过去。
连江婷和江与晟都吓了一跳。
江与晟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这个向来温柔乖巧的外甥女:“芊柔,你这是……”
“舅舅,妈,我实在是忍不了这个陆笙这么对待你们了!”
陆芊柔把石头往地上一扔,红着眼带着哭腔道,“明明她只是个私生女,却敢对妈动手,还当面顶撞威胁舅舅,她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都是因为妈之前太纵容她了,是我们陆家对她太好了,才让她有胆量踩在妈和舅舅的头上。”
陆芊柔看向江婷:“妈,好不容易今天大哥二哥五哥现在都不在家,没人会护着她,你一定要给这个陆笙一点苦头尝尝。”
“不如我们就把她关到地下酒窖里,关一晚上禁闭,和大哥他们就说她今晚和朋友出去了,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陆芊柔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江婷和江与晟,然而实际上,她自从今天看到钢琴大赛名单上有陆笙的名字,就坚定了一个想法——
她绝对,不能让陆笙去参加钢琴比赛!
那晚在傅家的宴会上,陆笙那一首《夏日森林》简直完全掩盖了她的光芒,把她衬得黯然失色。
她在陆笙之前演奏,仿佛成了“抛砖引玉”的那块砖,之后根本就没人再记得她之前的表演。
陆芊柔到现在都想不通,一个乡下长大家里穷得根本买不起钢琴的私生女,怎么会有那么高超的钢琴技巧。
反正如果陆笙真的去参加钢琴大赛了,她就算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也根本没有胜算能赢过她。
她一定要拿到这次钢琴大赛的第一名。
拿到第一才能有可能拿到京大人才特招的名额,所以她不能容忍有任何别人胜过她的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陆笙明晚根本就不能去参赛。
听完陆芊柔的话,回过神来的江婷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陆笙,深深吸了口气——
她早就想这样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了!
明明是贱人的女儿,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甚至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心机手段,这么短的时间把她这几个儿子都迷惑了,一个两个都护着她。
之前一直有陆景言在。
陆景言在陆家当家,又一直庇护着陆笙,江婷不敢明目张胆对陆笙做些什么。毕竟大儿子真生气起来,她这个当妈的也害怕。
但现在家里没别人在。
他们如果真的把陆笙扔地下室关一晚上,说她出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过江婷还是有些犹豫:“可早晚要把她放出来,如果把她放出来之后,她跑去和你大哥说……”
“妈和我不承认就是了,”陆芊柔道,“大哥是妈的儿子,是我的哥哥,难道会信一个外人不信我们吗?”
其实陆芊柔心里清楚,如果陆笙真的被放出来之后去和陆景言说是她把她打晕,之后她又被关到了地下室,陆景言一定会信她。
但她压根就没打算给陆笙这样的机会。
因为搬起石头砸下去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了。
她要让这个陆笙死。
她原本是陆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光芒万丈,哥哥们也都只疼爱她,在学校她也是最耀眼的。
可这个陆笙来了之后,把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都抢走了!
当初在陆笙刚被接到江城的时候,她就雇了杀手去杀她,却不知道怎么被她侥幸逃脱了。
这一次,她要亲自动手!
江与晟立马看向江婷:“阿婷,芊柔说得对。”
“这个贱人的女儿才刚来陆家几天,就敢这么顶撞你。你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以后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说着,江与晟就直接过去将晕在地上的陆笙扛到肩上。
“不就是关一晚上禁闭吗,也不会少块肉,就当是给她点教训了。”
在江婷的指示下,江与晟扛着陆笙下楼,往地下酒窖的方向走去。
而陆芊柔则捡起陆笙掉在地上的背包,准备随便扔到哪儿,反正别让陆景言他们回来看到。
然而这一弯腰去拿,她却透过背包没有完全合上的拉链缝,看到了一张打印出来的五线谱。
“这是……”
陆芊柔深吸口气,立马拉开拉链把这张谱子掏出来,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这是一张钢琴曲谱,她只是看了一遍,就发现这完全是大师水准的作曲。
可她从小对国内外所有大师们的作品如数家珍,这首名叫《暮色沉沦》的曲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曲谱是在陆笙的书包里,难不成……难不成是这个陆笙写的??
陆芊柔根本就没想到陆笙也会作曲。
这三四天她连门都没出过,就是为了创作一首原创钢琴曲绞尽脑汁。可写出来的东西怎么都不满意,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没想到这个陆笙居然已经写出了一首新曲子,还看上去水准如此之高。
然而此刻陆芊柔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嫉妒,而是兴奋。
如果陆笙明天不能去参赛了,这首曲谱又落在了她的手里,那她明晚岂不是可以用直接这首曲子来比赛?
陆芊柔深深吸了口气。
她立马跑上楼进了自己房间,打开钢琴盖将曲谱摆好,然后就坐在钢琴前弹了起来。
照着谱子酣畅淋漓地弹完一遍之后,陆芊柔简直激动地无以复加。
绝!太绝了!
是内行人和外行人都绝对会惊叹的程度!
如果明晚她用这首曲子去参赛,冠军一定是她的!
陆芊柔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激动之后她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为了她明晚能拿到冠军,为了她能恢复从前的辉煌生活,陆笙必须死。
于是陆芊柔立马将曲子收起来,然后又登登登跑下楼去。
这时江婷和江与晟已经不在客厅了。
陆芊柔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
幽暗逼仄的地下酒窖里,除了酒味还有些许久不见阳光阴冷潮湿的霉味,陆笙躺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
陆芊柔有些嫌恶地捂了捂鼻子,然后深吸口气,眼神阴冷地握紧手里的毛巾,走到了陆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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